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的烛火在石壁上投下扭曲的影子,小猫妖被倒吊在铁架上,绳索勒进手腕的疼痛让她眼眶泛泪。
她盯着白鸟脸上的面具,声音发颤:
“这里是……哪里……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
白鸟轻笑出声,指尖叩了叩铁架上悬挂的刑具
“当然是让小可爱学乖啊——你可是答应过,被绑起来也不会喊疼的~”
她抬手摘下黑色披风,露出内衬上绣着的骷髅图腾,
“现在反悔了?”
小猫妖奋力挣扎,脚踝上的铁链发出哗啦声响:
“我、我没有答应过!放开我!”
她看见白鸟手中闪过金属光泽,瞳孔骤缩——
那是枚镶着尖刺的指夹,正被对方用丝带轻轻抛接。
“不乖哦。”
白鸟突然贴近,面具蹭过她鼻尖
“叫我‘主人’,或许我会轻点~”
指夹“咔嗒”扣上小猫妖的指尖,她吓得浑身发抖,却听见对方用近乎温柔的语调说
“先从右手开始吧,毕竟你用它拿剑刺过我呢。”
“不要!”
小猫妖尖叫着甩头,耳尖的绒毛扫过白鸟面具,
“我、我只是想救师父!求你放过我们——”
“放过?”
白鸟打了个响指,两名面具人立刻拉紧她手腕的绳索
“老乌龟的毒气熏坏了我的银铃,这笔账……当然要算在你头上。”
指夹刺入皮肤的瞬间,小猫妖发出凄厉的惨叫:
“啊——疼!放开我!求你、求你……”
白鸟却惬意地靠在铁架上,用丝带卷起她的一缕发丝:
“叫声‘主人’就停手,如何?”
“主、主人……”
小猫妖泪如雨下,却在白鸟挑眉时急忙改口
“不!你不是主人!妖怪……妖怪!”
白鸟忽然大笑,笑声中带着几分癫狂:
“好倔强的小可爱~”
她挥手示意面具人松开绳索,看着小猫妖跌坐在地,指尖抬起她下巴
“那就试试更有趣的刑罚吧——比如,把你变成真正的‘小猫’?”
小猫妖蜷缩在墙角,看着对方掌心凝聚的紫黑能量,忽然想起老乌龟说过的地宫咒术。
她颤抖着往后退,却被白鸟用丝带缠住脚踝拖回来:
“别怕,只是让你忘记自己是人而已……”
指夹再次扣上指尖,这次传来的不是疼痛,而是刺骨的冰凉
“等你只剩猫的本能,就会乖乖蹭我的手心了~”
“不要……求你……”
小猫妖的声音越来越弱,意识逐渐被黑暗吞噬前,听见白鸟在耳边轻笑:
“睡吧,醒来后……你就只是我的‘铃铛’了。”
地下室的烛火忽明忽暗,白鸟捏着铃铛的耳垂轻轻摇晃,金属耳钉穿过软骨的“噗嗤”声中,她哼起不成调的曲子:
“小铃铛呀小铃铛,以后你的耳朵只能听见我的声音~”
指尖弹了弹新挂上的银铃,清脆声响里夹杂着少女无意识的呻吟。
“不过,这木驴?”
她歪头看着墙角积灰的刑具,指尖划过铃铛腰间的皮肤
“这么嫩的小身子,弄坏了多可惜~”
忽然轻笑出声,用丝带卷起铃铛的发丝缠在自己指尖
“反正记忆篡改后,她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
“地主那老东西总说我疯癫。”
白鸟对着墙面倒影整理面具,银铃在她袖口晃动,
“等我用这只小猫妖控制住南山,再把赵胜的人头献给地宫……”
她忽然贴近铃铛耳畔,温热的呼吸拂过银铃
“功高盖主?呵,他该感谢我替他扫清障碍。”
“你们几个。”
她转身时披风扫过地面,三名面具人立刻单膝跪地,
“把她抬到那张雕花床上,铁链换成金丝——”
指尖点了点铃铛脚踝的淤青
“别弄伤了皮肤,我还要带她去巡山逛逛呢。”
“是,大人。”
面具人抬起担架时,白鸟忽然伸手按住铃铛胸口的指夹,紫色能量顺着金属渗入皮肤:
“差点忘了——”
她对着昏迷的少女轻笑
“得在你心脏里种颗‘听话种子’,免得醒了又挠人。”
铃铛的睫毛微微颤动,白鸟却已转身走向门口,披风上的骷髅图腾在火光中仿佛张开嘴笑。
她推开石门时忽然回头,指尖抛着枚血色种子:
“醒了就叫我,我在瓜棚等你们——”
嘴角扬起的弧度藏着几分阴鸷
“要是让种子在她体内爆了,你们就去陪她下地狱。”
石门“吱呀”合拢的声响里,铃铛指尖无意识地蜷起,新挂的银铃轻轻碰撞,发出细碎的响。
白鸟走在通往地面的石阶上,月光透过砖缝照在她面具上,忽然伸手摘下面具,露出左眼下方的紫色咒印——那是她用半只眼睛向魔鬼换来的力量。
“功高盖主……”
她舔了舔唇角,指尖凝聚出朵血色小花
“等我用铃铛控制住南山的妖怪,下一个目标……就是赵胜的巡山。”
花落在石阶上瞬间枯萎,她却笑得愈发癫狂
“地主大人,您的十一队长……要造反了呢。”
巡山关隘的日头正毒,赵胜斜倚在城门楼上,指尖捏着片槐树叶吹口哨。
下方传来小妖的禀报声时,他眼皮都没抬:
“说。”
“启禀将军,山下有只乌龟精……”
通报的小妖话未说完,就被赵胜抬手打断。
“不认识,轰走。”
他抠了抠耳朵,目光仍盯着远处天际的雄鹰
“再啰嗦就丢进厨房炖龟苓膏。”
“可、可是将军!”
