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汗王得知沈宇承舍命救了月儿,便大摆宴席款待,让他好好养伤。又给南诏国书信往来,南诏国告知沈宇承乃将军部下,却人品俱佳,颇具威望,因途中意外便让他在此地休息,顺有带动两国友好之意。
月色之下,巨大的篝火熊熊燃烧,而老汗王得知沈宇承救了月儿,便大摆宴席款待,让他好好养伤。
伴随着鼓乐响起,周围的一众男女百姓和士兵们都围坐在篝火周围喝彩,而月儿更是一袭异域的白色轻纱羽衣,闪烁着点点碎银,在乐器的伴奏下独自翻飞轻舞,宛如蝴蝶,在红色火焰的映衬下更是美的触目。
沈宇承独自的喝着酒,眼里只有人群中心跳舞的月儿。周围的热闹和他格格不入,他想喝醉自己,最后甚至举起酒壶大口的灌起酒来,却越喝越清醒。
月儿看到他独自喝酒,便拉着他跑到草原无人的角落。天上月亮如一盏圆盘,照的敖包上各色的旗子更显神秘。看到月儿,沈宇承突然紧紧的在月儿身后抱住了她,抱的那么紧,紧的都让她喘不过气,仿佛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一样。
月儿嘴角虽满含笑意,可是却有些隐隐的忧心:“十安,今天你喝了那么多酒,是有什么心事么?”
沈宇承叹了口气:“原来你是突厥的公主,月儿,你不该瞒我!”月儿噘着嘴又略显歉意,柔声抚慰“现在正处乱世,到处都在打仗,我一个女儿家难道到处说自己是公主么?也不怕别人把我抓起来?”
沈宇承苦笑,却无言以对。月儿握着他的手,深深仰头望着他的清俊面容,犹豫了一下说:“其实,以前我阿爹想要我去和亲,要我嫁给什么中原的太子,我才不会去呢,要嫁也是嫁给所爱之人。现在,除了你我谁都不会嫁。”
听到后,沈宇承复杂的眼神一瞬而过,却是眉头轻轻的皱起,嘴角却有着一丝不屑。
看到他这样子,月儿又撒娇的说“其实,你要是喜欢突厥,那我们就每天骑马,射箭,如果你要是想回到诏南,我便陪嫁白银五十万两。”
沈承听后便掩嘴而笑,却眼里满满的溺爱:“陪嫁那么多,那我岂不是成了赘婿?”两人一起笑了起来。
“看啊,有流星!快点许愿啊!”看到两颗流星划过天际,月儿闭眼双手合十,虔诚的像流星许了心愿。随后便问了沈宇承的愿望,沈宇承便轻轻摇头戏谑笑着:“我不会告诉你的,我要让你一辈子都猜不到。”
“哼。你不告诉我,我也不告诉你。”
“快告诉我到底是什么”
“我许愿让你变成一头大野狼”
月光下,两人嬉笑打闹的影子慢慢扩大……
皮帐内,老汗王正在踱步,眉头紧皱。看到月儿和沈宇承牵手而来,便拍着什么他的肩膀换了表情哈哈大笑:“我这个女儿,真的被我骄纵坏了,要月亮不敢给星星,我的儿子加一起都不如她,可她偏认准了你,以后你要好好待她,要不我们定不饶你。”
沈宇承笑对月儿,却又对汗王问道:“刚才看汗王面有忧思,我常年也是战场打仗,跟随将军多年,想帮着汗王分忧一些。”
“我突厥现在兵壮马强,周边部落无所不为臣服,可是只有那西夜狗贼是个威胁,如果能征战成功,那就能尽收西域列国,成为一方之主了。可惜,西夜部擅长用兵,地势易守难攻,又喜偷袭,难打的很啊!”
听到汗王说完。沈宇承便自信一笑两手抱拳:“汗王,如果他们偷袭便是更好,如果我们借此安营扎寨,却在周围设下机关埋伏,给它唱一出引君入瓮,不是更好?而西夜内乱四起,更闻城中瘟疫肆虐,而我们粮草充足,军饷充沛,未打便多了胜算,那必是天命所归!”
接着又对汗王请命:“我愿助拓哲王爷一起出征西夜,尽全力为汗王争下城池,让突厥成为一方霸主,功在千秋!”
