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人真的是,不应该说你是猫,你是狗吧。”艾琳在脖子上扑粉遮住那些细小的痕迹,动作越来越暴躁最后忍不住把粉扑往梳妆台一砸激起一片烟雾。
“别生气嘛,我帮你。”查尔斯.格雷有些心虚的半跪在下方用去一点点掩盖肩膀的印记。“你下次再这么乱咬我一定把你头发薅没。”她系着手套的扣子更生气了“这件衣服应该是配蕾丝手套的……这种天气让我戴长手套真的不会热晕吗。还好今天没有晚宴不用摘手套,不然我真的快名声扫地了。”
“对不起嘛~”格雷声音拐着弯的和她撒娇又黏黏糊糊的贴上来要讨要亲吻被无情推开,她移开视线不去看他水汪汪的蓝眼睛。
太可爱了,真的会心软,看一眼她都不气了…男色误人。
“不可以,直到舞会结束都不要想碰到我的妆。”撒娇的大猫顺势蹭了下她的手,然后咬了一口。
这是觉醒了什么基因吗?明明以前也不这样啊。阳光开朗的傲娇小伯爵到现在这种,掩饰不住阴暗暴虐因子的成熟男人。明明还是像很多年前一样和她撒娇,但是他开始让人觉得很危险,像是被窥视的猎物被咬住了喉咙。
她抽回手揉着格雷银白色的头发想要掌控局面“听话,不要总咬人,很麻烦的。”他抓住头顶的手“我又没有对别人这么做过。”说着埋到她的小腹“那你的意思是我咬到不那么明显的地方就可以吧。”
“随你吧,你赶紧起来,快帮我把后面遮好,还有半个小时咱们就必须走了。”银白色的大猫又拱了一会儿才起来继续工作。
今日的酒会是托兰西伯爵家举办的,邀请的众多社会名流中最出众的就是被凡多姆海威伯爵从德国带回来的齐格林德•沙利文和马蒂尔达·沙利文。
外面的天空阴沉沉的空气闷热,不时传来一阵阵沉闷的雷声。艾琳看着窗外不断掠过的绿影有些疑惑的抱怨“真是的,干嘛要把酒会安排在乡下的宅子啊。这种天气看起来随时会下大暴雨。”格雷喀嚓几下咬碎糖果“这种环境不是更好处理吗?”“别吃了,你不会想这么大年纪还会蛀牙吧。”在下一个包装袋的哗啦声即将响起时淡粉色的棒棒糖被毫不留情的夺走。“你就那么确定那个孩子会输?”
格雷灰蓝色的眼睛在阴影下变成一种无机质的冷灰色声音也冷冰冰的“那个小鬼,他的软肋和恐惧太明显了。”
“人会有恐惧是一件好事,若是已经彻底强大到无所畏惧的地步,那就快变成一只怪物了。”她用力捏着戒指感受着指骨上传来的痛楚。“但是,对于他们这样的家族,变成怪物反而会是一个好事。”她想起来了那个黑漆漆的执事,一个似乎在模仿人类的怪物。
“啊,快到了。咱们两个看来运气不太好,已经开始下雨了。”
艾伯特以为自己是最后一个到的,毕竟看着大厅里一堆人貌似都在等自己。果然不管什么时候都对这种成为人群焦点的事情接受无能啊,她感觉汗毛都竖起来了。不过幸好在准备尬聊的时候沉重的胡桃木大门又一次被推开了。
随着电闪雷鸣两个白花花的影子飘了进来。“你好!派对准备好了吗?”白色燕尾服的男人率先开口。
“真是抱歉,天气实在有些恶劣所以来迟了。”甜腻的女声懒洋洋的比那个男人听起来更是毫无歉意可言。
艾伯特真的有点好奇了,这两个人嚣张的离谱啊而且声音怎么这么耳熟。随着女人撩起匈牙利绣花面纱的动作,艾伯特后悔自己接下请帖了。怎么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啊~亲爱的哥哥,明明才一天不见,可我仿佛一辈子没见过你了呢。”她扬起了一个堪称夸张的笑容,声音抑扬顿挫的,也不知道她怎么能把平直的伦敦腔说的这么阴阳怪气。
“既然最后两位客人已经到了,那就让我们开始派对吧。”金发碧眼的美少年笑容灿烂的迎接着众人。
水晶多枝大吊灯的火苗捻得高高的,向四周射出黄色的光线,再从拱顶折回到舞池,洒出一大片光辉。石榴红丝绒垫子的坐椅在灯光下闪闪发光;四壁金碧辉煌,嫩绿色的装饰在天花板过分强烈的色彩衬托下,把灿烂的金光柔和了不少。格雷伯爵和多罗伊特子爵几位年轻的男士站在冷餐台旁闲聊,扣眼里插了时兴的花卉,戴着丝绸手套的纤细手指时不时的举起酒杯。
艾琳和齐格林德小姐坐在一处相谈甚欢,艾琳穿的是一件印度德里平纹细布打底的长裙,外面罩了一层巧妙地缝有金线织成的掌状叶和闪光甲虫翅膀的薄纱,在明亮的烛火下折射出一道道神秘的光芒。齐格林德小姐则穿了一件很符合她少女身份的白色丝绸晚装,层层叠叠的薄纱裙摆用小珠子绣了许多精巧的藤蔓花纹,袖子上也垂下来一圈珍珠。领口与腰上别着鲜艳的六出花,与她翠绿的眼睛十分相称更增添一份活泼生动。两个人坐在一起如果不看眼睛,到比自己更像是一家人。艾伯特沮丧的抓了抓褐色的头发,他和这个所谓的妹妹真的没一点像的地方,就连眼睛他都是偏绿色的,真的不能来个人告诉自己他不是亲生的吗,这样负罪感还会少一点。真的是造孽啊,话说什么时候女主会出现啊,出现了他又该怎么办啊,为什么要让她来到这里。
还在胡思乱想着,突然就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被凝视感,小动物被狩猎了一般的恐惧。艾伯特脊背生出一股寒意,环视一圈后毫无防备的对上了一双幽绿的眼睛,像是一潭幽绿的湖水深不见底令人变体生寒。眼睛的主人盯着他笑了一下,于是那双眼睛就像是夏日疯长得爬山虎一样充满了勃勃生机。
那是一个一直坐在齐格林德不远处的小姑娘,她穿着镶着尚蒂伊花边的珠灰色绸袍,她没有戴任何首饰,只在脖子上挂了条无比华美的绿松石十字架挂坠,卷曲的金线底托上镶嵌了六颗打磨圆润的绿松石,辅以数颗钻石,烛光下的折射的光璀璨炫目,原来真的会被钻石闪瞎眼,万恶的有钱人,艾伯特的第一想法是这个,接下来想到的就是,绿松石十字架?难道,这个就是女主?!
可是,救赎甜宠文女主,为什么看着是个黑切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