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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金殿对题展才时

重生红楼之薛蟠的另类人生

正值薛蟠于学业修进与修行之道稳步前行之时,殿试之期,终如瑞霭临门,悄然而至。

殿试者,乃科举之巅峰峻岭,虽今时已无黜落之举,凡涉此境者,皆可获进士之衔,然其于科举之途,仍举足轻重。

首当其要者,乃名次之厘定。究竟是高中一甲状元、榜眼、探花之尊位,抑或列于二甲进士之属,又或屈居三甲同进士之列,其间差别,不啻天渊。若得一甲之选,便可直入翰林院,此乃清贵显要之所,素有“不入翰林,不入内阁”之谚。然纵列一甲,乃至状元之位,日后发展未如人意者,亦屡见不鲜,且多数情形下,二甲之发展,往往更胜一筹。二甲之态,恰似中庸之位,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至于三甲,稍逊一筹,恰如俗语云“同进士,如夫人”,虽有进士之名,实则难与前二者相颉颃。然无论何者,科举皆为士子鱼跃龙门之契机,千载而下,概莫能外。

常言“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然于往昔之世,欲谋门第之兴、身家之显,科举之道,几为不二通途。莫说古代,即便是今时,寒门子弟欲脱颖而出,学业一道,亦为重中之重。

殿试之重,除定名次外,尚有觐见天颜之仪。皇帝者,与今之领袖殊异,其尊威神秘,莫测高深。乃至不乏帝王,终身未离宫禁一步。是以,于绝大多数人而言,一生难瞻龙颜。而殿试之设,恰为众人提供一睹天颜之机缘。当然,在昔时,直视圣容,乃大不敬之罪。然于皇权至上之代,能近御座、沐天恩,已足令士子激动难抑。便可揣度粉丝见偶像之状,虽因尊卑有序,众人举止较为克制,然仅此一事,亦足可矜夸一生。毕竟,为官者,日后若非达一定品秩,又无特殊机缘,恐再难亲睹圣颜。

然此诸般情状,于薛蟠而言,皆如过眼云烟,无甚挂怀。且不说其已辟修行之径,即便未得,现代“人人平等”之念,于其心内,早已根深蒂固。况且,若能将海外高产良种引入,便如身佩护国灵符,其余诸事,自可不必萦心。

是日清晨,晨曦初绽,薛蟠在下人扈从之下,抵达皇宫之外。但见一众贡生已鹄立等候,众人依会试名次,序齿排班,随礼部官员,款步入保和殿,开启科举终章之考。

相较于此前考试之喧嚣纷攘,此处规制森严,静谧有序。毕竟,此乃天子脚下,宫禁之地,戒备之严,密不透风。稍有不慎,闹出些许动静,恐有杀身之祸,绝非虚言。

众人皆面露激动、紧张、好奇之色,薛蟠踏入此境时,面色忽变。非有变故突生,而是他陡然感知一股磅礴压力。于他人而言,皇宫之压力,源于尊卑悬隔;而薛蟠所感,却是一股实实在在之无形伟力,正沉沉压制自身。

于众人眼中,皇宫气势恢宏,巍峨壮丽,尽显皇家气象;然于薛蟠看来,此处俨然一座森然巨阵,暗藏玄机。见此景象,薛蟠不禁暗自咋舌。虽早已知此世界深不可测,然目睹此景,仍需数度深呼吸,方得平复内心之波澜。

稍作思忖,薛蟠便觉此亦在情理之中。既知此界存修行之人,皇宫作为天下之权柄中枢,若无制衡之术,天下岂不陷入淆乱?若皇室无力镇魑魅,似马道婆之流,岂仅以谄媚谋些许资源?正所谓“怀利刃者,易生杀心”,尤其是魔道与旁门左道之辈,素喜捷径,贪图速成。若世间无冥冥之力震慑,以其乖戾心性,必为祸乱天下之元凶。

