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听到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顿时呆住了,只觉得脸一下子涨的通红,气血冲到了头顶!
她感觉泪不自觉要到了眼角,又气又羞便对着他大喊:“是啊,我是蛮夷,我们这都是蛮夷,可是我从来没招惹你!”说完,便用手摸了眼角的泪珠,转身要离开。
沈宇承看到她要离开,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醉意,便拽着她的手,将她揽在怀里,他身材宽大,紧紧地抱着她,又用下巴抵住她的头顶柔声的安慰:“对不起,我喝醉了,又马上去战场要离开你,心情有点波动,真的对不起。”
月儿眼里泪珠滚动,委屈至极,便拼命的挣扎想要逃离他的怀抱,沈宇承看到月儿未原谅自己,便低头吻住了她柔软的嘴唇,吻的很霸道,很用力,像把她揉进身体里一样。
月儿先是挣扎,然后手便低垂了下来,身体软软的迎接他,仿佛迷失在他的吻中。
渐渐地,他推倒月儿在床边,喉结明显一滚,先是很克制,后来慢慢眼里出现了爱意与欲望,呼吸灼热粗喘,渐渐吻到了月儿的隐约露出的香肩上……
月儿好像知道迎接自己的是什么,只觉得心砰砰狂跳,觉得自己如同弱小的猎物,被他紧紧的控制住,掌握住,却挣脱不开。
突然他意识到了什么,便停了下来,闭了眼睛,好像用尽全力克制住自己的欲念,额头轻落下了汗珠,好久后才低沉又抱歉的坐起来轻轻搂住了月儿说:“对不起,女子的贞洁和清白很重要,是我。。冲动了。”
月儿低垂眼眸,面色浅红,想到了什么,便从怀里拿出一枚护身符,上面金线而做,又刻着突厥文字,举到他的眼前笑着说:“这是我亲手为你做的护身符,在我们这里,女子要为去战场的亲人和夫君亲手缝制,这样天神就会保佑他顺利归来。”
“夫君……”沈宇承听到温柔的笑意后却又流过一丝不安,便低下头捧着月儿小脸认真注视着她,眼里似乎有星辰大海一样:“月儿,如果有天我不在了,你会不会好好保重自己,永远那么开开心心的?”
月儿听到后心里慌乱,连忙用手捂住他的嘴巴:“我不准你乱说,尤其是马上上战场了,你一定要活着回来,回来我就嫁给你!”
时间过得飞快,拓哲,沈宇承和一众将士等十几万人马浩浩荡荡的出发了,出发前全城的女人挤满了城门口和路边,都是士兵的亲人,有妻子、母亲、姐妹,全都拿着花来给他们送行,她们的眼里都是不舍和担忧,有的甚至低声啜泣,不知道去战场的士兵是荣耀归乡,还是战死沙场。
月儿也手拿鲜花,看着沈宇承和拓哲高大的战马下两人的身影,她追了上去,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而沈宇承在高头骏马上,一身铠甲,更显不凡,有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看到月儿,他也只是注视下点头示意一下,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仿佛一辈子都要记住她,便头也不回的策马前行,只留下了黑色的高大背影。
而月儿双手交叉扶着肩膀,虔诚的背诵着《古兰经》,低头行礼,目送他们的背影越来越远,慢慢的消失在飞扬的尘沙中……
在他们行军的期间,月儿知道什么便是“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她整日都在想沈宇承在战场是生是死,是不是安全,会不会被人一箭射死了的惨状。
平日,更是紧皱的眉头都没有松懈过,总是目光沉沉的望着远方。
她仿佛看到战场上喊杀声四起,旷野充满刀剑的刺耳声,士兵的惨叫声,空气中的血腥味,到处都是尸横遍野,血染大地。
到了晚上,香灰缭绕,恍惚中,她好像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向她慢慢的走来,原来是沈承宇,他微笑着伸出手,脸色惨白,轻轻的说:“月儿,我好想你。”
待他越来越靠近,月儿却看到他浑身上下插满了箭,浑身鲜血渗了出来,连衣裳都变成了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