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兰树的花粉在沈方御转身时爆开成金色雾霭，李去浊伸出的手抓了个空。指缝间残留的绷带碎屑被夜风卷走，和那句"三日后便回"一起消散在树冠深处。
李去浊的指尖重重碾过腰间玉佩，生生把玉面貔貅的尾巴掐断半截。他踩着满地碎金似的花粉往家走，靴底火星子噼啪乱溅，烧穿了沿路三盏引魂灯。等撞开院门时，袖子里藏的陈年梨花白已经空了两坛。
子时的梆子响过三巡，沈方御推门带进一身寒露。她发梢沾着后山松针，裙角卷着几片完整的乌兰花瓣，像是故意绕开那些开得最盛的枝桠。廊下安神香早烧成了灰，李去浊歪在青玉案边，正用火诀烧着空酒坛底，焰心泛着委屈的幽蓝色。
沈方御李去浊
她伸手去抽他攥着的酒壶，却摸到满手冰凉的釉彩裂纹。醉鬼突然抬头，眼底映着案头将熄的烛火，像两汪碎了的琥珀。
李去浊你以前都会哄我的。。
尾音忽地低下去，手指勾住她袖口暗纹
李去浊为什么这次不哄了。
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沈方御腕间的银铃铛叮咚一响，被他带着酒气的指尖拨乱节奏。李去浊忽然笑起来，发间歪斜的玉簪挑开她领口盘扣，露出锁骨下方淡去的齿痕。
李去浊你说过不会放手的
他鼻尖抵着她腕骨轻蹭，呼出的热气染红了那寸冷白皮肤
李去浊但是你刚才在树下往后退了三步
夜风突然卷着乌兰花瓣扑进来，沈方御未束的长发扫过他滚烫的眼皮。李去浊的控诉被揉碎在突然贴近的温热里，唇间尝到山涧夜雾的清冽。他挣扎着去咬那瓣总说绝情的唇，却先尝到自己淌下的咸涩。
霜晨剑被主人搁在门口石桌上。李去浊发间的玉簪终于坠地，带翻了案头半凝固的烛泪。乌兰树最老的那根枝桠在窗外随风飘着，千年未开的花苞里飘出句裹着酒气的呓语
李去浊你心跳的。。
李去浊有点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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