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佟明月“夜深霜雪重，陛下怎会亲临此地。”佟明月刚欲起身相迎，却被李皇上轻轻抬手，按回榻上，顺势让她倚坐妥帖。寒意浸染的深夜里，皇上的动作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与笃定。

明溪帝皇上轻轻握住她的手，唇边浮起一抹温煦的笑意，眼中似有星河微澜，“朕心里一直惦记着你，便抽空过来看看。近日身子可还好吗？”

佟明月“臣妾一切安好。《惊梦》的余音仍在耳畔回荡，袅袅不绝，竟未能留住陛下的脚步，让陛下在贵妃那留宿吗？”

明溪帝“今日这唱曲的戏班子着实出色，朕已重重赏赐。然有人作诗云‘几度相思唯月看’，朕又怎忍辜负这份情意。”

佟明月“不过是随手写写的，倒让陛下如此费心了。”佟明月唇角微扬，笑意浅浅地荡开。她纤手轻抚过自己的小腹，随后抬指轻嗅，眼眸中漾起一丝温柔与笃定，“这香气浓郁清幽，想必定是贵妃娘娘宫里那闻名的百濯香吧？”

明溪帝“是朕疏忽了，竟忘了你有孕在身，这些香料确实不宜多闻。”他语气微顿，眉眼间浮现出几分柔和，话锋随之轻转，“朕亲手挑的那支玉钗，不知合不合你的心意？”

佟明月“臣妾甚是喜爱。只可惜如今身怀六甲，总觉精力不济，连妆容都懒于打理。待身体稍有起色，精神好转时，必定将它戴上。”

明溪帝“嗯，你眼下最要紧的便是将身子调养好。”皇上的手掌轻轻掠过她的脸颊，带着无尽的温柔，“朕的月儿纵使不施粉黛，亦是倾城之貌，绝色风华。”

佟明月“论及容颜，臣妾自知不及书雪姐姐。”她神色轻动，语气中透着几分关切，“书雪姐姐这几日精神似乎不佳，不知陛下是否曾探望过她？她兄长正戍守边关，她日夜忧心挂念，寝食难安。臣妾每每见她憔悴模样，心中亦觉酸楚难忍。”

明溪帝“确实有些日子未曾到书雪那里了，改日朕定当前去探望。她兄长立下功劳，朕已给予嘉奖。只是……”他稍作停顿，目光微沉，“贵妃的性情朕心中有数，她并非存有恶意之人。你们多加忍让，也是应当。”

佟明月佟明月心中虽满是不屑，却依然在面上维持着婉转柔顺的姿态，轻声应道：“是。”

佟明月佟明月抬眸望向窗外，纷纷扬扬的大雪如同鹅毛般飘洒而下，天地间一片素白。她稍稍垂下眼帘，轻声说道：“臣妾体弱，怕是无法尽心伺候陛下安寝。陛下若有兴致，不妨移驾去看看文妹妹吧。这几日，她为了练好那首月琴曲，日夜不辍，纤细的手指都被琴弦勒出了道道红痕，只盼能为陛下弹上一曲，以表心意。”

明溪帝皇上听罢，微微颔首，道：“那你先去歇息吧。”他旋即转过头，对小九温声叮嘱：“好生伺候你家主子，这几日天寒，记得添些被褥，莫让她受了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