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冷气开得太足。
代露娃裹紧开衫，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剧本边缘。
长桌对面，常华森正低头翻阅通告单，睫毛在灯光下投出细密的阴翳。制片人喋喋不休地讲解着拍摄计划，他的钢笔却在空白处画着函数曲线一流畅的抛物线，像她试镜时裙摆划过的弧度。
“男女主还有场戏需要调整。“导演突然点名，“华森，你觉得雨中那场吻戏用借位还是实拍？”
钢笔尖在纸上洇开墨点。
常华森抬眼时，代露娃正用虎牙轻轻碾碎薄荷糖。玻璃窗映出她绷紧的小腿线条，脚踝处的银链随着晃动闪烁，像某种隐秘的挑衅。
“实拍。”他合上钢笔，“既然是生死对决前的最后温存……就该有濒死的真实感。”
制片人露出赞许的表情，而代露娃突然被糖粒呛到。她弯腰咳嗽时，感觉到有只手顺着脊背抚上来——常华森的掌心温度透过衣料灼烧皮肤，在众人视线死角里，他的拇指正沿着她脊椎凹陷处打转。
“没事吧？“他问得彬彬有礼。
代露娃抓过矿泉水猛灌，水珠顺着下巴滑进领口。桌布遮挡下，她的高跟鞋尖狠狠碾上他的皮鞋，却在发力瞬间被对方膝盖抵住腿根。
“多谢关心。“她笑得甜美，指甲掐进他手腕，“常老师真是……体贴入微。”
散会时夜已深了。监控盲区的拐角，常华森突然拽住她手腕按在消防栓上。金属棱角硌得后腰生疼，代露娃仰头看他被应急灯染红的眼尾：“这就是你说的1907房？”
“改主意了。”他抽走她攥着的房卡，“现在去我房间，明天全剧组都会收到监控截图。”鼻尖蹭过她耳垂，“代老师不是最讨厌绯闻？”
电梯”叮”地抵达。
代露娃突然发力反将他推进轿厢。金属壁映出她扯开他领带的动作，玫瑰金袖扣砸在地上清脆作响。
“巧了，”她咬住他滚动的喉结，“我今天就想看常老师失控的样子。”
楼层数字不断攀升，常华森盯着她身后跳动的红色数字，忽然笑了。
“知道为什么选你演女主吗？”手掌扣住她后颈逼近，“投资方原本属意的是——”
电梯门在此刻开启。
走廊尽头，1907号房门虚掩着，泄出一线暖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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