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还是继续吧₍˄·͈༝·͈˄*₎◞ ̑̑##
片段一:药香如蛊**
我第十三次将指尖探进药囊,干枯的雪见草在指缝间发出簌簌轻响。白满萋枕在我膝头沉睡,青蛇尾尖勾着他的银铃铛,在暮色里晃出细碎的光斑。
"雪蕊的手..."他忽然梦呓般呢喃,冰凉掌心覆上我搓得发红的脖颈,"总在找什么?"
喉结在他指腹下战栗。我想说在找十二岁那年落进他衣领的樱花,找诊脉时从他袖口漏出的血珠,找每夜被黑鸟啄食的噩梦残片。可话到嘴边却变成银铃相撞的脆响——我竟在无意识间摇起了藏在袖中的招魂铃。
青蛇突然昂首咬住铃舌。
腥甜漫过齿关时才惊觉咬破了舌尖。白满萋的睫毛扫过我虎口,那些被青光晕染的雾色瞳孔里,映出我脖颈处被自己掐出的月牙形血痕。他叹息着用朱砂笔在我锁骨画符,艳色沿着青脉蜿蜒,像要把我制成一具活的人蛊。
"别怕。"他蘸着自己的血在黄符上写我名字,"等樱花谢尽那天,就让小青带你来看我。"
黑鸟在梁上抖落一片墨色翎羽,正落在我们交叠的掌心。我忽然看清那羽毛根部沾着玉簪花粉——是他棺椁里要放的引魂香。
#**片段二:血樱幻境**
第七夜守灵时,青玉匣突然滚烫起来。
骨灰混着干花在匣中沸腾,我踉跄着撞开棺盖。白满萋的寿衣领口竟真的别着朵新鲜樱花,露水顺着他苍白的下颌滑落,洇湿我为他换上的并蒂莲纹内衫。
"恩泽..."我抚过他泛青的眼睑,朱砂痣在烛火下像粒将熄的火种,"说好要教我解蛊的。"
黑鸟突然厉啸着撞向招魂幡。供桌上的长明灯倏地爆开灯花,青蛇自棺椁缝隙游出,衔着支染血的玉簪刺入我掌心。疼痛炸开的瞬间,满室白幡化作纷扬樱花,我看见十二岁的白满萋站在回廊尽头,发间别着要赠我的青玉簪。
"雪蕊又偷吃甘草?"少年音色清凌凌荡过来,他腕间小青蛇正盘着块桂花糕,"过来让我摸摸脉。"
我飞奔着扑进幻影,却在触及他衣袖的刹那摔进满地骨灰。银铃铛碎在青砖缝里,黑鸟啄食着我滴血的手指,而棺中人的唇角正缓缓渗出新血——原来我始终攥着他咽气时咬破的舌尖。
#**片段三:焚春成谶**
花葬那日,我吞下了青蛇的瞳。
翡翠色的竖瞳滚过喉管时,满城樱花突然逆向生长。枯萎的花瓣从泥土里升腾,重新缀满枝头的刹那,我看见白满萋倚在墓碑上对我笑。他雾青色的瞳孔里开满重瓣八重樱,每片花瓣都映着不同年岁的我们。
"雪蕊的脖子..."他冰凉的指尖点在我突突跳动的颈动脉,"藏着小青最喜欢的胭脂色。"
我笑着引他手指按向喉结下的刀疤,那里正渗出混着雄黄的朱砂。黑鸟在头顶盘旋成招魂的阵法,怀中的青玉匣自动开启,骨灰裹着樱花涌向我们紧扣的十指。
当第一捧灰烬触及他指尖时,幻象开始崩塌。白满萋化作万千青鳞消散在风里,而我终于想起那个立春的约定——他早将半副魂魄炼进我颈间银铃,这样即便奈何桥畔饮尽孟婆汤,只要铃铛响起,青蛇就会带他找到我搓得发红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