助理的第一课

总裁办公室的空调出风口发出细微的嗡鸣，地毯上散落的文件碎片像被碾碎的蝴蝶翅膀。如火跪在墨氏集团标志性的橙红色地毯上，食指指腹被纸缘划开细小的伤口，血珠渗进纸张纤维里，在"商业机密"四个字上晕开淡粉色痕迹。

"需要镊子吗？"墨墨的声音从三米外的实木办公桌后飘来，他正在用钢笔尖挑开火漆印章，蜡屑落在如火的员工档案上。

如火摇头时，一滴汗顺着鬓角滑到下巴。合同第七页的碎片显示林氏集团正在研发同款抗癌药物，而墨氏提交专利的日期比对方足足早了两个月。他悄悄将这片纸塞进袜子边缘，冰凉触感贴着脚踝。

茶水间的磨砂玻璃将如火的身影拉成模糊的灰色轮廓。他假装调试咖啡机，手机摄像头对准藏在糖罐后的合同碎片。蒸汽突然喷涌，监控探头的红光在雾气里时隐时现。

"蓝山还是拿铁？"墨墨的秘书推门而入，指甲敲在马克杯沿发出清脆的响。

如火手一抖，手机滑进口袋。"都...都可以。"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砂糖在舌尖化开的甜腻盖不住胃里的酸涩。

墨墨办公室的百叶窗突然全部升起，阳光像探照灯打在如火刚拼好的合同上。黑色钢笔从背后伸来，笔尖点在如火渗血的手指："这里缺了页码。"

如火仰头看见墨墨的袖扣映出自己苍白的脸。钢笔突然转向戳向他的喉结，在皮肤上压出小凹坑："你动过我的碎纸机设置。"

休息区的电话铃突兀响起。如火趁机后退半步，后腰撞翻古董墨水台。他下意识用身体挡住飞溅的墨滴，黑色液体却在合同签名处绽开完美的花形。

墨墨的皮鞋尖抵住如火的膝盖："知道为什么是罂粟花造型的墨水台？"钢笔沿着如火颤抖的锁骨滑到心口，"最漂亮的花，往往最危险。"

医务室酒精棉的味道刺得如火眼睛发涩。护士剪开他被墨水浸透的衬衫，腰侧烫伤结痂处还粘着那片染血的合同碎片。走廊传来规律的脚步声，停在虚掩的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