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之余,我将三十从地上捡起来,摘了摘他身上的杂草,这家伙却毫无要醒的征兆,他脚下湿踏踏的,莫不是又尿了?他真真是将他们上古妖兽的脸丢到九霄云外去了,我用一张喜红的帕子轻轻盖在他身上以作遮掩,好不让外人看了笑话。
坐在我右侧的影子撑出手掌托着腮将目光放到我身上,让我没想到的是她却突然开口说了话:“哦?我还以为她什么也不会做呢,是我轻看了倒。”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将三十挪个地方,后顿了一顿,才讶然道:“你会说话?”
她昨日起--直闷不做声,我误把她当成了残障人士,还我见犹怜的对她照顾有佳,她却因为觉得我没本事来看不起我,昨日我问了她诸多事,她则懒得跟我说上--两句话,看了我的笑话。
真是一腔热血喂了狗。
我心里自是骂她却也不敢多言语什么,只得摆出清傲的模样不去理会她的话,默默劝服自己权当是没听到罢。
她又轻飘飘的吐了几个字:“抱歉了。”
我拎起裏着小三十的喜红帕子放在桌下的竹篮里,偏头问明月奴找我是为何事.
他说:“我面前这位将会是你的贵人,一个堕化成风的神仙,我需要你来按照她的年岁排列她前生的记忆,她不趁其他,单单只能靠记忆来重归前尘,要是这记忆出了半分差错她将会归到哪里去就难说了,我将此事交于你,你能做好?”
那风惊讶万分,稍后才缓过来道:“你竟是知道我?”
我则比她还要惊讶,这三十个年头以来,出人虚妄之境的客者千奇百怪,我倒还是头一回碰到是风的客者,我搓磨着下颚,上下打量了她。
既然如是,想起她的影子会随风的一-举一动而行事就说的通了,我见过妖,魔,鬼,怪,神却唯独没见过是没有生死分划的风,这真是开了眼了.
而后我将明月奴带到一旁细声同他商量:“你取走了她的记忆,那她的心智便会归回到襁褓婴儿那般,她回到前尘又死了怎么办,到时候她没有了记忆,魂魄也要被我们拿走了,那她岂不要成为-个没脑子的痴傻之人,还要一一个人孤苦无依游走在人世间该有多无趣?多可怜?”
我攥着他的衣袖,苦思良久,“要不然用她的影子做引,事不成的话,她至少可以自更生.”
他感眉瞧着我的眼睛,语气轻和:“你觉得带着过去而活的人会有多好过?拿到她的魂魄是件易事?她的死亡可不是简单的神仙陨落,还会留有魂魄在,还有投胎转世在六界存留的余地,她之所以会堕化成风是因为她没了魂魄可依,在她成风之际她的魂魄早就消陨成烬了。
你也说了,她若是没改变什么,魂灭化风,我们没找准时机拿到她的魂魄,倒还可以拿到她的影子勉强给桑白人充饥,要是影子都没了,我这笔生意岂不是白做了.”
无奸不成商啊!我忽的站起身来,要同他较个是非:“白做就白做了,大不了下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