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公司走廊的第三面照片墙前 指尖轻轻抚过亚克力板上的水渍 这张偷拍于去年初雪夜的合照里 权顺荣正把冻红的双手揣进我羽绒服的口袋 他鼻尖沾着雪花的样子像极了觅食的小动物
"当时明明说好只是去买炒年糕..."我对着照片轻笑出声 潮湿的空气里漂浮着熟悉的古龙水味道 转过拐角的瞬间 头顶突然传来气球爆开的脆响 彩带纷纷扬扬落在发间
十三只戴着领结的绒布老虎玩偶在楼梯间列队 每只爪子里都攥着淡紫色绣球花 我数到第七阶台阶时 天台的门缝里漏出《MY I》的前奏 权顺荣练习过千百次的歌声混着雨声传来 尾音带着轻微的颤抖
珉奎从消防栓后面探出头时撞倒了三脚架 尹净汉的白色衬衫上还沾着金粉 我看着他手忙脚乱扶起反光板的样子 忽然想起上周在待机室听见的加密对话——"明浩负责哄她去东门""知勋哥记得切歌的时候关雨棚"
天台栏杆缠着星星灯串成的老虎花纹 夫胜宽从玫瑰拱门后递来的手幅还在滴墨 最下方挤着十三枚歪歪扭扭的指印 权顺荣的西装口袋里露出半截编舞笔记 第47页用荧光笔标着"求婚动线分解" 他耳尖的红晕比初遇那天打歌服上的绸带还要鲜艳
雨棚自动展开的瞬间 权顺荣的皮鞋尖正卡在地板夹缝里 他踉跄着扑进我怀里时 西装内衬掉出张泛黄的便签纸——那是我们第一次共同编舞时 我画在咖啡杯套上的老虎简笔画
"明明说要通宵排练的人..."我捏住他发烫的耳垂 指尖触到细密的汗珠 十三把椅子在天台围成未闭合的心形 最中间的位置放着印有我们名字缩写的打歌服 袖口处用金线绣着「3rd Anniversary」
李知勋突然把背景音乐调高两格 全圆佑操控的无人机群在雨中亮起荧光 权顺荣借着灯光变化单膝跪地时 藏在袖口的玫瑰花瓣簌簌飘落 沾着水珠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晃动的阴影
"本来准备了三页的求婚词 "他喉结上下滚动 攥着我手腕的掌心洇湿西装布料 "可是看到你从照片墙那边走过来 突然觉得说什么都很多余 "
崔胜澈从消防通道扔进来装戒指的玩偶 被文俊辉用中国功夫式踢腿精准拦截 当权顺荣颤抖着打开老虎尾巴里的丝绒盒时 我认出内圈刻着的是我们初见那天的日期 以及《Shining Diamond》副歌部分的编舞轨迹
雨声忽然变得遥远 戒指滑入无名指时 权顺荣的虎牙磕在我锁骨上 成员们此起彼伏的欢呼声中 徐明浩悄悄往我手里塞了片银杏叶——去年秋天在汉江边野餐时 我曾把这样的叶子别在权顺荣的贝雷帽上
"要永远当我的定点位置啊 "他贴着我耳畔呢喃 呼吸间带着薄荷糖的清凉 楼下突然传来爆破声 洪知秀准备的彩带礼花在雨中绽放成渐变银河 李灿举着的GoPro镜头里映出十三双手交叠的轮廓
当我们额头相抵时 权顺荣卫衣里掉出张皱巴巴的承诺清单 第14条写着「要带我的女孩站在真正的聚光灯下」 远处汉江的游轮正拉响汽笛 雨幕中的天台亮起三百六十五盏星星灯 每一盏都是老虎眼睛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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