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金香炉蒸腾着蓝玫瑰精油的甜腻,沈槐安被囚禁在镜面打造的鸟笼中,霜色长发蜿蜒至腰际,宛如月华织就的锁链。奥利弗用象牙梳齿轻轻刮擦他后颈的芯片凹槽,金属冷意激起身躯战栗,猩红真丝睡裙滑落肩头,露出昨夜新烙的温莎家徽——一只衔着婚纱的夜莺,针脚渗着淡金药液。
"我的瓷娃娃在绝食抗议?"奥利弗捏住他下颌,将掺有镇定剂的葡萄酒灌入苍白的唇缝。液体顺着唇角滑落,在锁骨凹陷处积成血色湖泊,"您可知那些追求者,在暗网拍卖会上为您的一滴汗液竞价到百万英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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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艾格尼丝拍卖行的水晶吊灯下,沈槐安颈间缠绕着带电子的珍珠项圈。展台镭射光将他睫毛投成破碎蝶翼,焦虑症发作时的细密冷汗浸透半透明雪纺衬衫,若隐若现的腰线引发竞拍席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第61号拍品——‘堕天使之泪’。"拍卖师掀开天鹅绒罩布,玻璃皿中悬浮着从他眼尾提取的泪液结晶,"起拍价对应先生上月撕毁的画稿数量,十七万英镑。"
当数字飙升到第八十轮时,展台机关突然启动。沈槐安跌入暗格中的黄金囚笼,笼外响起此起彼伏的枪声。奥利弗踩着血浆走来,枪管挑起他染着蔻丹的足尖:"这些蛆虫怎配沾染我的圣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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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夜的巷弄蒸腾着血腥与栀子花香。沈槐安拖着断裂的电子脚铐奔逃,被药剂改造的汗腺正分泌出致幻信息素。醉汉们循着甜腻气息聚拢,瞳孔里跳动着野兽般的渴求:"天使...给我一片你的羽毛..."
他在便利店货架间穿梭,身后传来肉体撞击声。镜中倒影分裂成双重幻象——主人格颤抖着将防狼喷雾塞进裙撑,副人格却借他之手解开衬衫纽扣,用染血的指甲划过锁骨:"想要吗?追上我就给你们。"
警笛声撕裂情欲迷雾时,沈槐安蜷缩在废弃教堂的告解室。彩窗透进的霓虹将他割裂成斑斓的罪孽,六十一位追求者的求爱信从天花板飘落,每封都沾着不同品牌的古龙水——那是他们伏尸街头前最后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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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莎庄园的镜厅陈列着三千张偷拍照。奥利弗用手术刀将最新影像钉入皮质墙面:昨夜沈槐安在便利店被三个男人围困,雪肤上绽放着挣扎时的淤青,宛如被暴风雨摧折的白山茶。
"您总在挑战我的耐心。"冰凉刀背游走于大腿内侧的旧伤,"这些蝼蚁碰到哪里了?是这里...还是这里?"奥利弗的犬齿刺破他耳后腺体,注入的药剂催发更浓烈的信息素,"让我们看看,明天会有多少飞蛾扑向这具焚身的烛火。"
沈槐安在情潮与恐惧中痉挛,瞥见镜中自己正被无数手臂拉扯。副人格突然夺取控制权,仰头露出天鹅般的颈线:"公爵大人,您豢养的蝴蝶...渴望更多荆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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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尔西花展的蓝玫瑰突然集体枯萎。沈槐安作为特邀嘉宾被困在玻璃花房,改良版药剂使他的泪腺分泌出钻石微粒。暴徒们砸碎防弹玻璃,在他脚边跪成扭曲的爱慕阵型:"请用您的目光杀死我!"
奥利弗的狙击子弹穿过第十三个暴徒眉心时,沈槐安正借副人格之手将玫瑰刺扎入掌心。疼痛唤醒主人格的瞬间,他看见满地尸体手中攥着的不是武器,而是沾血的婚礼请柬——宾客姓名栏清一色写着"沈槐安的殉道者"。
"游戏体验如何?"奥利弗为他戴上电磁项圈,锁链尽头拴着六十二具棺材,"这些祭品将见证我们的永生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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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清洗室的液氮喷枪喷涌寒雾。沈槐安被禁锢在手术台,看着奥利弗将神经探针插入太阳穴:"现在让我们摘除那个叛逆的人格。"全息屏幕闪烁起走马灯——十五岁生日宴上他打翻药瓶,奥利弗如何舔舐他指尖的药剂;十九岁初夜那晚的血迹,被制成永生花的标本。
"停...停下..."主人格在脑域深处哀求,副人格却操控嘴角绽开媚笑:"再深些...让我感受您的爱..."
当清洗进度达到99%时,庄园突然断电。沈槐安用藏在假睫毛里的纳米刀片割断束缚带,双重人格首次达成共识。他赤足跑过燃烧的蓝玫瑰园,身后传来奥利弗愉悦的叹息:"我的蝴蝶终于学会在蛛网中起舞了..."
月光映亮墓园新碑时,沈槐安将电磁项圈套上奥利弗的脖颈。双重人格的声音在夜风中交织:"亲爱的狱卒,现在轮到您品尝...被全世界觊觎的滋味..."
珍珠的机械眼在树梢记录下最终画面:六十三位复活的情敌从墓穴爬出,他们腐烂的掌心握着沈槐安不同时期的照片,眼窝里盛开着永不凋零的蓝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