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警局大楼里一片寂静。李夏正准备关闭电脑，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还没下班？”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
李夏抬头，看到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
林国强，重案组的老警官，警界有名的“猎犬”，以缜密的推理和敏锐的直觉闻名。
他穿着一件深灰色的夹克，眼睛里闪着精明的光。
“林警官。”李夏不动声色地切换了电脑屏幕，“您这么晚还在？”
“刚审完一个嫌疑人。”林国强走进办公室，随手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听说你最近在查德信贷款的案子？”
“是啊，例行调查而已。”李夏笑了笑。
林国强点燃一支烟：“档案室刚才响警报，是不是你搞的鬼？”
“我可不知道。”李夏耸耸肩，“我一直在办公室整理资料。”
“是吗？”林国强吐出一口烟圈，“那技术科的王建国怎么说在值班室看到你了？”
李夏心里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哦，我去找他借了个充电器。”
“借充电器要用到他们的解密设备？”
办公室里的气氛瞬间凝固。李夏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林警官这是在审问我？”
“随便聊聊。”林国强掸了掸烟灰，“你知道吗，今天上午有人查了你的档案。”
“哦？谁这么关心我？”
“马主任。”林国强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他对你很感兴趣。”
李夏放下水杯：“马主任最近对很多人都感兴趣。”
“包括唐炫？”
这个名字一出，李夏的手指微微一颤。他抬起头，正对上林国强锐利的目光。
“唐炫是谁？”李夏装作疑惑的样子。
“别装了。”林国强掏出一份文件，“你们是警校同学，关系还不错。
十年前他突然失踪，你应该知道些什么。”
“警校那么多同学，谁记得清楚。”
“是吗？那这张照片你怎么解释？”林国强从文件里抽出一张泛黄的照片，上面是两个年轻人勾肩搭背的合影。
李夏接过照片看了一眼：“青春期的傻事，谁没干过几件。”
“你知道唐炫现在在哪吗？”
“不知道。”
“那德信贷款公司的内部账目你看到了吗？”
李夏眯起眼睛：“林警官，您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林国强站起身，“就是提醒你，有些事不是你能碰的。”
“那您觉得我该碰什么？”
“安分守己地当你的实习警察。”林国强走到门口，突然回头，“对了，方琳是个不错的姑娘，别把人家卷进来。”
李夏笑了：“您这是在关心我的感情生活？”
“你小子别给我装傻。”林国强哼了一声，“马主任的人，碰不得。”
等林国强离开，李夏立刻打开电脑，调出警局的内部监控。
果然，林国强今天下午去过档案室，还去了趟技术科。
“想查我？”李夏冷笑一声，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
很快，几份文件出现在屏幕上。他修改了几处关键信息，又黑进系统删除了一些访问记录。
正忙着，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方琳发来的信息：“林警官刚才问了我很多关于你的事。”
李夏回复：“你怎么说的？”
“按你教的，什么都不知道。”
“做得好。”李夏想了想，又发了条信息，“明天帮我个忙。”
“什么忙？”
“伪造几份工作记录，证明我这几天都在加班。”
“没问题。不过...”方琳犹豫了一下，“你到底在查什么？”
“等风声过了告诉你。”李夏看了眼时间，“早点休息。”
放下手机，李夏靠在椅背上，回想着林国强的话。
这个老警察显然已经盯上自己了，而且知道的不少。
不过没关系，他早就准备好了后手。
李夏打开抽屉，取出一个黑色笔记本。这是他专门记录案件线索的本子，故意做旧，写满了看似杂乱的笔记。
他翻到最后一页，添加了几行误导性的内容。
