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窗外的宁静很快就被两个小家伙打扰了。
毛球追着毛蛋，在院子里嬉戏打闹。
现在毛球已经放弃了吃掉毛蛋，却开始逗弄这个家伙，一会儿吓唬它，一会儿又给它小零食，看得出来，这只小胐胐也喜欢和毛球玩。
小夭笑看着毛球，它还知道自己是个猛禽吗？现在的模样倒是怪可爱的。
望着窗外的雪景，小夭想起了什么，问道：“极北之地的雪很美吧？”
“嗯。”相柳点点头，“在那里，我遇到了濒死的防风邶。”
小夭没有接话，听着相柳继续讲着自己的过往。
“他把浑身精血交给我，我答应他，为他照顾母亲，为她养老送终。”
“我自小无父无母，也不知道什么是情，什么是恩，做了那么多年奴隶，我不相信任何人，就连当初义父把我从奴隶场救出来，我也没想过报恩，转头就跑。”
“后来，陪了防风邶母亲四年，我才知道世界上最珍贵的是什么了。”
相柳几乎从未给她讲过他的故事，小夭认真听着，回答道：“是情。”
“那大概是我做过的最划算的交易了。”相柳点点头：“所以，我找到了义父，留在了辰荣山。”
“我懂。”小夭往相柳的怀里缩了缩，望着院内的梅花道，“真美啊。”
相柳看着怀里的小夭：“是啊，很美。”
她在说雪景，他在说她。
————
今天是要去见洪江的日子。
小夭有些紧张，她从未见过洪江，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别怕。”
洪江的营帐外，相柳轻轻牵起小夭的手，给她安全感。
营帐内，洪江披着大氅，手捧书卷正在看着什么。
他的鬓角已有几缕白发，眉头紧锁，似有几分愁容。
今天才是初一，士兵们都还沉浸在新年的喜悦中，有的人甚至都还未醒酒，和洪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义父，我们回来了，她便是小夭。”相柳拉过小夭，介绍道。
“洪江将军好……”小夭有些笨拙地问候着。
小夭不像阿念，阿念总能和长辈搞好关系，可小夭不是。
流浪的生活让她早就不知道如何同长辈撒娇。
洪江放下手中的书卷，表情严肃地看着小夭，片刻后问道：“你真要嫁与相柳？你是皓翎和西炎的王姬，他只是个九头妖怪，更何况，辰荣军同西炎，是对立的，这些你都清楚吗？”
小夭没想到，洪江竟这样直白。
可这些问题她早就想过，这一世，她不想做什么王姬，习惯了自由的生活，她不想回到金丝笼。
“我不是什么王姬，只是个清水镇的酒铺老板罢了，配相柳将军，还是我高攀了。”
洪江有些新奇地看着小夭，似乎有些欣赏她。
军中军士的议论，洪江不是没有听到过，不少神族将士，根本看不起相柳这样的妖怪，这女娃倒是有趣。
可当他看到小夭的眼睛时，脸色却变了。
“你父亲是谁？”
相柳有些疑惑，小夭的父亲不是皓翎王吗？
小夭明白，洪江大抵是认出了自己的这双眼睛，和爹爹赤宸的眼睛，简直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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