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彻底臣服了，连着好几天重昭都跟在茯苓身边，对于茯苓的要求几乎是百依百顺。
连带着冷泉宫的人也不敢对重昭放肆，这些时日他表现得十分温顺，就是一条狗也不过如此。
只要茯苓招招手，他便眼巴巴地跟上去。
但好在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派遣与调戏，重昭握着拳头便也糊弄过去了，看出他忍辱负重的神情，茯苓也只是笑笑，没打算真折磨他。
然而看着眼前满脸惊慌恐惧的仙门同族，握在手里的剑怎么也提不起来了。
重昭眼底一片猩红，却始终不肯再往前一步，茯苓不悦地皱起眉头，不满地催促。
茯苓“重昭，你还愣着干嘛？”
一连几日的伪装被撕下，重昭眼中满是怒火地看着不远处正悠闲喝茶的少女，一字一句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绝望又痛恨。
重昭“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像是重昭问了一个多么愚蠢的问题，茯苓朝他无辜地眨了眨眼，一脸单纯娇俏。
茯苓“不是说了吗？”
茯苓“这冷泉宫实在寂寞，今天难得兴趣高涨，想和仙君玩个游戏。”
重昭眼底的恨意实在碍眼，她懒得再去看，转而看向那一排被捆绑着的仙族人。
她轻轻一抬手，那几个仙族瞬间朝着她的方向跪下。
茯苓“只要你拿起手中的剑杀掉其中一个，剩下四个，我便放他们走。”
重昭赤红着眼看向茯苓那张妩媚至极的脸，恨不得不顾一切将眼前的妖女一剑杀掉！
睨着重昭眼底滋生的恨意却又无能为力的模样，茯苓脸上笑得越发妖冶灿烂。
茯苓“仙君若是还不动手，他们一个也活不了。”
她这是在逼他，让他彻底走上绝路。
这一剑下去，他再无退路，一切都将回不去了，茯苓想要拉他堕妖，想要让他永远待在地狱的世界。
可是，他偏不如她的愿！
他重昭这辈子都不会对妖屈服！
他转过身，颤抖着手拿起抬起手里的剑，一步步朝着自己的同门走去。
随着他步伐逼近，那几个仙族像是看见了地狱的恶鬼惊恐着拼命往身后退去。
茯苓一只手支撑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重昭的沉重的身影，鲜活的人命与她而言似乎只是逗她开心的意趣。
准确来说，看着重昭痛苦地恨不得杀了自己却又不得不对在自己匍匐的样子才是她的乐趣，并且对此乐此不彼。
重昭终于停下脚步，他垂眼看着同门眼底的惊慌与哀求，眼底的恨意逐渐被一抹极致的疯狂掩盖，几乎吞噬他的理智。
手里的剑猛然转换了方向，直直朝着茯苓命脉而去！
即使与那个妖女同归于尽，他也绝对不会染上同门的血！
茯苓却是冷笑一声，她甚至没怎么动作便轻而易举地将那柄杀意十足的剑重新插在他脚边，寒光凛凛。
下一秒，眼前人影掠过，衣袂飘飞间，茯苓动作快如鬼魅般来到重昭身前。
她动作狠厉，丝毫不拖泥带水地将人踹翻在地，只听见一声痛苦的闷哼，血腥的味道瞬间蔓延。
茯苓嘴角带着笑，她不紧不慢地朝重昭走去，在他目眦欲裂的痛苦神色中，轻轻抬脚踩在他的胸口处，施舍般蹲在身子，伸手捏着他的下颌。
重昭漆黑的眼底满是不甘与屈辱，剧烈的情绪在胸口堆积，他强撑着先要爬起来，茯苓脚下的力道更重了些。
他死死地盯着茯苓，眼底杀意浮动。
反观茯苓却是漫不经心地用柔软的指腹替他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鲜血，动作温柔似水。
茯苓“你看你，又开始不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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