“看来吾之抉择,甚是明智。”薛蟠心中暗喜,庆幸自己未因习得修行之法,便骄矜忘形。不及多想,他赶忙将法力收敛得纤毫不露,刹那间,那股重压便如轻烟飘散,消失殆尽。由此,薛蟠知晓,此处之压制,专为修行之人而设,尤以针对神魂与法力为甚。肉身倒未受影响,此刻薛蟠依旧体魄强健,孔武有力,与殿外守护大将相较,亦不遑多让。

然当下显然非探究之时,且以薛蟠目前初窥门径之境界,亦不宜以身涉险。于是,他将修行之念,暂且搁置,只把自己当作一介普通科举之士。毕竟,此刻重中之重,乃是全力应考,通过殿试。

未过多时,众人步过金水桥,踏入保和殿,各自依序落座。俄而,皇帝在群臣簇拥之下,龙行虎步,款临殿中。众人皆屏息敛气,不敢直视天颜,薛蟠却趁此间隙,快速抬眸,瞥了一眼,果见皇帝与九公子、水清皆有几分相似之态。

众人在赞礼官引领之下,向皇帝行叩拜之礼。所幸此地虽规制类于清朝,却无需动辄屈膝下跪,有身份者,亦不必自称奴才,否则,薛蟠恐实难适应。

行礼已毕,皇帝便开金口,训诫诸生,诸如见诸生欣慰,望众人潜心应试,日后竭忠报国之类,与今之领导训话,并无二致。所幸皇帝并未长篇累牍,旋即道出此次殿试题目——“论治国之道”。

闻此考题,众人皆无暇紧张激动,纷纷蹙眉沉思。此题目着实宏大,殊难着笔,尤其对于在场尚未入仕之众人而言,未免有纸上谈兵之嫌。然而,此题目却又切中科举选仕之要。科举者,选贤任能,所选之人,皆为襄助皇帝治理天下者。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之语,稍显绝对,然“窥一斑而知全豹”,从众人此刻之见解,便可预见其日后之政略趋向。若能行文精妙,斐然成章,极易获皇帝青睐,一旦入了圣眼,此后仕途,便顺遂许多。

无论考生心中作何感想,皇帝既定此题目,众人唯有依此思路,构思行文。稍作沉默,便有人陆续握管濡墨,奋笔疾书。一时间,大殿之内,唯闻笔墨摩挲纸张之沙沙声,仿若春蚕啮叶,此起彼伏。

于他人而言,书写“论治国之道”此等题目,实非易事。论述过空,则显浮泛无物;着墨过细,又失高瞻远瞩之格局。毕竟,众人之阅历、见识与年纪皆有限。但这并非说,众人对此题目便全然无措。于一些才思敏捷之士而言,虽未必能写得天花乱坠、妙笔生花,然提出独到见解、精妙观点,契合皇帝心意,亦非难事。

相较之下,薛蟠颇具优势。此前因“虚名之誉,号为‘神人’”,众人皆以为他有状元之才,然他自知不过是机缘巧合。此次遇此题目,薛蟠自觉机缘再度降临。凭借后世之见识,即便常人,对此类话题亦能侃侃而谈,再结合从上官阁老处学得之经世致用之学,二者融会贯通,虽不敢奢望写出状元之文,然给皇帝留下深刻印象,应非难事。

不过,此处终究是古代,薛蟠亦不敢过于离经叛道。故而,大体行文,他力求中规中矩。当然,此“中规中矩”乃相对其自身而言,较之他人,已属大胆,所幸并未出格。

他依士农工商之序,铺陈治国之论,强调各司其职,各安其分。谈及农业,薛蟠详述“民以食为天”之理,称治理国家,唯有百姓温饱无忧,诸事方可顺遂。而欲使百姓饱腹,除传统之培育良种、深耕细作、兴修水利等举措外,薛蟠特意提及海外高产良种,此亦为日后献出高产良种预作铺垫。

一时间,薛蟠文思泉涌,笔走龙蛇,洋洋洒洒一篇策论,一挥而就,恰似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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