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声惊恐的惊呼瞬间从女子口中传出。
一个高大的男人毫无预兆地出现在周雪娘面前。
半夜三更的,这么大一个黑影陡然冒出来,可不把人吓得魂飞魄散吗?
眼见雪娘要大声呼救,赵祯身后的张茂则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捂住了她的嘴,任凭她如何挣扎,都不松手,随后示意暗处的侍卫将她打晕,迅速带了出去。
至于房内的林噙霜——早就从朦胧的睡意中惊醒过来。
不过,她心中一转,故作不知,依旧躺在床上,佯装安寝,连呼吸都刻意放得平缓。
“吱呀———” 木门被缓缓推开,那沉闷的声响悠悠地散在寂静的空气中。
“嗒、嗒、嗒——”脚步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林噙霜听着这声音,心中紧张不已,可床上的她却依旧一动不动,毫无反应。
呃?
林噙霜心中一惊,她竟没有感觉到内室有人进入的气息?
就在这时,纸张翻动、沙沙作响。
赵祯站在桌前,桌面上朱笔圈点的文字映入他的眼帘,缓缓伸出指尖,触摸经文。
良久,他运笔写下释文。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的经文旁工工整整地批下一行小字:“凡世间一切有所作为之法,皆如同梦幻、泡影一般虚幻不实,又似朝露、闪电般短暂无常,应以此审视万事、万物。”
赵祯欲要停笔之时,仿若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他再次落笔,写道:“事无定法,不拘常规,常有变数,以作破局之法。”
林噙霜见外间的人久久没有动静,心中颇有些不解。
她故意翻了翻身子,弄出些许声响来。
“咔。” 笔杆重重地击打在木质案几上,声音清脆,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响亮。
“呵——”
林噙霜侧卧在雕花大床上,双眼微阖,看似已然沉睡。
然而,一声极轻的闷笑,还是从她那憋不住的嘴角悄然溢出,打破了夜的宁静。
听见内室女子的笑声,赵祯摆弄笔墨的动作便更慌乱了。
一阵阵热意涌上身体。
赵祯只觉得自己从未如此窘迫过,夜里偷偷摸进人的房间便算了,还被她戏耍。
是的,此时的赵祯已经反应过来了。
上次他来时,动作那般轻缓细微,林噙霜都能敏锐察觉;而今日,他来得匆忙,未曾有丝毫掩饰,如何她能不知道呢?
想到这里,赵祯心一横,罢了。
既已被发觉,不妨再大胆些。
“夫人。”
男子的声音极轻,却又带着几分坚定,突然出现在林噙霜的耳畔。温热的呼吸带着些许湿意,如同春日里的暖雾,氤氲在她的颈间。
方才还故作沉睡的女子肩膀抖动了一下。
林噙霜此时能真切地感受到,自脖颈处传来的瘙痒,细细密密的,像是有无数只小蚂蚁在轻轻爬动,酥麻之感直钻进了骨头里。
不甘示弱的,林噙霜从侧卧变成仰躺,一双眼眸直勾勾的对上了赵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