“哈哈哈,说得好,小小西夜又怎么是我们的对手,听月儿说你有勇有谋,又深谙兵法,虽为南诏人,可是月儿却非你不可。若能攻下西夜,便立了军功,我就把月儿许配给你如何?到时候,你便是突厥的驸马!”
“爹……”月儿听到满心欢喜,却又觉得突然讨论自己的婚嫁,顿时不好意思了起来。
沈宇承却正色摆了摆手道;“我虽想迎娶月儿,却不能让她作为筹码,不过我会竭尽所能,为她攻下西夜城池送给她作为聘礼!”
“哈哈哈好,说得好。”老汗王眼里满是欣赏和慰藉,更加欣赏沙漠斗狼的少年。
距离攻打西夜还有数日,突厥集结了各路大军,调兵遣将不知多少千军万马,所到之处扬尘万里,队伍浩大而壮观,更有骑兵,弓弩兵、盾兵等一应俱全。
而拓哲和沈宇承则日夜针对西夜国详细的布局,设计排兵列阵,又改善制作了一批武器,让其更加精良锐利,战场上所向披靡,就在他们又谋划时,月儿却噘嘴对着拓哲怨道:“哥,你忘了今天是新邦节了么?”
拓哲看沈宇承迷惑不解,解释新邦节是突厥最热闹的节日,青年可以在草原上比赛狩猎射箭,骑马抓羊,赢得头彩将是最勇敢的猎人。
当日在草原上,果然热闹非凡,老汗王和一拓哲、月儿众贵族特意在高台围观比赛,见到老汗王出场,众人皆跪拜行礼,目光均露出崇敬之色,若汗王亲自来看比赛便是莫大的荣耀。
突厥人本擅骑射,青年箭法均百步穿杨,而战马更是高大威猛,千里绝群,尤其盛产汗血宝马更是天下闻名,百人赛马便显得气势磅礴,呐喊声响彻天空。
拓哲眼里充满骄傲,得意的问沈宇承:“好兄弟,你觉得我们和中原人比,哪个更厉害?”
沈宇承道:“我虽未和中原人交手,那自然是突厥比较厉害。”
拓哲嘴角又是轻蔑一扬:“那中原前主穷兵黷武,又好女色极重欲,引发天怒民怨,而现在新主根基不稳,藩镇割据,如果以后我们突厥统一西域,那么中原的花花大地岂不是尽收眼底?”
沈宇承听后缄默不语,刚想说话时却又听到哭哭啼啼的声音,却见一众官兵牵着俘掳约有百人,有老有少,均为中原打扮,面目凄楚,被拉到了草场中心。
拓哲又用下巴蹩向那群人毫不在意的介绍道:“这是我们最精彩的项目,便是拿这些俘掳当猎物,这不是现成的靶子么?按照射中的部位奖赏,射中眼睛和射中心脏赏金也是不同的,兄弟可要好好欣赏欣赏!”
听到这些话入耳,沈宇承心头一紧,看到那群人吓得已经面无人色,便鞠躬抱拳像拓哲说道:“王爷,我们打仗自然是上阵杀敌,可是这些只是无辜百姓,他们都有父母妻儿,现在乱世活下来已是不易,还望王爷给他们一条活路吧!”
而月儿也撅起嘴抱怨说:“哥,每次我都看不得这样的节目,本来一个热热闹闹的节日弄得那么血腥,怕都怕死了,而且他们也很可怜的。”
拓哲拗不过两人,便大声道:“今天月儿公主发善心放你们回去,算你们运气好!你们快跑远点吧!”
众俘掳听到大喜过望,一起磕头谢恩,对着高高在上的贵族连连叩拜,仿佛他们是救命恩人,而月儿和拓哲如天神天仙一般。
沈宇承无心再看比赛,便借口眩晕离开。月儿找到他,他在屋内饮酒独酌,侧脸棱角分明,低垂着眼眸,冷白的肤色抹上一丝浅红,却又多出几分清冷。
见到月儿却是一言不发,月儿看到他这样忽然心疼了一下,觉得他好像有种异常的孤独和脆弱感。他平时就不善言谈,心事总是埋在心里,而最近他的脸色也越来越差,让她猜不透,摸不着。
看到月儿,他先是面无表情,突然却嘴角冷笑了一下,重重的说了一句:“真是蛮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