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持续了一整夜。马嘉祺躺在床上,听着雨声和偶尔的雷鸣,无法入睡。李天泽的坦白、丁程鑫父亲的突然出现、林世杰神秘的"K计划"...一切都在他脑海中盘旋。
手机屏幕亮起,是丁程鑫发来的信息:「睡不着。地下室的钢琴还在吗?」
马嘉祺回复:「应该在。现在去?」
「嗯。别告诉其他人。」
马嘉祺轻手轻脚地起床,摸黑穿过走廊。电梯已经停了,他只好走楼梯。B2层在夜晚显得格外阴森,只有应急灯提供微弱的光亮。
推开地下室的门,他看到丁程鑫已经坐在钢琴前,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琴键,却没有发出声音。蓝发在昏暗灯光下呈现出近乎黑色的深蓝。
"你父亲怎么样了?"马嘉祺轻声问,在丁程鑫身边坐下。
"睡了。"丁程鑫简短地回答,"医生说需要长期休养。"他停顿了一下,"他...向我道歉了。说以前不该反对我的选择。"
马嘉祺不知如何回应,只好转移话题:"那个录音笔...你觉得李天泽还隐瞒了什么吗?"
丁程鑫摇头:"不重要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他看向马嘉祺,"就像你偷偷接活帮我父亲付医药费。"
马嘉祺的脸瞬间发热:"你...你早就知道?"
"猜的。"丁程鑫的嘴角微微上扬,"除了你,谁会做这种傻事?"
钢琴室陷入舒适的沉默。丁程鑫的手指终于按下琴键,是一首马嘉祺没听过的舒缓旋律。
"我自己写的。"丁程鑫轻声解释,"叫《父亲》。"
简单的旋律中蕴含着复杂的情感——有怨恨,有理解,最终归于和解。马嘉祺惊讶于丁程鑫的音乐才华,更惊讶于他愿意分享如此私人的创作。
"很美。"他真诚地说。
丁程鑫停下演奏,转向马嘉祺:"今天...谢谢你拦住我。如果我真的去找林世杰,可能会毁了一切。"
马嘉祺摇头:"我们是一个团队,记得吗?互相照应是应该的。"
"团队..."丁程鑫轻声重复,眼神飘向远处,"你知道吗,我小时候参加过很多舞蹈比赛,但从不记得队友的名字。因为对我来说,他们只是暂时的同伴,最终都会变成竞争对手。"
"而现在?"
丁程鑫看向马嘉祺,眼中是马嘉祺从未见过的坦诚:"现在...我害怕失去你们任何一个人。特别是..."
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马嘉祺懊恼地看到是张毅的来电。
"什么事这么晚?"丁程鑫皱眉问。
马嘉祺接起电话,脸色逐渐变得凝重。挂断后,他看向丁程鑫:"李天泽跑了。监控显示他冒雨离开了宿舍。"
"什么?为什么?"
马嘉祺摇头:"张毅说在他房间发现了一封辞职信...说不想连累团队。"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起身冲向门口。外面的雨更大了,像天河决堤般倾泻而下。
"分头找!"丁程鑫喊道,"你去东边公园,我查西边的网吧!"
马嘉祺冒雨冲了出去,冰凉的雨水瞬间浸透了他的衣服。公园里空无一人,长椅在雨中显得格外凄凉。他找遍了每一个可能的地方,都没有李天泽的踪影。
两小时后,浑身湿透、精疲力竭的马嘉祺回到宿舍楼。电梯里,他沮丧地想——他们又失去了一位成员吗?
电梯门打开,马嘉祺愣住了——丁程鑫站在走廊上,手里拿着一条干毛巾,显然已经等了很久。更令人惊讶的是,他身后站着瑟瑟发抖的李天泽,全身湿透但安然无恙。
"你...找到他了?"马嘉祺难以置信地问。
丁程鑫点头,递给马嘉祺毛巾:"在长途汽车站。这小子打算回老家。"
李天泽低着头,声音哽咽:"对不起...我只是觉得...如果没有我,团队会更安全..."
"傻瓜。"丁程鑫罕见地流露出温柔,"团队就是团队,少一个人都不行。"
马嘉祺用毛巾擦着头发,突然意识到——这是丁程鑫第一次如此明确地表达对团队的重视。那个总是独来独往的孤狼,正在慢慢改变。
"林世杰不会就此罢休的。"马嘉祺提醒道。
"我知道。"丁程鑫的眼神变得坚定,"但只要我们七个人在一起,就没有什么好怕的。"
李天泽抬起头,眼泪和雨水混在一起:"真的...还可以相信我吗?"
丁程鑫和马嘉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伸出手,将李天泽拉入一个三人拥抱。在这个雨夜里,某种比友情更深的东西正在生根发芽。
窗外,暴雨渐渐停息。最黑暗的时刻已经过去,黎明的第一缕阳光即将穿透云层。但马嘉祺知道,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林世杰的"K计划"仍然像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头顶,而他们七个人,必须比任何时候都更加团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