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缝中的花期.”
"他们给的温柔太明亮，连阴影都无处躲藏。"
-
-
-
第二天清晨，积雪覆盖了窗台。
许诺站在镜子前反复整理校服，赫川一中的制服是藏青色的，衬得她皮肤愈发苍白。
奶奶坚持要给她扎头发，粗糙的手指穿梭在发丝间，最后系上一条蓝色丝带，这是她们那辈上学时的习惯。
"我们繁繁生得真好看。"
奶奶说着，往她口袋里塞了两颗水果糖。
去学校的公交车上，许诺紧攥着扶手。
北方的公交车开得莽撞，每次刹车都让人踉跄。
她默默数着站名，当"赫川一中"的报站声响起时，心跳快得像要冲出胸腔。
校门口的石碑上，"厚德载物"四个字被积雪覆盖了一半。
许诺在教务处门口深呼吸三次才敢敲门，手心的汗把转学证明的边缘浸得微微发软。
"许诺同学是吧？"
戴着玳瑁眼镜的女老师抬头看她，
"你的班级在高二七班，班主任姓陈。"
她递过一张课程表，
"今天第二节是他的数学课，直接去教室就行。"
穿过长长的走廊时，许诺感觉有无数道目光从教室门上的小窗投来。
她低着头快步行走，却还是在拐角撞上了一个人。
薄荷味的气息扑面而来，接着是"哗啦"一声，那人怀里的试卷散落一地。
许诺"对不起。"
许诺慌忙蹲下收拾，手指却不小心按在了一张成绩单上。
学号栏那个醒目的"17号"旁边，赫然写着"左航"两个字。
左航"新同学吗？"
清朗的男声从头顶传来。
许诺抬头，入目的是一张带着笑意的脸。
阳光从走廊窗户斜射进来，给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连睫毛都变成了透明的浅棕色。
他蹲下身帮她捡纸张，腕骨突出的手腕上戴着一根褪色的红绳。
左航"你好呀，我是学生会的，我叫左航。"
他整理好试卷，变魔术似的从袖口摸出一颗奶糖，
左航"欢迎来到赫川一中。"
许诺怔愣在原地，那颗糖在阳光下亮得刺眼。
远处传来上课铃声，左航已经大步走向走廊尽头，背影挺拔得像一棵北方的白桦。
她适才发现自己的掌心全是汗，那颗糖的包装纸被捏得沙沙作响。
*
"同学们，这是从嘉梧转学来的新同学。"
陈老师话音刚落，教室里立刻响起一片嗡嗡声。
前排几个女生已经转过头，眼睛亮晶晶地打量着讲台上的身影。
阳光透过冰花未消的窗户，在许诺周身勾勒出一圈毛茸茸的光晕。
初楹"江南美人啊！"
初楹“好可爱的妹妹！”
初楹用笔帽很轻的戳了一下杨博文的手臂。
初楹“连你也觉得新同学很可爱吗大学霸？”
杨博文“……”
杨博文“初楹。”
他好像很累，语气里是道不尽的疲惫，初楹努努嘴，好吧，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近人情。
*
听到台下议论纷纷的声音，许诺下意识攥紧了衣角。
她今天穿着赫川一中的藏青色制服，奶奶特意给她系了条水蓝色丝带，衬得皮肤像新雪般白皙。
不同于北方姑娘的高挑明艳，她站在那里就像一株带着水汽的栀子花，连发梢都透着南方的柔软。
许诺"我叫许诺。"
（本章完）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