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独白

BGM:내맘이 그래요

京畿道的晨雾裹着泥土气息钻进别墅，你盯着咖啡机出水口发呆，昨夜婆婆的信像块烧红的炭，在胃里反复灼烧。

玻璃罐里的“真心话便签”积了七张，你写的全是“今天天气不错”，而边伯贤的每张都画着笑脸，像在刻意粉饰太平。

边伯贤“早”

边伯贤的声音从楼梯传来，运动鞋底沾着晨露，在地板上留下淡淡的印子。他看见姜莱正在撕昨天的任务本，纸页碎裂的声音格外刺耳——

节目组的PD突然推门而入，举着摄像机的手带着兴奋：

“今天的任务是‘24小时真心话挑战’——两人需在阁楼独处，轮流回答对方提出的三个终极问题，中途不得离开，不得使用手机。”

手指骤然收紧，任务卡上的“阁楼”二字，让你想起旧公寓的储物间，那里曾堆满未拆封的验孕棒。转头看着细看任务卡的边伯贤，你缓缓吐了口气。

阁楼的斜顶压得很低，阳光从老虎窗漏进来，照亮积灰的旧物：姜莱的大学毕业礼服、边伯贤的第一座音乐奖杯、还有他们共同的滑雪板。边伯贤碰了碰奖杯底座，刻着“最佳新人制作人”的字样，旁边是姜莱用马克笔写的“我的大英雄”，墨迹已经褪色。

你（姜莱）“第一个问题，”

你（姜莱）“你母亲是不是一直反对我们离婚？”

你先开口，目的性很强，问完你能接受的，或许对之后边伯贤的提问就会更好接受一些。边伯贤的手指在奖杯上顿住，想起母亲在电话里的疾声厉色：

“你要是离了婚，就别认我这个妈！”

边伯贤“但她更反对我们结婚，从你放弃留学开始。”

回忆突然决堤。2029年，你收到圣马丁的录取通知书，边伯贤的母亲却在家庭聚餐时说：

“女人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不如早点生孩子。”

后来你撕了机票，在工作室熬夜画图，他却连句“对不起”都没说，只是送了束小苍兰——你最爱的花，却也是束缚你的枷锁。

边伯贤“第二个问题，”

边伯贤“你说‘不爱了’是真的吗？还是说……”

边伯贤“只是累了？”

他喉结滚动，心里的紧张只有自己知道。你望着窗台上的魔方，第六面被边伯贤粘上了樱花贴纸。你想起离婚那天，他在电话里说“随你”，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那时你才发现，“不爱了”是比争吵更可怕的判决。

你（姜莱）“是真的。”

你（姜莱）“看见你就像看见一面镜子，照出我所有的委屈和不甘。”

你（姜莱）“我不想……在看到那样的自己。”

你撒谎，声音就在发抖，边伯贤的眼神暗下去，像被吹灭的烛火。其实他知道，你撒谎时会摩挲无名指根部——那里还留着戒痕，像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第三个问题悬在半空时，暴雨突然砸落，老虎窗的玻璃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你望着边伯贤看向窗外的侧脸突然问：

你（姜莱）“你为什么从来不对我发脾气？连吵架都不肯？”

边伯贤苦笑，想起无数个深夜，你红着眼眶说“我们谈谈”，而他只会躲进录音室，用噪音掩盖内心的恐惧——他怕一开口，就会说出更伤人的话。

边伯贤“因为我害怕失去。”

边伯贤“以为只要不吵架，问题就会自己消失，结果……”

他没说完，只是指了指积灰的滑雪板

边伯贤“我们的爱情就像这块板子，没人敢摔，最后只能摆在阁楼吃灰。”

弹幕在屏幕上炸开：

“前夫哥终于说了句人话！”

“姐姐的眼泪快把我看哭了……”

“原来沉默比吵架更伤人啊QAQ”

