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是菲罗拉。

演员，出道第七年。

没什么黑料，也没刻意炒作，口碑剧演了几部，奖也拿过一两个。别人说我长得漂亮，脾气也好，说我“看起来很稳”。

我自己也觉得，我是个不容易让人不舒服的人。

这次接下《花儿与少年·丝路行》，不是冲着热度来。

是真的想换个空气呼吸。

但我没想到，会在节目第一天，在机场接机厅门口

看到他站在那里，看我的那一瞬间，

我脑子里空了一秒。

张凌赫。

不陌生，也不熟。

就那么站在那块节目牌子后面，穿着黑外套，灰色围巾，眼神淡淡的，但落在我身上时，没有移开。

“你刚好压秒。”他说。

我脚步没停，走到他面前：“你在计时？”

他没有接话，只是笑了一下。

那个笑……不浓，但很真。

不是镜头前那种“该笑一下”的应付型，而是——

像他心里先反应了，然后嘴角才跟上来。

我们坐在通往住地的大巴车上。

我靠窗，他坐我旁边。

前排的秦海璐和胡先煦气氛很好，一边调侃，一边熟练地破冰。

我一边听，一边回消息。

张凌赫忽然低声问我：“第一次上这种旅行综艺？”

“嗯。你看得出来？”

“你刚才进车门前，看了一眼镜头在哪。”他说，“然后坐下前，用头发挡了一下侧脸。”

我转头看了他一眼。

“你观察得挺细。”

“习惯了。”他靠着椅背，说得很淡，“我拍戏的时候也这样。”

“但你收得住，不让人觉得你在打量。”

他转头看我：“你也一样。”

那一瞬间，我心跳轻轻顿了一下。

不是情绪泛起，就是一种莫名的——好像，我们聊得上。

第一晚的住地在托斯卡纳一个山脚下的老庄园。

房间靠抽签，我分到的是朝西那间，阳光大、窗子大，一推开就能看到远处的葡萄园。

导演安排大家坐在长桌前吃饭，自我介绍的时候，大家都有点拘谨。

我放下筷子，笑着说：“大家好，我叫菲罗拉，演员，平时拍戏比较多，但现在刚好没进组。”

“刚好？”张凌赫接话。

我侧头看他：“就是我有空，你们也有空的‘刚好’。”

他轻轻点头，说：“我们配合得挺好。”

这一句被剪进正片后，弹幕疯狂：

“谁来解释这是什么含蓄开场！！！”

“张凌赫是觉得‘她为我空出时间’了吗？”

“说话不多，但信息量很大。”

我只是笑笑，没回他，也没看他。

但我知道，我没想躲开这个互动。

我只是，等着我们之间的节奏，自然地合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