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迎三太子归位！

雨幕被等离子束撕开豁口时，哪吒第一次看清敖丙眼里的光。那不是实验室的冷光，而是昆仑山巅终年不化的雪折射出的星辰——和他记忆中灵珠降世那夜的苍穹一模一样。

混天绫在敖丙指尖打了个旋。

“抓紧。”机械师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我要抽你两升灵能液。”

哪吒还没骂出声，后颈接口就传来撕裂痛楚。暗红色能量顺着导管涌入敖丙背着的反应炉，整个地下管道突然亮如白昼。李霓裳的军刀劈在合金闸门上炸出火星，远处运输舱引擎的轰鸣声越来越近。

“左舷三十度，七台龙血机甲。”太乙的虚影蹲在污水管上啃像素鸡腿，“建议小哪吒开修罗模式。”

哪吒的机械骨骼正在咯血。那些被强行灌注的灵能液在经脉里烧出焦痕，他却咧嘴笑了。三头六臂的虚影骤然凝实，混天绫分裂成无数赤蛇咬住管道支架——整段地下通道被生生扯离地基，如同被孩童掀翻的积木玩具。

龙血卫队在下坠的钢筋水泥中化作火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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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儿院的孩子们缩在运输舱角落，怀里抱着那个断了胳膊的布娃娃。哪吒踹开舱门时，最小的女孩突然伸手碰了碰他龟裂的机械面甲：“哪吒哥哥，你的眼睛在流血。”

敖丙的解码器突然发出尖锐警报。

“是诱饵……”

运输舱四壁轰然炸裂，上百枚缚神锁从四面八方缠住哪吒的机械肢体。申公豹的全息投影在暴雨中膨胀成千米高的魔神虚影，电子合成的笑声震得云层翻涌：“恭迎三太子归位！”

李霓裳的子弹穿过虚影打中暗处的反应堆。

蓝焰腾空的刹那，哪吒看见敖丙扑向孩子们的身影被热浪掀飞——就像当年东海之滨那道坠落的银白流星。

混天绫比他的意识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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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丙咳着血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被赤色流质裹成茧。哪吒的机械臂正插在他胸口的灵能接口，暴走的能量顺着两人接触的皮肤疯狂对流。那些被敖氏删除的记忆突然复苏：实验室里哭泣的克隆体，父亲把灵珠碎片植入他心脏时说的“容器”，还有深夜偷偷给贫民窟输送能源的犯罪记录。

“原来你真是灵珠。”哪吒的红瞳近在咫尺，机械手指捏着他后颈的芯片，“疼就喊出来。”

敖丙在能量过载的剧痛中笑出声。他反手握住哪吒手腕，任由灵珠之力顺着解码器逆向灌注：“现在我们是共犯了，魔丸。”

地面突然塌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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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霓裳抓着钢索荡过来时，正看见两个少年坠向深渊。哪吒的混天绫缠着敖丙的腰，敖丙的机械翼捆着哪吒的腿，他们在下坠中撕咬般传递着某种能量，像两颗逆向缠绕的双子星。

更深处，被激活的古代遗迹正睁开千万只机械眼。

“欢迎来到我的车库。”太乙的虚影在岩壁上投射出酒葫芦导航图，“准备好见见真正的风火轮了吗？”

申公豹的咆哮从地面传来，而哪吒的狂笑震落了洞顶的钟乳石。李霓裳扣紧扳机，突然想起十年前把弟弟从垃圾堆捡回来时，那个婴儿眼里也烧着这样的火。

深渊吞没了所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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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广的龙纹扳指裂开细缝。

监控屏上代表哪吒的红点消失在昆仑遗迹坐标，而灵能监测仪的指针正指向某个禁忌数值。

“启动混元反应堆。”他对着虚空轻笑，“该让机械天庭降下神罚了。”

废墟深处，哪吒的机械心脏突然停滞。他听见三千年前的海浪声，听见李靖说“逆子”，听见太乙真人醉醺醺的叹息。最后是敖丙的呼吸声，带着灵珠特有的清冷频率，像深海里浮起的月光。

混天绫突然剧烈震颤。

哪吒在绝对黑暗中睁开眼，看见自己的机械掌心开出一朵红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