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不止李去浊愣住了,其他三人也愣在了原地。霜晨放下捂着耳朵的手,对着李去浊的背影朝沈方御指了指脑子。
霜晨(他不会想起来了吧?)
沈方御盯着李去浊的表情,眼底压着各种复杂的情绪,半晌轻微的摇了摇头,示意没有。
李去浊我。。。。
李去浊拉着沈方御衣袖的手指僵住,脱口而出的话像块烧红的铁,烫的他指尖发麻。他不敢看沈方御的眼睛,只默默把自己的手缩了回来。
李去浊抱歉。
李去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困惑,低头打量自己的手不说话了,霜晨的手指还悬在脑门上,她尴尬的收了回来,清了清嗓子,有点刻意的转了话题。
霜晨要不我们去看看乌兰树开花吧
霜晨我看王权弘业和东方淮竹是不是朝那边去了?
众人一拍即合。
其实主要是霜晨和东方秦兰拍,霜晨还拉着东方秦兰偷偷摸摸缀在了王权弘业和东方淮竹的后面,鬼鬼祟祟的到了乌兰树下。
乌兰树下已聚集了不少人,三三两两站在飘落的花瓣间。有提着灯笼的侍女,也有执剑的弟子,暖黄的光晕在暮色中浮动,映得树冠上的金芒更盛。
东方秦兰伸手接住一片掉落的花瓣,突然“咦”了一声。
东方秦兰花瓣上有字!
霜晨凑近看时,那点金粉似的文字已经消散了。李去浊忽然走到最前面,衣摆扫过满地落花,带起一串细小的火星。
乌兰树下香火缭绕,李去浊的靴底碾碎几片花瓣
他怔愣在原地。
李去浊这树根。。
他弯腰触碰树根处龟裂的痕迹,指腹传来的灼热感与记忆某处重叠。身后人群的喧闹声倏然远去,视线里只剩下那年春分——
当时的乌兰树比现在矮半截,沈方御的剑匣在月下泛着冷光。她将三枚铜钱抛进树洞,铜钱落底的脆响惊起几只夜莺。
李去浊许的什么愿啊?
沈方御的指尖还悬在树洞边缘,铜钱碰撞的余音里混着她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月光从枝桠间漏下来,在她眼睫下投出细碎的阴影。
她盯着李去浊的眼睛,轻声道
沈方御愿你此生平安喜乐
李去浊原本倚在树干上玩着草叶,闻言突然直起身子,草茎在他指间断成两截,眼里带着暗示和狡黠。
李去浊其实我更愿意你祝我觅得良缘
夜风掠过沈方御的剑匣,金属缝隙里渗出丝丝血气。她垂下的右手袖口有些暗沉,像是被什么液体浸透又干涸。李去浊的笑容突然僵在脸上。
他一把抓过她的手。
李去浊你又去试剑阵了?
绷带散开的瞬间,乌兰树的花粉簌簌落下,在沈方御手臂的咒痕上灼出青烟。那些蜿蜒的伤口像活物般蠕动,将花粉一点点吞吃进去。
沈方御把手抽回来。
沈方御不过是要取剑冢里的。。。
李去浊你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
沈方御的指尖在剑匣浮雕上摩挲,那些上古凶兽的纹路突然泛起血光。她后退半步,鞋跟碾碎了半片乌兰花瓣,暗香混着血腥气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
沈方御剑冢三日后开
她偏头避开李去浊的视线,树影将侧脸割裂成明暗两半
沈方御取完赤霄石便回。
作者说作者带着小学生文笔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