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卿曾以为,日子会如同那潺潺流水,安静且休闲地一直流淌下去。然而,命运的轮盘却在一次沈家家宴时猝然转动,将她卷入了无尽的噩梦深渊。
那是沈母的诞辰,沈家大摆筵席,宴请宾客,燕京的达官贵人皆应邀而来,府中自是热闹非凡。
席上,林九卿轻抿了一点梅子酒,未曾想,这浅浅的几杯,竟让她顿感困乏至极。意识迷蒙间,她被丫鬟搀扶着回了房中休息。
可当那刺耳的尖叫声将她从混沌中惊醒,她睁开眼,却瞧见屋里多了一个陌生的男人,而自己衣衫不整。瞬间,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恐惧与惊慌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婆母和一众女眷站在门口,那目光中,有讥讽、有厌恶、更有幸灾乐祸。她试图解释,声音颤抖而急切,泪水模糊了视线,可一切都是徒劳。新科状元发妻当着满屋宾客偷人的丑闻,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遍了整个燕京。
她深知自己理应被休弃,然后被无情地撵出府去。可令人意外的是,沈玉容偏偏没有这么做。然而,这并非是他的仁慈,而是另一种更残忍的折磨。
在她重病卧床之时,噩耗接连传来。听闻哥哥薛昭为了她的事心急如焚地赶到燕京,却在还未踏入沈府的夜里,遭遇强盗,被杀后弃尸河中。姐姐薛芳菲也在赶来的路上,竟突然梗死。
命运的重击接踵而至,林九卿仿佛置身于冰冷黑暗的深渊,找不到一丝希望的曙光。
门“吱呀”一声被缓缓推开了,那老旧的门轴发出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
叶九卿缓缓抬起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袭织金的衣角,那金线在透过窗棂的斑驳光影中闪烁着,耀眼却又带着几分刺目的冷意。
年轻女子迈着轻盈却又透着骄矜的步伐走进屋来,她衣装华贵,绫罗绸缎在她身上堆叠出层层叠叠的绚丽。那微微上挑的眉毛,宛如凌厉的剑,带出几分不可一世的骄矜。她的目光如炬,瞬间落在叶九卿手里的药碗上,面上随即浮起一个恍然的神情,嘴角上扬,轻笑出声:“原来如此。”
叶九卿神色平静如水,轻轻放下手中的药碗,目光清冷地看着来人一步步进了屋。那两个身材粗壮的仆妇面无表情,动作粗鲁地将房门掩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外头原本闲谈的丫鬟仆妇不知在何时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夏日的蝉在枝头不知疲倦地嘶鸣着。那阵阵蝉鸣,焦躁而急促,仿佛在预示着即将有什么惊心动魄的事情要发生,让这原本就沉闷的空气愈发压抑得令人喘不过气来。
林九卿(凤九卿)永宁公主。
永宁公主笑了笑,那笑容犹如春日绽放的花朵,明艳而动人。然而,这笑容中却又隐隐透着一丝让人难以捉摸的意味。她这一笑,发簪上一颗拇指大的南海珠便跟着晃了晃。那南海珠圆润饱满,散发着柔和而璀璨的光芒,莹润的光泽宛如天上璀璨的星辰,几乎要晃花了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