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重昭匍匐在自己脚下，红着一双眼睛不甘又无能为力的模样，茯苓居高临下地好好欣赏了一翻，恶劣又无辜。
茯苓“仙君，是你浪费了这次机会。”
茯苓纤细好看的指尖懒懒地挑起重昭的下巴，盯着他屈辱至极的眸子，红唇微微勾起，温热的气息透着股妩媚。
说着，她漫不经心地微微抬手，其中一个仙族甚至来不及惊呼便恐惧地睁大了眼睛，须臾剑被人抹了脖子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滚烫的鲜血喷涌而出，正好喷洒在重昭斩妖除魔的剑上。
重昭什么也不能思考了，他愣愣地转头看着自己那柄沾染了同门滚烫鲜血的剑身，眼睛红的几乎快要滴血。
他开始痛苦地挣扎，可是却被茯苓狠狠地压制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同门惊恐的死在自己眼前，那双眼睛正好无措地看向自己。
像是在求助，又像是在怒骂。
重昭只觉得血气翻涌，堂堂仙风道骨的兰陵首徒，却只能被妖女踩在脚底下，手中诛妖的仙剑，此刻染上的却是同门的血……
他以为自己可以凭着手中的剑斩妖除魔，守护天下苍生，可他错了。
他什么也做不了，他能做到就是看着同门在自己眼前倒下，以及记住那双死不瞑目地眼睛。
茯苓不屑地看着他痛苦的神色，只觉得讽刺至极。
他如今痛苦只是因为自己杀的是仙，若是在他面前的妖呢？
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妖向来作恶多端，死不足惜，甚至是以杀妖为荣！
妖的命于他们而言一向低贱，从来是不屑一顾。
她渐渐不耐，语气透着股冷意与嘲讽。
茯苓“现在我重新让你选，杀掉这四人中的一个。”
茯苓“剩下的，我可以放了他们。”
重昭“你倒不如一剑杀了我！”
重昭脸色一片惨白，眼睛赤红地几乎喷火，哪里看得出曾经的风高霁月。
茯苓“下不去手？”
茯苓好心地询问他，语气堪称温柔，可说出的话却是恶毒至极，几乎是在瞬间便让重昭脸上彻底失去血色。
茯苓“那我只好帮帮你了。”
她话音刚落，便再次狠辣出手，一击毙命。
看着几人不断倒在自己面前，重昭几乎快要崩溃，不顾浑身的狼狈，他一点一点地爬到那人的尸身旁，抖着手去探那人的颈间。
其实，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人没救了，可他就是抱着那么一点侥幸心理。
像是被人抽干了力气，他跌坐在地上，身体因为痛苦而抖得不成样子。
茯苓依旧冷眼瞧着他，那双美眸里没有丝毫情绪。
茯苓“现在还剩三人，规矩一样。”
茯苓“开始吧。”
重昭站起身，死死地盯着她那张冷情冷血的脸，红着眼拿起了地上早已血迹斑斑的剑。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拿起剑面对着对自己恐惧的同门的。
重昭“对不起……”
喉间像是被刀割般闷痛，他眼底一片灰败，一直喃喃着同样一句话，似乎这样便能减轻自己身上的罪孽。
在同门绝望挣扎的目光中，他缓缓闭上眼，一剑刺穿了那人的身体，血肉撕裂开的声音仿佛在宣告着什么东西都结束。
泪水模糊双眼，直到那人彻底死去，重昭才精神恍惚的拔出剑身。
剑一拔，鲜血便洒在了他的脸上，烫得他跌落在地，他抖着手想要将脸上的血擦干净，可惜怎么也擦不干净了，只能越擦越乱，几乎凌乱了整张脸。
他强撑着最后的力气用剑挑开剩余两人被捆绑着的手，颤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字字透着血腥味。
重昭“快走！”
得了自由，两人几乎是慌不择路地转身逃跑。
对于这一切，茯苓自始至终只是表情冷淡地看着。
等两人跑得差不多了，她突然面无表情将手轻轻一抬，毒虫受到指令，飞扑着朝着两人咬去。
重昭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倒在自己眼前，突然就什么也听不到了。
他疯了似的捏住茯苓的肩膀，抖着声音质问。
重昭“你不是说了放他们走！”
看着他疯癫崩溃的模样，茯苓却轻轻一笑，残忍又恶毒。
茯苓“妖，是不讲信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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