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乌龟喷出一口鲜血，爪子抓住小铃铛的手腕
“血……是热的……你闻闻，我是真的……”
“闭嘴！”
小铃铛哭着拔剑，却被他血迹溅了满脸。
白鸟递来丝巾，她却直接用袖口擦拭
“主人说过，坏人的血会污染灵气……”
“乖孩子~”
白鸟摸着她的头，忽然用丝带卷起老乌龟的龟壳，
“剩下的交给主人处理，你去把剑洗干净——”
她顿了顿，看着小铃铛茫然的眼神
“对了，以后别再叫‘主人’，叫我‘姐姐’好不好？”
“姐姐……”
小铃铛重复着这个词，指尖抚过剑柄的铃铛穗子。
远处传来老乌龟的呻吟，她却忽然笑了，银铃在血腥气中轻轻摇晃：
“姐姐，下次我要亲自挖他的龟心……”
白鸟看着她沾满血的裙摆，忽然轻笑出声。
地下室的烛火忽然爆亮，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投在墙上——
一个是戴着面具的窈窕女子，一个是耳尖带铃的猫耳少女，影子相拥的姿态，宛如最亲密的家人。
“好呀~”
白鸟用丝带替她绑起凌乱的发丝
“不过现在先去洗澡，小铃铛身上都是臭味了呢……”
老乌龟的惨叫声逐渐微弱时，小铃铛正对着铜盆梳理毛发。
她看见水中倒映的自己，耳尖银铃随动作轻响，忽然想起白鸟说过的话：
“以后你就是我的小花猫，只听我的话。”
“嗯，只听姐姐的话……”
她对着水面轻笑，指尖捏起块碎镜子片，划向自己掌心的疤痕。
鲜血滴落的瞬间，白鸟推门而入，手中捧着件绣着铃铛花的新衣。
“姐姐给你带了礼物~”
白鸟晃了晃衣服上的银铃
“穿上它，咱们去南山山顶看星星好不好？”
小铃铛起身时，老乌龟的尸体已被拖走，地上只留下滩血迹。
她踩着血迹走向白鸟，银铃在寂静的地下室里发出清脆的响，像极了记忆中某场永远不会醒来的梦。
“我的小铃铛啊，真是听话得让人心疼。”
白鸟蹲下身，指尖轻柔地梳理着小铃铛耳后的绒毛，嘴角挂着温柔的笑意，可眼底却翻涌着冰冷的算计。
小铃铛仰起脸，金色瞳孔里盛满依赖
“只要是姐姐说的，赴汤蹈火我都愿意！”
白鸟牵起她的手，丝带不经意间缠上少女纤细的手腕
“走，跟姐姐去山顶办件大事。”
两人踩着月光拾级而上，夜风吹得小铃铛裙摆飞扬，她却浑然不觉白鸟攥着她的力道越来越紧。
山顶的景象让小铃铛微微一愣，篝火噼啪作响，映照得十字架的影子在地上扭曲摇曳。
她下意识摸出怀里的手链戴上，声音里带着好奇：
“姐姐，这是要祭天祈福吗？”
“聪明的小铃铛，一点就透。”
白鸟绕着十字架踱步，指尖划过粗糙的木头
“不过这次，得借你这副漂亮的身体当媒介。别怕，姐姐怎么会真的害你呢？”
她突然贴近小铃铛耳畔，吐气如兰
“就算真要你性命，你也会心甘情愿，对不对？”
“当然！姐姐要我死，我立刻就死！”
小铃铛毫不犹豫地回答，胸脯微微起伏着，满是为了信任之人付出一切的决然。
白鸟满意地点点头，下一秒，丝带如毒蛇般窜出，眨眼间就将小铃铛的四肢牢牢捆在十字架上。
“女神月华，以此为戒。明辉破暗，涤荡世间！”
白鸟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滴落的瞬间，月光竟真的被撕开一道银亮的口子，直直倾泻在小铃铛身上。
“啊！”
小铃铛疼得弓起身子，银铃在剧烈晃动中发出杂乱的声响。
白鸟却恍若未闻，继续吟唱着诡异的咒语：
“以汝之躯，引动天机！天光倒转，暗蚀苍生！”
随着最后一个字出口，刺骨的寒气从小铃铛体内喷涌而出，眨眼间化作翻滚的黑气，如潮水般向着南山村蔓延而去。
“哈哈哈！成了！”
白鸟仰头大笑，疯狂的笑声混着呼啸的夜风
“整个村子都要成为我的傀儡！”
她眼中紫火大盛，看着黑云压城，黑雨倾盆而下，沾到雨水的村民们在睡梦中无声抽搐，他们的记忆、灵魂，正被这邪恶的力量悄然改写。
小铃铛在剧痛中渐渐失去意识，模糊间只听到白鸟阴森的低语：
“真是完美的祭品……”
南国山野的溪水边，玉琪甩着蓬松的白尾巴凑近石桌，指尖轻轻戳了戳牛公子的书脊：
“牛公子整日捧着这破书，倒像是被书勾了魂儿~”
