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点,七个人聚集在宿舍大厅,准备前往那场决定命运的会议。马嘉祺注意到李天泽不在其中。
"天泽呢?"他问刘耀文。
"他说先去打探一下会议室情况。"刘耀文耸耸肩,"那孩子最近神神秘秘的。"
马嘉祺想起昨晚的录音设备,正犹豫是否要告诉其他人,宋亚轩突然冲进来,脸色铁青。
"你们绝对不敢相信我看到了什么!"他举起手机,屏幕上是一张模糊但可辨认的照片——李天泽站在林世杰的私人车库前,两人似乎在交谈。
空气瞬间凝固。
"这...这什么时候的事?"贺峻霖结巴着问。
"十分钟前!我本来想去买咖啡,结果路过车库..."宋亚轩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他在出卖我们!"
"冷静点,"马嘉祺试图安抚,"可能有误会..."
"什么误会?"宋亚轩冷笑,"从昨天开始他就鬼鬼祟祟的。那段帮我们澄清的视频,说不定是他和林世杰联手设的局!"
丁程鑫一直沉默地站在窗边,此刻突然开口:"马嘉祺,昨晚李天泽是不是找过你?"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转向马嘉祺。他感到喉咙发紧,但还是点了点头:"他给了我一个录音设备,说里面有林世杰的'备用计划'..."
"然后呢?录音内容是什么?"刘耀文急切地问。
"我...还没来得及听。"马嘉祺惭愧地承认。
丁程鑫大步走过来:"给我。"
马嘉祺交出设备,丁程鑫熟练地操作几下,录音开始播放。起初是模糊的杂音,然后林世杰的声音清晰可辨:
"...李天泽那孩子比想象中聪明...但他父亲欠的债不是小数目...如果他想保住父亲的手指..."
录音在这里中断,但已经足够说明问题。房间里的气氛降至冰点。
"所以他是被迫的..."严浩翔轻声说。
"不,他是叛徒!"宋亚轩激动地反驳,"无论什么理由,背叛就是背叛!"
马嘉祺想起李天泽昨晚苍白的脸色和颤抖的手,心脏像被揪住一样疼。那个总是笑得腼腆的小弟弟,究竟背负着什么?
"我们去会议室。"丁程鑫突然说,声音冷得像冰,"当面问个清楚。"
七个人——不,现在是六个人——沉默地走向行政楼。电梯里,马嘉祺试图理清思绪。李天泽的背叛令人心痛,但更让他不安的是林世杰提到的"K计划"。那究竟是什么?
会议室门口,他们意外地看到了陈芳,她看起来焦虑不安。
"会议推迟了,"她低声说,"林总在接待一位...特殊客人。"
"谁?"丁程鑫问。
陈芳犹豫了一下:"丁程鑫...是你父亲。"
丁程鑫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什么?他应该在医院..."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开了。林世杰走出来,脸色异常难看。他身后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穿着病号服,却站得笔直——丁程鑫的父亲。
"爸!"丁程鑫冲上前,"你怎么..."
丁父抬手制止了儿子的话,转向林世杰:"记住我们的约定,林总。"他的声音虚弱但坚定,"否则那份文件会出现在它不该出现的地方。"
林世杰的眼中闪过一丝马嘉祺从未见过的东西——恐惧。
"当然,丁先生。"林世杰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一向守信。"
丁父点点头,然后对儿子说:"程鑫,送我回医院。"
丁程鑫有无数问题想问,但在父亲的眼神下只是沉默地点头。临走前,他回头看了马嘉祺一眼,眼中是复杂的情绪。
林世杰看着丁家父子离开,转向剩下的六人(马嘉祺这才注意到李天泽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队伍末尾,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表情恢复了往日的居高临下:
"鉴于特殊情况,公司决定重新评估'闪耀未来'的发展计划。在此期间,你们可以...回到原来的练习室。"
这应该是个好消息,但没人露出喜色。所有人的目光都锁定在李天泽身上,后者像只受惊的小动物般缩着肩膀。
"至于其他问题..."林世杰意味深长地看了李天泽一眼,"公司会...妥善处理。"
会议就这样莫名其妙地结束了。马嘉祺一头雾水——丁父说了什么能让林世杰如此忌惮?李天泽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回到宿舍后,爆炸终于发生了。
"解释!"宋亚轩把那张照片摔在李天泽面前,"你和林世杰到底什么关系?"
李天泽的嘴唇颤抖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说不出一个字。
"你父亲欠债是怎么回事?"刘耀文追问,"你出卖我们换钱?"
"不是...不是那样的..."李天泽的声音细如蚊呐。
马嘉祺想替他解围,却不知从何说起。事实摆在眼前——李天泽确实与林世杰有秘密接触。
"搜他的东西,"宋亚轩突然说,"看还有什么秘密!"
没等李天泽阻止,贺峻霖已经从他的枕头下摸出了一个小型录音笔。房间里的空气仿佛瞬间被抽干。
"还有什么好说的?"宋亚轩冷笑,"证据确凿。"
李天泽的脸色变得惨白,突然,他爆发了:"你们根本不知道我付出了什么!"眼泪终于决堤,"我父亲欠了高利贷,林世杰答应帮忙解决...条件是让我监视团队...但我从来没有..."
"从来没有什么?"丁程鑫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脸色阴沉得可怕。
李天泽抬头看着丁程鑫,眼中的恐惧与绝望让马嘉祺心碎:"我从来没有真的背叛你们...我给林世杰的信息都是无关紧要的...那段揭露他计划的录音才是真的..."
"证明。"丁程鑫简短地说。
李天泽颤抖着打开录音笔,调出一段录音。林世杰的声音清晰可辨:
"...李天泽,记住你的任务...监控团队动向,特别是丁程鑫和马嘉祺...如果他们有任何反抗迹象,立即报告...你父亲的安全取决于你的表现..."
然后是李天泽微弱但坚定的回应:"我...我会告诉你他们排练的进度...但不会更多了..."
录音结束,房间里一片寂静。马嘉祺看着眼前这个瘦小的男孩,突然明白了什么——李天泽一直在走钢丝,冒着巨大风险保护团队。
"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他轻声问。
李天泽擦掉眼泪:"林世杰说...如果我说出去,不仅是我父亲,团队也会遭殃..."
丁程鑫突然转身走向门口。
"你去哪?"马嘉祺问。
"找林世杰算账。"丁程鑫的声音冷得像冰。
马嘉祺冲上去拦住他:"别冲动!你父亲已经处理好了,不是吗?"
丁程鑫停下脚步,肩膀微微发抖:"我父亲...用他当年做记者时收集的黑料威胁林世杰。"他苦笑,"讽刺吗?他曾经反对我进娱乐圈,现在却用职业生涯换我的自由。"
马嘉祺不知该说什么,只能轻轻按住丁程鑫的肩膀。出乎意料的是,那个总是拒人千里的丁程鑫没有推开他。
窗外,雨点开始敲打玻璃,起初只是零星几滴,很快便发展成倾盆大雨。就像他们的处境——看似获得小小的胜利,但更大的风暴正在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