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吐血

深秋的雨丝冰冷刺骨，如同温砚辞和温皎棠此刻的心情。他们蜷缩在储物间里，听着外面父母的叫骂声渐渐平息，才敢小心翼翼地爬出来。月光透过气窗洒在他们身上，照亮了满身的淤青和伤口。温砚辞轻轻碰了碰妹妹的肩膀，示意她赶紧收拾好去上学，免得又惹来一顿毒打。

两人强撑着疲惫的身体，在昏暗的路灯下挪动着脚步。温砚辞的胸口隐隐作痛，每走一步都像是有把刀在剜着他的心脏。温皎棠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她紧紧地抓着哥哥的衣角，仿佛那是她在这冰冷世界里唯一的依靠。

来到学校，上课铃刚刚响起。温砚辞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坐在教室里，努力集中精力听讲。然而，胸口的疼痛越来越剧烈，喉咙里泛起一阵腥甜。他知道自己撑不住了，借口去厕所，跌跌撞撞地冲出教室。

在厕所的隔间里，温砚辞再也支撑不住，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他靠着墙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前一阵阵发黑。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紧接着是熟悉的声音：“温砚辞？你在里面吗？”是林野。

温砚辞慌忙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强装镇定地说：“我没事，马上就出来。”但他的声音虚弱得连自己都觉得可笑。林野显然察觉到了不对劲，用力推开门，看到了温砚辞苍白如纸的脸色和嘴角未擦净的血迹。

“你怎么了？”林野冲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温砚辞。当他掀开温砚辞的衣服，看到那满身的伤痕时，眼眶瞬间红了。那些新旧交错的伤痕，有的已经结痂，有的还在渗血，触目惊心。“这是谁干的？”林野的声音带着愤怒和心疼。

温砚辞别过脸，不想让林野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没什么，不小心摔的。”他的声音哽咽，再也说不下去。林野紧紧地抱住他，“别骗我了，我都知道。”这一刻，温砚辞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在林野的怀里痛哭起来。

林野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安慰道：“别怕，有我在。以后不会再让你受这样的苦了。”温砚辞哭了很久，仿佛要把这些年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哭出来。林野一直陪着他，等他情绪渐渐平复。

“为什么不告诉我？”林野看着温砚辞，眼神里满是心疼。温砚辞苦笑着说：“告诉你又能怎样？这是我的命。”林野坚定地说：“这不是你的命！你和皎棠不该承受这些。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离开那个家。”

温砚辞摇了摇头，“能去哪呢？我们没有钱，没有地方可去。”林野说：“我爷爷的旧书店可以暂时住下，那里没有人。相信我，我们一定能熬过去。”温砚辞看着林野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从厕所出来后，林野陪着温砚辞回到教室。他坐在温砚辞旁边，像个守护天使一样，时刻关注着他的状况。温皎棠看到哥哥和林野一起回来，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和欣慰。

放学后，林野带着温砚辞和温皎棠来到旧书店。他细心地为温砚辞和温皎棠处理伤口，用温柔的话语安慰着兄妹俩。在这个破旧却温暖的书店里，他们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关爱和安全感。

夜晚，月光透过书店的窗户洒进来，照亮了三个依偎在一起的身影。温砚辞看着身边的林野和妹妹，心中充满了感激和希望。曾经，他以为自己的人生只有黑暗和痛苦，是林野的出现，像一束微光照亮了他的世界，让他知道，即使身处荆棘丛中，也能找到属于自己的温暖和希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