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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宫月:芈月传奇29

秦宫月:芈月传奇

“王后可听说了?张仪那厮在四方馆设了竹签筒,让大臣们抽签定席位。”秦王捏着芈姝递来的蜜渍金桔,指尖在她绣着并蒂莲的袖口上停了停,“寡人本想听听你对此事的看法。”

芈姝垂眸拨弄着香炉里的香灰,鎏金兽首香炉吐出袅袅青烟,将她的神情熏得模糊:“以国事为戏耍,以礼法为笑谈,臣妾实在看不出有何妙处。”她忽然抬头,目光落在秦王腰间的玉珏上——那是芈月昨日替他系的,“倒是妹妹必定喜欢,她素日最爱这些新奇花样。”

秦王挑眉,金桔在齿间发出清脆的响:“你呀,总爱拿月儿和你比。她是山野里的风,你是深宫里的玉,本就不同。”话音未落,案头的青铜漏壶滴下一声清响,像冰棱断裂的声音。

芈姝指尖紧紧攥住帕子,嘴角却仍挂着温婉的笑:“大王说得是,妹妹性子灵动,自然更得大王欢心。”她望着窗外的梧桐树,落叶正扑簌簌掉进荷塘,“只是这宫里的风啊,吹得人心里发空。”

秦王忽然放下金桔,伸手替她理了理鬓边的步摇:“你呀,就是想太多。等荡儿长大了,你便知道,这天下最暖的,还是亲子之情。”他起身时,袖口扫过案上的《周礼》,书页哗啦作响,“寡人今晚去北郊行宫,你早些歇息。”

芈姝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步摇上的珍珠坠子在腮边晃出细碎的影。她忽然抓起案上的金桔,狠狠捏碎在掌心——金黄的汁液混着蜜糖,顺着指尖滴在《周礼》的“嫡庶”二字上,像极了她此刻的心。

 

“听说燕王派了使者来?”芈月替孟嬴斟了杯桂花酒,烛火在她眼底跳动,“我瞧你这几日都没好好用膳。”

孟嬴盯着酒盏里的倒影,忽然抓起酒壶往嘴里灌:“月儿,你说这世上的女子,是不是生来就该被当作棋子?”她抹了把嘴角的酒,“我爹明明知道我喜欢庸芮,却偏要把我嫁到燕国去!”

芈月握住她冰凉的手,触到她掌心的茧——那是练箭时磨出来的。她轻声道:“你该去求求嬴夫人,她在大王心里分量重。”

“求?”孟嬴忽然冷笑,“我爹连王后的面子都不给,何况是姑姑?”她忽然抓住芈月的手腕,“月儿,你说我要是逃婚,你会不会跟我一起走?”

殿外忽然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芈月望着孟嬴眼底的火光,想起自己逃婚时的心情——那时她也以为,只要有黄歇在,天涯海角都能去得。她轻轻抽回手:“孟嬴,有些路,我们逃不掉。”

孟嬴忽然捂住耳朵,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我不想嫁给那个老头子!他都能做我祖父了!”她忽然起身撞开门,冲进漫天星光里。芈月望着她的背影,想起楚国的凤凰台——那些被献给神明的凤凰,是不是也这样挣扎过?

 

“你让孟嬴认命?”芈月盯着嬴夫人案头的《商君书》,“可她明明那么喜欢庸芮。”

嬴夫人拨弄着香炉里的沉香,烟缕盘旋上升,在梁上绘出复杂的纹路:“江山和真情,从来不能兼得。当年我嫁给先王时,也以为能一生一世一双人,可后来……”她忽然轻笑,“后来才明白,君王的‘情’字,从来都是写在竹简上的,不是刻在心里的。”

芈月望着她眼角的细纹,忽然想起秦王昨夜说的“嫡庶”二字——原来这宫里的女人,无论位分多高,都逃不过一个“舍”字。她轻声道:“可孟嬴是你的心头肉。”

“正因如此,才更要让她明白,”嬴夫人忽然攥紧芈月的手,“在这宫里,心软是要死人的。你瞧那王后,看似风光无限,实则连自己的亲妹妹都留不住。”她松开手,往香炉里添了块香灰,“月儿,你比孟嬴聪明,可别学她犯傻。”

芈月摸出袖中孟嬴送的令符,金属在掌心发烫:“如果是你,会为了江山,放弃真心吗?”

