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但我知道，这是沈言能为我争取到的最好的结果了。

至少，我还有名分，没有被贬为妾室。

可这名分，又有何用？

柳如月入门的那一天，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我坐在小院子里，听着外面的热闹声，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事外，与这个家格格不入。

夜里，沈言没有来我的院子。

我知道，他在柳如月的房里。

那一夜，我彻夜未眠，听着外面隐隐传来的欢声笑语，泪水打湿了枕头。

沈言高中状元，娶了心爱的女人，实现了他的人生理想。

而我，却失去了我的丈夫，失去了我的家，失去了一切。

二

柳如月出身书香门第，父亲是当朝礼部尚书，家中藏书万卷，世代清贵。

而我家，不过是世代经商的小户人家，虽有些许家产，但在权贵面前，如同蝼蚁。

我的父亲早逝，母亲带着幼弟，守着家业，日子过得小心翼翼。

沈言的家世也很普通，他能走到今天，全靠他自己的努力和父亲的资助。

柳如月的出现，就像一道光，照亮了他的人生，也让他看到了更高更远的风景。

他攀上了柳家这棵大树，前途一片光明。

而我，只是他向上爬的垫脚石。

柳如月进门后，沈府上下都对她恭敬有加。

她温柔贤淑，才情出众，很快就赢得了沈母的喜爱。

沈言更是对她宠爱有加，每日都陪在她身边，两人吟诗作对，抚琴品茗，好不恩爱。

我这个平妻，仿佛成了多余的存在。

我病了，心病。

我的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整日咳嗽不止。

沈言来看过我几次，带来了上好的药材，叮嘱我好好休息。

可他的眼神里，只有愧疚，没有爱意。

我知道，他只是出于道义，来看看我这个“糟糠之妻”。

他不会像从前那样，亲自为我煎药，守在我床边，直到我睡着。

我病得越来越重，请来的大夫都束手无策。

他们说，这是心病，药石无医。

我的心，早已在得知沈言要娶柳如月的那一刻，就死了。

三

柳如月并非表面看起来那么温柔无害。

她虽然不曾对我恶语相向，但她的存在本身，就是对我最大的伤害。

她有意无意地在我面前秀恩爱，让我看到沈言对她的宠爱。

她在我面前谈论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我知道，这是在提醒我，我与她之间的差距。

我是一个粗鄙的商人女儿，不懂风雅，不识诗书，与她这样高雅的才女相比，我显得多么渺小。

沈言似乎也注意到了我的虚弱，他派人给我送来了许多补品。

但我知道，这只是他良心上的不安，与爱无关。

一天，柳如月派人请我去她院子请安。

这是她入门后，我第一次主动去见她。

我梳洗打扮一番，穿上了最素净的衣裳，去了她的院子。

她的院子布置得精致典雅，处处透露着书香气息。

她坐在花厅里，穿着一身淡雅的衣裙，气质如兰。

看到我进来，她起身迎了迎，笑容温婉，“林姐姐来了，快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