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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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太会哄人，只能把宋深深抱在怀里，一遍一遍细声细气地说“不哭了，深深”，不厌其烦地给她顺着气儿，直到她眼泪终于停下来。

宋深深整个人伏在左奇函怀里，仰起脸时温热的呼吸打在左奇函下巴。惹得左奇函喉结上下滚动，箍在她腰间的手更用了一分的力气。

她泪汪汪地注视着他。

像方才白川的那场雨，来得突然去得也突然，但空气已经被淋湿，沉甸甸的因子拽着人的心去漂浮于空气。

他好像被这场雨淋湿了。目光忘了游弋，被她的视线扣留。

宋深深“哥哥说了，你是好人。”

违心话说着都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但宋深深盯着他的眼神就像渴求怜爱的流浪小狗，叫左奇函心里的层层防线坍塌得一塌糊涂。

宋深深看见他红透的耳尖。

宋深深“奇函哥哥。”

他耳尖更红一分，红得快滴出血来。放在她腰间的手不自觉发颤，跟随他心动的频率。

左奇函稍稍低头，那瞬间他的下巴擦过她柔软湿润的嘴唇，宛如触电一般的感觉贯穿心脏，他甚至觉得时间有那么一秒的停滞。

屏蔽五感，低头只看见她水蒙蒙的眼睛。

宋深深“奇函哥哥，你会保护深深的，对吗？”

这他妈没有不应下的理由。左奇函气血上涌，下一秒就按着宋深深的后腰把人抱怀里。

她听见他心跳的声音，隔着胸腔与肋骨。

左奇函“会保护你的。”

左奇函“乖乖。”

多暧昧不清的词汇。

宋深深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偷偷弯唇，却又再弯唇的后一秒主动环住左奇函的腰，手再次佯装无意擦过他腰上的伤。

她感觉到男人身体一僵，连同耳边他的呼吸都开始不自然地粗重。但她像全然不知一般，装作乖巧地用脑袋蹭了蹭他的下巴。

宋深深“奇函哥哥，我会当真的。”

她佯装啜泣，声音都哽咽几分。换来左奇函更紧的拥抱，和更温和的安慰。

他的手掌贴在她的后脑勺，轻轻地沿着她的头发向下。

左奇函“不骗你。”

就真的不骗你。

天边的颜色渐渐沉下来，直至陷入一片漆黑。怀里的人折腾了好半天，哭够了就在左奇函怀里睡着了。

或许她真的很累，眼下一片淡淡的乌青。左奇函爱怜地弯腰，用小拇指勾起她脸颊边缘的一缕碎发，一时间觉得这个世界也没那么糟糕。

把人抱起来，往楼上的房间走。

他甚至没退客房的门，送进漆黑一片的主卧，轻车熟路地把人抱到自己床上。松香味浓厚得过分，冷意渗进宋深深的梦里，惹得她微微皱眉。

那只冰凉的小手，从左奇函刚压好的被子底下穿过来，轻轻地握住了左奇函的胳膊。

左奇函一怔，却只听见宋深深不安的睡眠中几分呓语。

宋深深“哥哥……”

宋深深“哥哥，不要抛下深深……”

他怔然，忽然又想起噩梦里出现过的火海，把他信任的左膀右臂吞没。

是他对不住宋虎。于是带着满心的愧疚，左奇函轻轻抽出手，揉了揉宋深深的太阳穴，语气也轻飘飘的，柔和得过分。

左奇函“哥哥在。”

看宋深深眉头舒展了，左奇函才放心。他深深吸了口气，带着复杂的情绪，放轻了脚步转身离开卧室。

他没看见，夜色之中，宋深深睁开了双眼。

眼底一片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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