嬴夫人望着窗外的冷月,忽然笑了:“我早就放弃了。你看这香炉,烧的是沉香,想的是故人,可烟雾散了,剩下的只有灰。”她忽然握住芈月的手腕,“但你不同,你还有机会——别像我一样,等到灰都凉了,才知道什么叫后悔。”

 

“父王可曾怕过?”孟嬴跪在秦王案前,发间的红宝石步摇坠在额角,像滴凝固的血。

秦王握着竹简的手顿了顿,烛火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像尊古老的青铜像:“寡人十四岁上战场,看见战友的肠子流出来,怕得整夜睡不着。”他忽然放下竹简,“可第二日,寡人还是拿起了剑。”

孟嬴望着他眼底的血丝,忽然想起小时候骑在他脖子上的时光——那时他的肩膀那么宽,能担起她所有的梦。她轻声道:“女儿明白了,这一战,女儿替父王去打。”

秦王忽然起身,用力抱住她:“我的好女儿!等你到了燕国,一定要让燕王知道,秦国的公主,不是好欺负的!”他松开手时,袖中掉出块玉佩——是孟嬴小时候送他的,刻着“平安”二字。

孟嬴捡起玉佩,指尖抚过刻痕:“父王,女儿只有一个请求——请您善待庸芮。”

秦王一愣,目光落在她发间的步摇上:“庸芮是秦国的栋梁,寡人自会重用。”他转身望向窗外的星空,“等你在燕国站稳了脚,寡人会接你回来。”

孟嬴望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他老了许多——腰间的玉带钩松了两格,大氅上沾着几片落叶。她轻轻叩首:“女儿告退。”

 

“这鸡你且先赊给她,明日她男人卖了柴,自然会来付钱。”黄歇蹲在集市上,替那妇人解下头上的银簪抵在卖鸡人手里,“若是不信,我替她作保。”

卖鸡人狐疑地盯着他洗得发白的青衫:“你拿什么作保?”

黄歇忽然看见街角的米糕摊,舔了舔嘴唇:“我这脑袋如何?若是明日她不来,你便来庸府寻我,黄欠。”

“黄欠?”身后忽然传来一声轻笑,“好个黄欠,倒是贴切。”

黄歇转身,看见个身着华服的男子正饶有兴致地盯着他。那人腰间挂着块羊脂玉佩,上面刻着个“庸”字。他挑眉:“阁下是?”

“庸芮。”男子递来块米糕,“方才见先生智计过人,不知可否屈尊到寒舍一叙?”

黄歇咬了口米糕,甜腻的味道在舌尖散开。他望着远处的宫墙,想起芈月陪嫁的车队——若她真在秦宫,必定过得不好。他咽下米糕:“多谢阁下美意,只是在下还要寻人。”

庸芮挑眉:“先生可是寻那陪嫁的楚国姑娘?我听说,她如今已是秦王的宠妃,芈八子。”

黄歇手中的米糕骤然捏碎,碎屑落在青衫上,像落了片秋霜。他盯着庸芮的眼睛:“你说什么?”

 

“此去燕国,山高水远。”嬴夫人替孟嬴整理嫁衣,绣着丹凤朝阳的红盖头下,露出她苍白的下巴,“记住,到了燕国,别轻易相信任何人。”

孟嬴盯着案头的青铜镜,镜中女子头戴金步摇,面敷铅粉,却掩不住眼底的灰。她忽然抓住嬴夫人的手:“姑姑,我可不可以不嫁?”