小妖急得跺脚
“他说与五小姐有旧,求咱们出兵南山——”
“五子棋不在,老子就是巡山话事人。”
赵胜猛地坐直,长枪在地上敲出闷响
“听不懂人话?让他滚!再敢纠缠……”
他指尖凝聚风刃
“老子亲自送他下汤锅。”
小妖缩着脖子退下时,老乌龟正扒着城门往里挤,背上的龟壳蹭掉块青苔:
“赵将军!我与五子棋那丫头——”
“滚!”
赵胜挥枪扫落城墙上的瓦片,碎瓷片擦着老乌龟鼻尖落地
“再废话割了你的舌头喂鹰!巡山不掺和南山破事,听不懂?”
老乌龟望着城门上
“巡山重地,闲杂莫入”
的匾额,忽然,他攥紧拳头,龟甲下的心脏跳得厉害——
上官月丫头若在,定不会放任小猫妖被地宫妖怪折磨。
“赵胜!”
他仰头怒吼,阳光晒得龟壳发烫
“你今日不帮我,日后别想老子再给巡山送灵泉水!”
城楼上的人却已转身,只留下句冷笑:
“老子缺你那点臭水?滚去海里泡着吧,老东西!”
老乌龟盯着赵胜的背影,忽然觉得喉头腥甜。
他摸了摸腰间挂着的铃铛——
那是小猫妖亲手编的,此刻正随着他的喘息轻轻晃动。
“罢了……”
他喃喃自语,指尖抚过龟壳上的裂纹
“当年老子单枪匹马闯过鬼门关,还怕你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老乌龟褪下龟壳藏在草丛里,露出底下略显佝偻的人形。
他从树洞里摸出柄锈迹斑斑的大砍刀,刀刃映出他眼角的皱纹——
这是他做山大王时用的兵器,已有百年未饮血。
“小猫儿,师父来救你了。”
他对着刀刃呵了口气,铁锈簌簌掉落
“就算拼了这把老骨头,也得把你从地宫妖怪手里抢回来……”
南山脚下的瓜棚里,白鸟正翘着腿啃西瓜。
红色瓜汁顺着下巴流进衣领,她却懒得擦,只用丝带卷着块冰往脖子上贴:
“嗯~这瓜比巡山的甜多了。”
“大人,铃铛姑娘还未醒来。”
面具人垂首站在棚外,声音隔着防毒面具有些闷,
“是否需要属下——”
“急什么?”
白鸟咬掉块瓜皮吐在地上
“种子都种下了,她醒了自然会乖乖叫我主人……”
忽然挑眉望向远处蹒跚的身影
“哟,这不是老乌龟吗?怎么,想我想得吃不下饭?”
老乌龟攥着砍刀的手青筋暴起,刀刃在砂石地上拖出刺耳声响。
他看着白鸟裙摆上沾的西瓜汁,忽然想起小猫妖最爱偷他的西瓜解馋,每次被抓包都会举着瓜皮说
“师父,甜”。
“把小猫还给我!”
他怒吼着挥刀劈向瓜棚,藤蔓搭成的棚顶应声而碎,西瓜滚了满地。
白鸟却不躲不闪,指尖夹着片瓜瓤晃了晃:
“小可爱想吃瓜?早说嘛~”
“少废话!”
老乌龟的刀尖抵住她咽喉,却见对方眼底闪过戏谑笑意。
他这才惊觉,脚下的西瓜汁不知何时已凝成血色锁链,正顺着刀柄爬上他手腕。
“老东西,火气这么大?”
