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L-07

季临渊你母亲画地图那天。

季临渊的袖扣擦过她耳垂，山茶花棱角刮得皮肤生疼。

季临渊他们把L-06绑在离心机上转了四十分钟。

他的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锁屏照片里戴着眼罩的男孩正在哭，左腕渗血的在闪光灯下格外清晰。

通风管道突然传来布料摩擦声，周毅的咳嗽震落一片铁锈。

生锈的滤网砸在地上，露出后面用紫色蜡笔画的迷宫——歪斜的箭头指向"L区"，署名日期旁边画着朵山茶花，花瓣数量与母亲火漆印上的刻痕完全一致。

季临渊现在信了？

季临渊扯开护腕的力道像在撕自己的皮。

新鲜血珠顺着"L-07"的烙印纹路蔓延，皮下三毫米处有规律闪烁的红光，像被困在血管里的萤火虫。

沈清澜的指甲掐进管道接缝。

照片背面突然传来金属剥离声，磁卡从夹层滑出半截，边缘的锯齿状凹槽正好能嵌进她衬衫第二颗纽扣的刻痕。

季临渊别碰那个！

季临渊的戒指擦过她虎口。

铂金戒圈在黑暗中划出冷光，通风井深处突然响起密码键盘启动声，六个幽绿的输入点依次亮起，照出金属门框上密密麻麻的刻痕——每道划痕的间距都与人类指骨宽度相同。

周毅的钥匙串在管道上方叮当作响。

周毅校规第七十二条。

周毅未经许可进入实验区域，开除学籍。

他的橡胶鞋底在铁皮上碾出黏腻的声响。

沈清澜的膝盖撞上某根裸露的管线。

温热液体顺着流进帆布鞋，分不清是血还是冷凝水。她突然将磁卡整个推进卡槽，金属门发出液压装置启动的嗡鸣。

季渊的手掌横在她锁骨前。

芯片红光突然变成急促的频闪，他脖颈浮现出蛛网状的青紫色血管。

季临渊密码错误三次就会触发麻醉气体。

季临渊你母亲设计的防护系统。

他的瞳孔在黑暗里收缩成针尖大小。

通风管道传来金属变形的声音。

周毅的对讲机突然爆出电流杂音：

季临渊确认目标在B3通风井——

杂音中混着某种动物般的呜咽，像是有人被捂住了嘴。

磁卡在槽内震动着自动旋转。

沈清澜突然抓住季临渊渗血的手腕，将他的食指按在第三个输入点上。

红光透过两人交叠的皮肤，在门禁系统投射出模糊的指纹轮廓。

季临渊你疯了？

季临渊的呼吸喷在她耳后，带着血腥味的潮气。

芯片会向控制中心发送实时——

金属门突然滑开十厘米。

腐坏的空气涌出来，混着医用酒精和某种肉质腐败的甜腥味。

一只布满尸斑的手从门缝垂下，无名指戴着与季临渊同款的铂金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