阁楼的温度渐渐降低，你抱着双臂发抖，眼泪被你尽数蹭在了毛衣上。边伯贤脱下外套披在你肩上，雪松香水味混着雨水的清凉。

边伯贤“问吧。”

顺序似乎已经不重要，多问与少问，只要能再解开心结，似乎也不再重要。

边伯贤的声音打回即将冷到要失神的你，他的任务本上记着密密麻麻的问题，却在看见你泛红的眼眶时，全部忘记。你盯着他腕骨的旧疤，突然问

你（姜莱）“你后悔娶我吗？”

这个问题在你心里藏了两年，每次看见他和别的女人互动，都会冒出来啃噬心脏。边伯贤抬头，雨水在老虎窗上划出银线，照亮他眼里的光：

边伯贤“后悔的是没能成为你期待的丈夫，后悔让你在我母亲面前受委屈，后悔……”

边伯贤“后悔把你的真心，变成了可以拼凑的玩具。”

他拿出魔方，魔方在他掌心转动，六面再一次完整拼合，红色樱花贴纸在光线下格外鲜艳。你接过魔方，才发现每面中心块都贴上了纸条，像是他这些年写的未寄出的情书：

“莱莱今天设计展成功，我在后台看着她发光，突然害怕自己配不上她”

“莱莱感冒了，却不让我陪她去医院，说怕耽误我工作，其实我更怕她一个人难受”。

泪水终于决堤，你想起那些被自己当作“理所当然”的缺席，原来每个瞬间，他都在挣扎。离婚协议书上的“净身出户”，不过是他笨拙的补偿，就像魔方里的情书，藏着说不出口的歉意。

暴雨在午后渐歇，阁楼的门被推开，PD举着热可可探头：

“任务超时二十分钟啦！”

边伯贤接过杯子，温度透过瓷面传来，是姜莱最爱的半糖热可可——他记得她的每个喜好，只是习惯了用沉默表达。

下山的小径上，樱花被雨水打落，铺成粉色的地毯。你望着边伯贤的背影，突然发现他的西装裤沾满灰尘，极了六年前帮她搬画架时的模样。

你（姜莱）“伯贤。”

你第一次在节目里叫他的名字，声音带着久未使用的温柔。他转身，眼中闪过惊讶，就像听见了久违的暗号。

你（姜莱）“其实我也后悔，后悔没告诉你，我最想要的从来不是完美的婚姻，而是……”

你（姜莱）“而是……希望你能在我的身边，只在我身边就够了。”

弹幕像疯了一样：

“啊啊啊！关系破冰了！”

“姐姐的眼泪看的我心疼——”

“前夫哥终于会说话了！”

暮色中的别墅亮起暖光，你终于是将婆婆的信扔进壁炉，火焰舔舐着纸页，字迹渐渐模糊。边伯贤站在厨房煮热红酒，肉桂的香气漫出来，像融化的冬日阳光。你看着他笨拙地切橙子，突然发现，那个在舞台上光芒万丈的制作人，在生活里依然是个会把果皮掉进锅里的笨蛋。

边伯贤“要加颗草莓吗？”

他笑着举起洗好的草莓，突然想起你曾说：

“热红酒里加草莓，就像给冬天穿了件粉色毛衣。”

你缓缓点头，看着草莓在酒液里浮沉，突然明白，爱情从来不是完美的拼图，而是愿意在破碎处种上花朵，让伤口开出新的希望。

深夜，今天的任务本你写的轻松：

你（姜莱）“原来‘不爱了’是假的，‘不敢爱了’才是真的。”

边伯贤“今天听见她叫我的名字，像听见了整个春天的雨声。”

樱花树在夜风中轻轻摇晃，未被打落的花瓣在枝头颤动，像在等待某个迟到的春天。而阁楼里爱情的魔方，六面完整的红色樱花，正在月光下，悄悄拼合着两颗曾被岁月磨碎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