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房的白炽灯管发出细微的电流声,乔玲蹲在地上收拾散落的日记本,脖颈后的碎发被冷汗粘在皮肤上。程小时盯着她帆布包上晃动的银色徽章,那个三重圆环符号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这本日记..."陆光突然按住其中一页,指尖扫过1957年4月16日的记录,「今日试验成功,当齿轮开始逆行,连死亡都能...」后半句话被褐色的污渍晕染。他举起沾着金砂的手指,发现污渍正在渗出诡异的荧光蓝。
乔玲的手机突然响起《月光奏鸣曲》的铃声。当她慌乱地挂断时,程小时瞥见屏幕壁纸——穿着白大褂的女人站在天文台前,胸前的怀表链坠正是逆时针箭头造型。
"这是三年前的新闻照片。"陆光的声音像手术刀划开空气,"时之守望者最后的据点爆炸时,现场残留的怀表零件..."
乔玲后退时撞翻了显影液架,紫色液体泼在日记本上。被浸湿的纸页突然浮现出隐藏的工程图纸:钢铁厂地下藏着直径三十米的青铜齿轮组,每个齿槽都刻着与徽章相同的符号。
"小心!"程小时突然扑倒乔玲。一支弩箭擦着她的耳际钉入墙壁,箭尾拴着的怀表正在疯狂震动。暗房窗外,戴鸟嘴面具的黑影举起第二支箭,箭头反射着暗紫色的光。
陆光抓起相纸冲向工作台,后颈的沙漏裂痕迸发出金色光芒。当他的手掌按在2019年市政档案照片上的瞬间,整条街道的时间突然静止——飘落的梧桐叶凝固在半空,飞溅的显影液珠悬停成晶莹的紫水晶。
"这是...时停?"程小时看着卡在窗框的弩箭。乔玲的徽章不知何时裂成两半,内部微型齿轮组正在逆向旋转,幽蓝的光芒照亮了她惨白的脸。
陆光扯开箭尾的怀表,表盘玻璃映出他的异色瞳孔:"三年前制造永恒黄昏的装置核心,怎么会..."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怀表内侧用血写着「致我的继承者」,字迹与委托信上的"林"字笔锋完全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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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静止的显影液珠表面映出多重倒影——二十岁的乔玲正在给昏迷的陆光注射药剂,背景是燃烧的时光照相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