她歪头时，耳坠上的银铃发出细碎声响，映着篝火把侧脸照得透亮。
牛公子抬了抬金丝眼镜，目光仍停在《奇门遁甲绝秘书》泛黄的书页上：
“玉琪姑娘若是能看懂这上面的符文，刘某倒愿天天陪你看溪水。”
他指尖划过某行蝌蚪文，嘴角勾起抹淡笑
“不过依在下看，姑娘更擅长勾人魂儿。”
“谁说我看不懂？”
玉琪不服气地跺脚，尾巴卷起桌上的木块抛向空中，
“看好了——”
她指尖翻飞，木屑在掌心聚成剑形，忽然吹了口气，剑柄处立刻缠上金丝藤纹
“这叫‘机关百变’，本狐仙当年可是跟墨家门主学过的！”
牛公子终于放下书，抱臂挑眉：
“哦？那这剑除了耍花枪，可有什么实际用处？”
“自然有！”
玉琪鼻尖微翘，按下剑柄上的红宝石按钮，剑身“咔嗒”展开成汤勺状
“爬山饿了能舀溪水，遇着野果能当碗使——”
她又按动蓝宝石按钮，剑刃骤然泛起幽蓝光芒
“遇妖能斩邪，遇魔能镇煞！”
“还有呢？”
牛公子看着她发亮的眼睛，忽然觉得比书中符文有趣多了。
“看好了！”
玉琪指尖同时按下三颗按钮，长剑瞬间缩成拳头大小的金球，藤蔓纹路在球体表面流转，
“便携又隐蔽，关键时刻还能——”
她忽然狡黠一笑，将金球塞进牛公子怀里，
“当定情信物！”
牛公子猝不及防接住金球，触到球体表面还带着她的体温，耳尖不由得发烫。
他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地翻开书页：
“在下读书时从不收信物，不过……”
他用余光瞥见玉琪失落的尾巴，指尖轻轻敲了敲金球，
“若此物能破后山的乙木阵，倒可考虑收下。”
“成交！”
玉琪眼睛一亮，尾巴卷住他手腕往山林深处跑，金球在她掌心重新化作长剑，藤纹在月光下泛着微光，
“等破了阵，牛公子可要陪我看整夜星星——不许带书！”
次日晨光熹微，牛公子掀开竹帘时，正见玉琪盘腿坐在石桌上，九条白尾如流云般绕着金色球体打转。
她指尖轻弹，球体“咔嗒”展开成折扇，扇面上的墨竹忽然活过来般随风摇曳。
“早啊恩公~”
她晃着扇子转头，耳尖绒毛上还沾着露水
“看我给你的宝贝球儿加了点新花样~”
牛公子挑眉接过折扇，指尖抚过扇骨处新刻的符文，忽然想起昨夜她用藤纹修补书页的模样：
“牛某研究三日才算出乙木阵的生门，姑娘倒像是天生通晓机关术。”
玉琪忽然模仿老学究咳嗽三声，尾巴卷着桌上的茶盏晃来晃去：
“咳咳，老衲修道百余年，当年在青丘可是连东华帝君的机关兽都偷摸过——”
“偷摸？”
牛公子忽然轻笑，镜片后的目光带着促狭
“在下倒记得，某只小狐狸被绑在青楼木架上时，喊的可是‘恩公救命’~”
“呀！”玉琪的耳朵“唰”地红透，尾巴卷着竹棍挑起包袱就往门口跑，
“原来恩公这般嫌弃我，我这就去寻个野男人——”
“站住！”
牛公子伸手拽住她最蓬松的尾尖，力道却放得极轻
“再敢胡说，牛某就用捆妖绳把你绑在书房抄《女戒》。”
玉琪猛地转身，包袱“扑通”落地，眼睛里却泛起狡黠的光：
“恩公舍不得~”
她忽然化作巴掌大的狐狸蹦进他怀里，毛茸茸的脑袋蹭着他下巴
“昨晚还给我编花环呢，现在就凶巴巴……”
牛公子无奈地托住她，指尖蹭过她耳后柔软的绒毛——那里有块月牙形伤疤，是他用止血散敷好的。
想起昨夜她变成原型蜷在他书案下，尾巴卷着他的鞋不肯松开，他忽然用折扇敲了敲她脑袋：
“188岁的老狐狸，撒娇起来倒像百日龄的幼崽。”
“就要撒娇！”
玉琪变回人形挂在他脖子上，九条尾巴将他整个人圈住
“恩公身上有墨香，比青丘的灵泉水还让人上瘾……”
她忽然咬住他指尖，却只敢用乳牙轻轻磨
“再凶我就咬断你写符文的手指！”
牛公子看着她气鼓鼓的脸，忽然想起初见时她的模样。
那个时候他被绑在床上。十分的可怜。
他屈指弹了弹她额头，折扇展开遮住两人半张脸：
“先说好，今日破阵若再像昨日般胡闹——”
“不会不会！我怎么会胡闹呢？”
玉琪举起爪子发誓，尾巴却悄悄卷走他腰间的玉佩，
“恩公且瞧着，本狐仙的机关术保准让你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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