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他明媒正娶、入门三年的正妻。他高中状元后,却只当我是糟糠。
而那个与他花前月下的人,是他的青梅竹马,是他心心念念的才女。
是他落魄时相伴,是他寒窗苦读的动力。
而我只是,奉命嫁娶的工具。
一
喜报传来的时候,我正在灶房里为他熬汤。
院门被敲得震天响,是媒婆王大娘的声音,“沈家娘子!沈家娘子!大喜事啊!”
我放下汤勺,擦了擦手上的水渍,疾步走到院门口,打开了门。
王大娘笑得脸上的褶子都开了花,“沈娘子,恭喜恭喜啊!沈秀才高中状元啦!”
状元?我的心猛地一跳,既有喜悦,又有一丝难言的酸涩。
我福了福身,“多谢王大娘告知。”
王大娘又说了些恭维的话,便喜滋滋地走了。
我关上院门,回到灶房,看着锅里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的汤,眼泪却止不住地掉了下来。
他是沈言,我是林晚。三年前,他只是一个穷困潦倒的秀才,而我家,虽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但也算得上是小富之家。那时,沈言的学业已陷入困境,无钱继续,父亲见他勤奋好学,又听闻他品性端正,便主动提出资助他,并做主将我嫁给了他。
成亲后,我拿出自己的全部嫁妆,供他读书,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包揽家中所有琐事。他只需要心无旁骛地读书。
我以为,我们会就这样一直走下去,他高中状元,我成为状元夫人,我们共同撑起这个家。
可我忘了,他心里一直藏着一个人。
那个住在我们隔壁,书香门第出身的柳家小姐,柳如月。
状元游街,沈言骑在高头大马上,意气风发,接受着百姓的欢呼和赞美。
我在人群中,看着他,心中百感交集。
他仿佛感受到了我的目光,朝着我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神却迅速掠过,落在了我身旁不远处。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了站在柳府门口,笑容明媚的柳如月。
那一刻,我明白了,他眼中的光,不是为我而亮。
回府后,沈言被各种应酬缠绕,我很少能见到他。
偶尔见到了,他也总是眉头紧锁,心事重重。
我为他准备的饭菜,他总是吃得很少。我为他准备的衣物,他也总是匆匆穿上便出门。
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直到那一天,圣旨下来,沈言被赐婚给柳如月。
我跪在地上,听着那冰冷无情的圣旨,感觉自己的心被生生撕裂。
我看向沈言,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接旨后,他走到我面前,眼神复杂,“晚儿,对不起。”
对不起?这三个字,轻飘飘的,却像一把刀,狠狠地扎进了我的胸口。
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站起身,将圣旨收好。
沈言被封为翰林院修撰,柳如月被封为沈夫人,而我,则被安置在了后院的一个小院子里,身份成了平妻。
平妻?这在规矩森严的大周朝,是闻所未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