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阿来
阿来开着一家酒吧,手下有十几个小弟,算是黑社会头目,不大不小的那种。
能斩吃白食客人的一根手指,但是面对差佬,还是要费点心思周旋。
偶尔也去给黑社会老大当当保镖,把花花绿绿的衬衫换成黑西装,再拽拽的把靓蓝色衬衫领子翻出来。
钟意打单侧耳钉,挂裤链,戴夸张的手链,穿高龄贴身短袖的时候把佛牌藏在里面。佛牌贴着肌肉,又在短袖上印出痕迹。
偶尔会去赌马但是不会上瘾,适可而止。
不沾白粉,作为黑社会不算是有追求;作为普通人又有点乖张过头,毕竟枪耍的顺手,近身搏斗也是一把好手。
最近酒吧来了个很奇怪的女人,九点一刻左右到,坐到11点准时离开。
喝三杯不加水的威士忌,偶尔会点一支烟。
如果阿来在目光就跟随着阿来,全神贯注得好像看什么晚间栏目。
女人长得很漂亮,眉目舒展,皮肤白亮,身材高挑匀称,衣料低调奢华,怎么看都不该出现在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常有人上去搭讪,不知女人说了什么,没一会功夫人就悻悻离开,
“大佬,你撞桃花了,我怎么感觉那个靓女想泡你呢?”几天后他最亲近的小弟阿信,凑过来说,阿来伸手抓了一把短寸,伸脚就踹阿信。
“哪来那么多闲话,做事情去啊!”
阿信走了以后,他拐到酒吧的卫生间照照镜子,阿信说的有道理,因为这样就证明不是他一个人这么想的。
他走到了女人旁边,用手肘撑在吧台上,“在等人啊?”
女人眉头微挑,转过脸来看着他,眼眸明亮,眼波流转,把第三杯酒的最后一口喝掉,嘴角勾起一个笑容:“在等你。”
阿来低下头,用拳头抵在嘴边,掩盖忍不住上扬的嘴角,他也没想到女人这么直接。
“再来一杯马天尼,加橄榄。”女人把空杯推倒酒保哪里,第一次要了第四杯酒。
“算在我账上,以后这位小姐的消费都算我的。”阿来不失时机地说。
女人接过酒,却之不恭。
“你叫什么?”
“阿来,道上都这么叫…”阿来摸了摸头,感觉这么和一个斯文的女人说有点不合适,又补充道:“霍天来。”
女人直勾勾的看着他,眼神从他的眼睛描摹到嘴唇,认真的好像在看什么文件,“很好听的名字,适合你。”
“那你呢?你叫什么?”
“龙宝夕。”
阿来从不知道自己有这么旺盛的表达欲,恨不得把自己从小到大所有值得一说的事情都拿出来讲。
什么他十七岁读完高中在庙街跟崩牙驹混,刚到道上就拿了安家费,虽然他考上了大学但是他老豆没钱供他,他也不怨他老豆,毕竟他老豆短命…..他现在过的也很得意,虽然偶尔有对头来搞他场子,但是他阿来在道上也响当当的,没什么搞不定的…
说到酒吧打烊,冷清的只有保洁在清洁。
阿来有些不好意思,试探着开口:“我送你返屋企?”
龙宝夕笑着摇摇头,从高脚椅上下来的时候鞋跟没有踩稳,阿来眼疾手快扶住她,整个人撞进他的胸膛,发丝滑过他的肩颈,空气里浮着香气,像是被日光晒到渐渐蒸发水分的橙子。
阿来呆在原地,脑子一片空白…等到女人走出酒吧门才回神。
“丢你老母。”他抬脚就踹一旁的椅子,保洁露出惊恐不定的神色。
关二爷啊!死定了,他坠入爱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