白鸟抬手捏住他刀刃,紫黑能量瞬间腐蚀铁锈
“不如坐下陪我吃块瓜,聊聊你那只小奶猫……”
她忽然轻笑
“哦对了,她现在叫‘铃铛’,正躺在我的床上等醒呢~”
老乌龟瞳孔骤缩,锁链缠紧他脖颈的瞬间,他闻到了熟悉的毒气味道。
眼前闪过小猫妖晕倒前的眼神,他忽然放弃抵抗,任由白鸟用丝带卷起他的手腕:
“你要杀便杀……别折磨她……”
“杀你?”
白鸟把瓜瓤塞进他嘴里,甜腻的汁液混着铁锈味,
“我还要用你给铃铛做训诫教材呢~”
她指尖凝聚的种子钻进他眉心
“等她醒来,你就告诉她……”
“告诉她什么?”
老乌龟感觉力量正在流失,却听见白鸟在耳边轻笑:
“告诉她,是你亲手把她卖给了地宫——这样,她就会乖乖把爪子伸进我掌心了~”
暮色染红南山时,白鸟擦了擦嘴角的瓜汁,看着老乌龟蜷缩成龟壳的模样轻笑。
她踢了踢地上的西瓜,红色汁液在暮色中宛如鲜血,银铃在风中碎响,惊起几只归巢的鸟。
“真是可怜啊……”
她用丝带卷起老乌龟的龟壳
“不过没关系,等铃铛学会用幻术骗人,南山就该换新主人了——”
她望向巡山方向,瞳孔里跳动的紫火比夕阳更艳
“赵胜那家伙,迟早也会跪在我脚边吃西瓜呢~”
地下室的烛火在石壁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白鸟推开铁门时,门轴发出的吱呀声惊醒了倒挂在铁架上的小铃铛。
她茫然地抬起头,金色瞳孔在黑暗中微微发亮:
“喵……这是哪里?”
“小铃铛终于醒了~”
白鸟晃了晃手中的符咒,指尖蘸着朱砂在空气中画出诡异纹路
“来,先看看这个——”
符咒化作流光钻入小铃铛眉心的瞬间,她发出小猫般的呜咽,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暴雨夜的破庙、老乌龟狰狞的笑脸、还有白鸟挥剑救她的画面。
“我……我是铃铛?”
她咬着下唇,耳尖的银铃随颤抖轻响
“主人……是您救了我?”
“当然~”
白鸟用丝带勾住她下巴,轻轻摇晃
“那个老乌龟想把你卖给地宫当血奴,若不是我……”
她忽然松开手,任由小铃铛跌进怀里
“现在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吗?”
“记得!”
小铃铛攥紧拳头,利爪刺破白鸟的衣袖
“他、他说要把我爪子剁了泡酒!”
记忆里闪过老乌龟的冷笑,她忽然浑身发抖
“主人,我好怕……”
“别怕~”
白鸟拍了拍她后背,眼神示意角落的面具人。
两名壮汉拖出缩在龟壳里的老乌龟时,他正用爪子死死抠住壳缝:
“小猫!是师父啊!你忘了那年秋天咱们偷的蜂蜜——”
“蜂蜜?”
小铃铛歪头复述,白鸟却趁机在她耳边低语:
“他骗你的,那天是他把你绑在树上喂狼。”
“不……不是!”
老乌龟惊觉事态不对,龟壳“咣当”落地,露出他满是冷汗的人脸,
“小猫,你左爪的伤疤还是我用灵芝膏给你涂好的!你闻闻,我身上还有你编的铃兰香包味道——”
“香包?”
小铃铛忽然凑近,老乌龟眼中燃起希望,却见她指尖捏住香包用力一扯,铃兰干花撒了满地。
白鸟适时递来块糖果,她含在嘴里含糊道:
“主人给的糖更甜……”
“够了!”
白鸟踢了踢老乌龟的膝盖
“小铃铛,你说该怎么惩罚想卖你的人?”
小铃铛盯着老乌龟颤抖的双手,记忆里那双曾为她包扎伤口的手,此刻正沾满泥土。
她忽然想起白鸟符咒里的画面:
老乌龟数着金锭笑,身后是燃烧的破庙。
“做成龟苓膏……”
她喃喃自语,白鸟立刻递上长剑,剑柄还缠着她熟悉的铃铛穗子。
老乌龟惊恐地后退,撞翻了身后的药架:
“小猫!你看这地下室的石柱,还是你帮我刻的‘寿’字!”
剑尖抵住他咽喉的瞬间,小铃铛忽然犹豫。
白鸟见状轻咳一声,指尖在她后颈捏了捏——那里埋着她种下的“听话种子”。
“他在骗你。”
白鸟的声音如毒蛇吐信
“你根本不会刻字,是他用烙铁在你掌心烫出的伤。”
“掌心……”
小铃铛低头看去,虎口处果然有块月牙形疤痕。
记忆里老乌龟举着烙铁的画面与白鸟重叠,她忽然发出凄厉的尖叫,长剑狠狠刺进老乌龟腹部!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