“德信贷款公司，高利贷，非法集资...”他一边写一边轻声念着，“马主任可能涉案，需要进一步调查。”
这本笔记本就是为林国强准备的。以老警察的性格，一定会想办法翻他的抽屉。
等林国强看到这些“线索”，自然会往马主任身上查。
手机又震动起来。这次是赵小雨：“档案室的监控记录我都删了，你欠我一顿饭。”
李夏正要回复，办公室外传来脚步声。他迅速收起手机，装作在整理文件。
一个穿制服的女警走了进来。周玲，警局的后勤主管，负责管理各种设备和物资。
她扎着一头短发，戴着黑框眼镜，看起来干练精明。
“李警官，刚才技术科的设备报警，说是有人在非工作时间使用。”
周玲推了推眼镜，“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不清楚。”李夏头也不抬，“我一直在加班。”
“是吗？”周玲走到他桌前，“那这个呢？”
她放下一张纸，上面是设备使用记录。李夏瞥了一眼，发现自己的工号赫然在列。
“系统故障吧。”李夏笑了笑，“我连技术科的门在哪都不知道。”
“李警官，你别装了。”周玲压低声音，“我知道你在查什么。”
李夏这才抬起头：“哦？说来听听。”
“十年前的案子。”周玲在他对面坐下，“我当时在第三医院工作，负责太平间的管理。”
李夏眼睛一亮：“所以？”
“我记得唐炫。”周玲说，“那天晚上他来太平间，我正好值班。”
“你看到什么了？”
“他在林雪耳边说了什么，然后往尸体上注射了一种药物。”
周玲顿了顿，“第二天，尸检报告就出来了，说是服药自杀。”
李夏若有所思：“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也想知道真相。”周玲从包里拿出一个优盘，“这是当时的监控录像，我一直留着。”
李夏接过优盘：“你就不怕我把这些告诉马主任？”
“你不会的。”周玲站起身，“因为你和我一样，都想知道唐炫到底在计划什么。”
等周玲离开，李夏立刻插入优盘。视频里，唐炫确实在林雪耳边说了什么，但没有声音。
他放大画面，试图通过唇语判断内容。
“我会...为你...报仇...”
李夏按下暂停键。报仇？向谁报仇？
他打开手机备忘录，快速记下几个关键点：
-林雪死前去过德信贷款公司
-马主任的弟弟和公司有关联
-方晴是公司前会计
-唐炫在太平间注射药物
这些线索之间一定有某种联系。李夏揉了揉太阳穴，突然想起什么，拨通了方琳的电话。
“你姐姐是怎么死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警方说是自杀，但我不信。”
“为什么？”
“她死前给我发了条短信，说发现了公司的秘密。
第二天就没了。”
“短信还在吗？”
“在，但是加密了。我试过破解，没成功。”
李夏眼睛一亮：“发给我看看。”
很快，一条短信出现在手机屏幕上。一串看似毫无规律的数字和字母。
“这个...”李夏盯着屏幕，“等等，这不是普通的加密。”
他打开电脑，调出德信贷款公司的内部账目。
果然，账目的编号格式和短信很像。
“方晴是会计...”李夏喃喃自语，“她用公司的账目编号做密码。”
一阵敲击键盘的声音后，短信终于解密：
“德信公司在杀人，马志远和刘明都参与其中。
证据在...”
后面的内容断了。李夏正要继续分析，突然听到走廊里传来说话声。
“林警官，这么晚了还不休息？”是马主任的声音。
“马主任深夜加班？”
“是啊，有些文件要处理。”
脚步声越来越近。李夏迅速关闭电脑，把笔记本塞回抽屉，然后拿起外套准备离开。
刚走到门口，就和马主任打了个照面。这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穿着笔挺的西装，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
“小李啊，这么晚还在？”
“是的，马主任。案子有了新进展，想加班处理一下。”
“年轻人要注意身体。”马主任拍拍他的肩膀，“早点回去休息吧。”
李夏点点头，转身离开。他能感觉到背后两道锐利的目光，一个来自林国强，一个来自马主任。
走出警局大楼，夜风吹在脸上。李夏掏出手机，给唐炫的号码发了条信息：
“游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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