嬴夫人轻轻抽回手,替她戴上玉镯:“当年我嫁给先王时,也问过同样的问题。”她望着镜中两人交叠的影子,“后来我才明白,有些路,不是我们选的,是命选的。”

殿外忽然传来礼乐声,是燕王使者到了。孟嬴望着窗外的梧桐树,想起庸芮说过的话——“凤凰台上的凤凰,从来不是自己飞上去的”。她深吸一口气,任由侍女替她盖上红盖头。

 

“魏冉那孩子,在军中很得司马错赏识。”芈月捏着葵姑递来的平安符,上面绣着“常胜”二字,“到底是长大了。”

葵姑望着她鬓边新添的白发,轻声道:“姑娘如今在宫里也算有了依靠,可魏公子毕竟是男儿身,总在战场上……”

“夫人,”秦穆忽然推门而入,“大王宣您侍寝。”

芈月望着案头的《商君书》,书页停在“赏罚”二字。她摸出孟嬴送的令符,金属边缘磨得光滑——那是她出宫寻黄歇的希望。她轻声道:“知道了,我换身衣裳便来。”

葵姑替她换上蜀锦襦裙,裙摆上绣着星星点点的流萤。芈月望着镜中自己,忽然想起黄歇说过的话——“月儿,你穿红衣最好看,像团火”。她指尖抚过裙角,轻声对镜中的自己说:“黄歇,我一定会找到你。”

 

“燕国的冬天,比这北郊行宫还冷吧?”秦王盯着嬴夫人案头的地图,手指在燕国疆域上轻轻叩击,“孟嬴那孩子,最怕冷。”

嬴夫人替他添了杯热酒,琥珀色的液体在夜光杯里晃出涟漪:“她带着秦国的三十车锦缎,足够暖身子了。”

秦王忽然握住她的手,触到她掌心的茧——那是当年替他抄兵书时磨出来的。他轻声道:“当年你若是肯嫁去齐国,如今……”

“没有如今。”嬴夫人抽回手,往火盆里添了块炭,“我是秦国的公主,自然要替秦国打算。”她望着跳动的火焰,“孟嬴会明白的,就像我明白一样。”

秦王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几分苦涩:“寡人的两个女人,都这么懂事。”他举起酒杯,“敬懂事的女人。”

嬴夫人也举起酒杯,两人相视而饮。火盆里的炭忽然爆响,火星溅在地图上,像落在燕国土地上的血。

 

“芈八子,”秦王望着她身上的流萤裙,忽然轻笑,“你穿红衣裳,倒让寡人想起第一次见你的模样——那时你蹲在地上给小公子们折纸鸢,裙摆上沾着草屑。”

芈月替他宽衣,触到他肩头的旧疤——那是征战时留下的。她轻声道:“大王还记得?”

“自然记得。”秦王忽然握住她的腰,将她抵在屏风上,“寡人还记得,你抬头看寡人的时候,眼睛里有星星。”

芈月望着他眼底的光,忽然想起黄歇的眼睛——那时他的眼里也有星星,像楚国的汉江夜景。她轻声道:“大王喝醉了。”

“没醉。”秦王低头吻她颈侧,“寡人清醒得很——清醒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他忽然松开手,替她理了理被揉乱的发丝,“只是怕你还没想清楚。”

芈月望着他耳尖的薄红,忽然想起嬴夫人的话——“别等到灰都凉了,才知道后悔”。她深吸一口气,主动环住他的脖子:“我想清楚了。”

秦王一愣,忽然大笑,震得屏风上的流萤振翅欲飞。他抱起她往寝殿走,脚步比平日轻快许多:“月儿,你知道吗?寡人等这句话,等了很久。”

芈月将头埋在他胸前,听见他心跳如擂鼓。她摸出袖中的令符,悄悄丢在地上——从今往后,她的路,只有秦宫这一条了。

殿外,一轮冷月挂在梧桐树上,像枚被遗忘的玉珏。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惊起几只寒鸦。而殿内,烛火被风吹得明灭不定,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交织成一团跳动的火——

是燃烧,也是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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