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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众家族起建省亲墅

重生红楼之薛蟠的另类人生

众家族未作迟疑,皆着手动土营建省亲别墅。霎时,此讯遍传京城,满城喧嚣。

然热闹属他人,皇帝怒容满面,面色铁青。盖因此次宫中大封妃嫔,许以省亲之权,自始便是谋划。观获许省亲之妃嫔,便知其中端倪。

欲行省亲,其家族必为大富大贵之家。寻常乃至中等人家,实无财力营建省亲别墅。而这些富贵之家,平素无此奢靡。于朝堂之上,皆向皇帝哭穷,虽云财不露白,然今日借户部银几千两,明日复借几千两,行径实甚过分。不知情者,以为户部乃其私家库房。

长此以往,国库竟至空虚。所借之银,皇帝未催,几近有借无还。见他人借银,若己不借,觉亏;人人皆借,纵有金山银山,亦难经此搜刮。

平日也罢,若逢无能或不愿计较之君,尚可相安。然国家遭逢天灾人祸,需银用度之时,却无银钱。皇帝欲保国家安稳,便只能杀鸡儆猴。获许省亲之家族,早入皇帝之眼。

帝王之心,向来狭隘。谁令其不得意,其人亦难顺遂。当然,向国库借银之事,本为潜规则,起初乃帝王施恩,于巩固政权有益。只是,再好谋划,随时间推移,亦生变故。

借银之初,确有困难者为之。而后,有皇帝以公帑充私用之况。再后来,一人借银,他人不借,便显清高。众人皆借,彼此同流合污,以为法不责众。如此于皇帝不利。即便天子,若缺魄力能力,也只能忍气吞声,暗自咽苦果。

可叹这些家族,偏逢狠厉之君,此番厄运临头。此皆题外话,且说回省亲别墅营建。

近时,京城之中,土木工程人才备受追捧,各类建筑材料供不应求。薛蟠借此大发其财。

薛蟠早知省亲之事,岂会放过发财良机。物以稀为贵,短时间内诸多工程同开,材料供不应求,价格直线飙升,翻十倍有余,堪称暴利。

是以,数年前,薛蟠便着手筹备材料。如此早做准备,乃不欲行事突兀,以免引皇帝注意,暴露行迹于他非幸事。

他能觑得商机,皇帝岂会不知?薛蟠此举,实与皇帝争利。所幸,他行事有度,当初往金陵便已谋划周全,未引人瞩目。

他心中有数,虽为获利,不过略饮汤羹。即便如此,亦令近来因修炼而空虚之府库,再度充盈。

然此等事乃一锤子买卖,初时欣喜过后,薛蟠便不再萦怀。与其为此耗神,不如潜心读书。

薛家别物或缺,唯独不缺钱财。有薛蝌相助,薛蟠亦培养些许人才。自海上贸易开展,薛家之盛,较全盛之时亦不遑多让,甚至更胜。

虽不将钱财放于心上,薛蟠对贾家行事仍感费解。昔日读《红楼》,薛蟠便生疑惑,贾家已然入不敷出,为何仍执意营建大观园。

究其缘由,因他非全然古代人,即便融入,思维方式仍带现代印记。贾家之举,于薛蟠看来难理解,然于古代却再正常不过。

贾家之行,虽有打肿脸充胖子之嫌,实则更多出于政治诉求。营建省亲别墅,看似小事,背后牵连甚广。

首为面子。与贾家一同封妃之周贵人之父,已在家中动工修建省亲别院。吴贵人之父吴天佑,亦往城外踏勘选址。

别家皆大兴土木,贾府岂甘落后?届时,莫说贾家,便是贾元春,亦觉低人一等。于权贵而言,面子有时至关重要。所谓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

脸面之物,看似无用,实则越是尊贵之人,越为看重。莫说凡人,便是仙人、圣人,亦复如是。有时,他们宁可舍实利,也要挣得颜面。

于贾家而言,更是如此。贾家初代宁国公与荣国公,曾为驰骋疆场肱骨之臣,于朝堂权势滔天。老公爵仙逝,贾代善崛起,延续贾家三十年辉煌。至贾赦之时,若贾家能挺过难关,便可成真正世家大族。此从贾赦之字“恩侯”,且为皇帝亲赐,便可窥知。

可惜,其间变故频生,贾代善过早离世,致贾赦、贾敬失势,贾政、贾珍无能,贾府渐趋没落。此从贾家鲜少应酬便可看出。

别家女子及笄,便有当家夫人引领外出交际,或有交好姐妹相邀聚会。即便足不出户,亦有人上门提亲。

再看贾家,贾迎春、贾探春、贾惜春三春,除史湘云、薛宝钗、林黛玉外,鲜少与其他姐妹往来。亦无人邀其外出聚会。贾迎春年近及笄,无人上门提亲。

不独三春,王夫人、邢夫人亦是如此。此与她们身份有关。三春中,迎春、探春皆为庶女,古代嫡庶有别。惜春虽为嫡出,却无人疼爱,且年纪尚小。

王夫人明面上仅为五品夫人,邢夫人则是继室。加之贾家声名狼藉,众人避之不及,唯恐与之沾染。

除非贾母出面周旋,否则鲜有人愿与贾家往来。而贾母一生风光,自幼为大家闺秀、侯爷千金,成年后为国公夫人、当家主母。她岂愿老来厚颜遭人耻笑?

是以,贾母基本足不出户,只在贾府与晚辈嬉戏。即便上香拜佛,亦只去自家庙中。

如今贾元春封妃,恰似给贾府注入强心针。贾府欲借元春封妃之喜,再度崛起,重入政治权力中心。即便无法跻身核心,亦要让同僚知晓贾府余威犹在,不敢轻视。

是以,虽营建省亲别墅或令其元气大伤,众人仍咬紧牙关,紧追不舍,犹如输红了眼之赌徒。

况且,如今虽耗费颇多,然一旦贾家崛起,一切付出皆有回报。恰似投资,看准时机,本钱下得越大,回报便越丰厚。

贾元春封妃之事,看似稳赚不赔,贾家自然毫不犹豫,全力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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