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过分——”突然觉得南宫尧是那个样子也无可厚非了,现在他的兄弟各个都在互相伤害,他们一出生就在明争暗斗,他一个没有那么大优势的皇子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才能活到现在还能不被人左右……没疯都已经不错了,生活在那种环境里变成那种性格也不奇怪,只是说情有可原,但也不能因此合理化他的行为就是了。
“小夫君,你要不跟我和离吧。”衍莯突然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她现在替嫁这件事万一被发现了对小夫君很不利,必须要解决一下。
“夫人……说什么?”褚言生愣了,他都不敢相信他听到的,心仿佛猛地被扎了一下。
“诶诶,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衍莯看见自家小夫君受伤的表情,赶紧将他从想歪的思想里拉出来:“你想想,我的身份是假的,万一有天有人利用这件事威胁你咋办?而且现在的明落落,好端端一个大小姐也不能用自己的身份活着,怪可怜的。所以你先跟明落落和离,你再娶我不就好了?”衍莯赶紧解释道。
“不行,五皇子已经见过夫人了,这件事只能瞒着——而且明将军府也是不顾夫人的安危利用了夫人,明落落现在这样,也是为自己的过错承担后果。”褚言生轻叹了口气,刚才真的吓死他了:“还有夫人以后不准跟为夫随意提和离二字。”
“可是……”衍莯还想说什么,便听褚言生道:“这件事有别的解决方法的——太后下旨让明将军府与褚王府联姻,没有说是嫁哪个女儿。因为明将军府只有一个女儿,所以大家都觉得就是明落落。但若是,夫人是明将军另外的女儿呢?”
“从哪儿冒出来另外一个啊?”衍莯有些不解,她记得明将军也只有明夫人一个夫人啊?难道要给他找个隐藏的外室?明将军能同意么这个?
“明将军以前常年在外征战,是现在没什么战事了才暂时待在都城的——所以在外面有个养女不奇怪。”褚言生跟衍莯解释道:“养女也算是明家的女儿。”
“哦~那可以!不过这件事不得让明将军和明夫人也同意么?还有大家都以为我是明落落了,那……”总不能让真的嫡女变养女吧?
“她就是明家大小姐就好,夫人只是因为她任性,才被迫替嫁的,这是事实。”褚言生解释道:“但因为婚约上本来就没有写一定是明落落,而是与明家联姻,那既然嫁过来的也是明家的姑娘,就没有关系,也不算是抗旨。这样被发现了也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好有道理,那我们明日去跟明将军他们商量?他们也不愿意自己的女儿一直隐姓埋名地活着吧,应该会同意的。”衍莯轻舒了一口气道。
次日他们便去了明将军府,商量了一下之后,明将军和明夫人果然同意了这个做法。
“没想到落落这次的任性,倒促成了一段姻缘——姑娘,褚王殿下甘愿为你冒此等风险瞒天过海,他很爱你,你找到了对的人,恭喜。”明夫人跟衍莯如是说。
“我知道。不过明小姐呢?她已经不在都城了么?”她每次来明将军府都没有见到过明落落,也没有在任何地方见到她。
“她也在——她爱的人身边。不过她爱的人不爱她,只是苦苦挣扎罢了……但落落一直很是任性,认定一件事一定要去做了才甘心,所以我们也劝不了她。”明夫人摇了摇头道。
“不是劝不了,而是因为过于溺爱她不舍得阻挡她的脚步——她若是能醒悟,知道有这么爱她的父母,就该学会自己为自己的行为承担责任,而不是一味地任性却让别人替她收拾烂摊子了。”衍莯叹了口气,不再跟明夫人多说什么,去找自家小夫君一起回家了。
“沐沐,我们……能单独聊一聊么。”刚回府,褚言生就看见了讨厌的人——又是慕白,居然还找到他家里来了——有完没完!
衍莯见到慕白在王府门口也很意外,不过既然他都来了,聊一聊也无妨。说明白了会好些,免得他一直不肯放弃。“没什么需要瞒着我家小夫君的,要聊就一起聊吧。”她可不想今晚上又费一番功夫哄人,反正小夫君知道的事情已经很多了,再多能多到哪儿去呢?
“我找到当初买卖你的牙人了,他甚至都太记得你了——但是他说他没有对他买卖过的任何人做过什么可以让记忆消失的事情,或者吃过什么药物……所以你根本没有失去记忆,对么?”在生辰宴上她与他对视,明明就是认识他的……
“是,我没有失去记忆,但我确实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衍莯叹了口气道:“救你的人不是我,与你一起经历那些的人不是我,跟你做下约定的人也不是我……所以我不记得你说的那些事情。顺便一提,这都还是我拜托别人查探得来的。我真的不是她,不是你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只是与她长的一样罢了。”
“可你明明就是——”慕白不理解,她既然都知道,为什么要否认?明明一切就是她和他……
“你仔细想想,我真的跟你记忆里的人一样么?我真的会做出那些她跟你做过的事情么?你不是天鉴司的人么?都是讲证据的,你的那些证据真的跟我符合么?”衍莯打算纠正一下书灵留给他的记忆,其实只要仔细想想她做过的事,就能知道她的性格和那些行为不符合了。
“……”沐沐当初不愿意跟他来都城,就是因为偶然知道了他的身份,不愿意卷入这权势纷争之中,这样的她更不可能明知褚王的身份还义无反顾地爱上了他,甚至冒着杀头的危险嫁给他。还有——她何时……会跳舞?沐沐是在暮云镇长大的,只对医药感兴趣,连武功都是他后来才教了她一两招——她没有基础,身体僵硬,完全不够灵活,他教了那么久都只能让她学会些基本的防身技巧——这样的她如何能在生辰宴上跳出那般难度高超又轻巧的舞蹈?慕白愣了,他突然发现,眼前的人除了模样,别的一切似乎都跟记忆中的人有些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