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语嫣枕在袁慎的胳膊上说着程小妹的事，说着就开始哽咽。

语嫣：“你都不知道，这孩子伤得有多重，差点…若是师傅不带回来，这孩子就没了…她还那么小…呜…”

袁慎看见语嫣红着眼睛，眼泪跟珠子似的往下掉，心疼的揽入怀中，抚着她的背轻轻安抚着。

“好了，好了…既然带回来了就定能治好！别哭了好不好？”

用手指擦去她脸上的眼泪，双手捧着她的脸，轻吻着。看着心爱的媳妇，哭得眼睛鼻子还有嘴巴都红红的，像只软弱的小兔子。这么多年没见过她落泪，这可给他心疼坏了。

两人次日一早就去看程小妹。

看着还没醒，把了脉，病情好了很多。吩咐婢女温着米粥。

屋里只留她一人施针，留针两刻钟后将针取下，手放在程小妹的腹部，输送扬州慢。不到一盏茶的时间，程小妹缓缓睁开眼，语嫣才停下动作。

程小妹：“是仙女阿姊救了我吗？”

语嫣把人喊进来，接过婢女端来的碗。

语嫣语气轻柔：“是啊～小妹还疼吗？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程小妹轻轻摇头：“已经不疼了，感觉肚子暖洋洋的，阿姊好厉害！”

语嫣：“那我们坐起来吃饭好不好？”

程小妹乖乖的点头。

婢女把小妹扶坐起来，背后塞了个软垫。语嫣亲手喂着她。

程小妹眼睛亮亮的，心想着：仙女阿姊喂的粥都是甜的。

喂完之后，婢女端来盥洗盆，打湿脸帕，轻轻擦拭小妹的脸和手，重新梳了头。

程小妹全程都乖乖的，语嫣和她说了会话。等喂完药就去找裴翁探讨接下来的疗程。因为不久后她要生孩子还要做月子。

经过一个多月的针灸加上用药，程小妹可以下地行走，在药园里逛一圈。脸色看起来也只是有些病气。再过几天就可以把瘀血逼出来，再好好滋养身体，将来也没有后顾之忧了。

正在睡梦中的语嫣，肚子一阵一阵的痛了起来。她猛的睁开眼，把了下脉，知道自己是要生了。额头也有了薄汗，慢慢坐起拍了拍袁慎。

“善见，善见…我可能要生了…”

袁慎一下就醒了，赶紧穿上衣服，提着灯出去喊人去了。

院里开始亮起灯，莲花赶紧叫知春等人开始烧水，找接生婆，一个个全都忙碌起来。

语嫣先洗了澡，让知春把头发全都盘上去。袁慎就扶着她在房中来回走。

梁夫人脚步匆匆，进屋后就开始问：“几时开始疼的？莲花，去找产婆了吗？裴医师呢？”

莲花：“已经派人去叫了，让人一直烧着水，厨房也备吃食了。”

看着语嫣忍着疼，脸色泛白一声不吭的，既心疼又着急。

不一会裴翁也来了，把了把脉。

裴翁：“当下没什么问题，我去开催产药先备着以防万一。”

等产婆来了后，仔细摸了摸肚子说胎儿大小刚好，位置也没错，还得等几个时辰。

等到语嫣疼的实在走不动，叫人端来一碗面，这时也不管形象了，快速吃完面，喝了口水，进了产房。

房外看不见媳妇的袁慎更焦虑了，拿着语嫣的团扇边走边扇。

梁夫人： “善见，坐下！你走的我头晕。”

袁慎：“怎么这么安静？皎皎！皎皎？你还好吗？”

语嫣站着靠在莲花的身上，感觉腿上湿湿的，低头一看羊水破了，产婆让语嫣赶紧躺上去。

莲花让产婆用酒精把手消过毒后，才让给语嫣做检查。产婆不懂，反正主子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产婆看了眼：“还不到时候，还得等等。”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语嫣把手放进被子里，摸在肚皮上开始运功。

语嫣疼到发抖，开始深呼吸。

“啊…好疼啊…”

产婆：“用力，来，再使使劲！快看到头了！”

袁慎在外面听见产婆在喊用力，看见女婢开始把带血的水盆往外端的时候，腿一下就软了，吴师在一旁赶紧扶着。

袁慎：“怎么那么多血？皎皎怎么没声音？皎皎？皎皎？”

语嫣在憋着力气呢，哪有功夫回答他。

梁夫人气的拍了他一下道：“别乱喊！生孩子得集中力气，别打扰到她！”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听见里面产婆一直在喊用力的话，语嫣用力嘶喊一声，紧接着响起婴儿的啼哭声。

大家都开心着呢，听见咣当一声，回头一看袁慎躺着地上晕了过去。

屋内，语嫣实在太累了，还没来得及看孩子长相，就昏睡过去。

醒来已是午时。

袁慎：“皎皎醒了！饿不饿？”

语嫣：“夫君～我好饿！感觉能吃两只烧鸡！”

袁慎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我家夫人受苦了！”

看见梁夫人怀中的襁褓，袁慎扶着语嫣坐起，从梁夫人怀中接过孩子，嘴角抽了抽。

瘪起嘴：“怎么这么丑！”

梁夫人拍了她一下：“胡说，刚生下来都这样！等满月之后就好了！是个男孩，特别健康。”

看见孩子开始一下一下嘬嘴，把袁慎打发出去。

解开衣带始喂孩子。

梁夫人之前要找乳母被她拒绝了。她确定自己奶水特别多，因为她已经“喂”了两个多月了…

梁夫人看着孙儿喝的可起劲，感觉是个能吃的。

“你亲自喂，会不会太累了？”

语嫣：“没事的，阿母～我奶水足，应该好喂些，喂完也不用我管，不会累的。如果我不想喂了再找也不迟。”

梁夫人看她“料足量大”且自信的样子也就不管了。

袁慎则跟着婢女学着怎么拍嗝，换尿布，洗澡。

晚上袁慎侧靠在床上，看着娇妻喂着儿子，一脸温柔的样子，只觉人生圆满。

语嫣在很久以前就改造了空间。现在空间里不仅有桃林还有药田，还挖了一个大池塘。趁人不注意就进去泡个澡，出去前用内力烘干头发，完美～

做月子期间，没事就进去泡一泡，过得还挺滋润。

过了一个月，孩子已经变了个模样，袁慎和语嫣还是看不出孩子长得像谁。

袁慎给孩子取名叫袁兴成，小字阿湛。

晚上，语嫣洗白白抹香香后，穿着睡裙坐到床边。袁慎：“阿父来信说他想见孙子也来不了，就他一人在那，可怜得很…”

语嫣：“可怜的阿父呦～哎～等孩子大些，有时间带孩子回去看看。”

袁慎：“我觉得皎皎现在应该可怜可怜我！”

语嫣听出来他的意思，倒也配合。

胳膊挂在他脖子上说：“阿兄想妹妹怎么可怜你？”

袁慎欺身而上，语嫣一声惊呼。

罗帐灯昏，两道身影交叠，影影绰绰。雪莹玉手透房帏，禁不住魂飞魄碎。

袁善见，君子六艺，最善骑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