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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卷三十一章 东窗事发

戬吒——云间月

巨灵神作为哪吒的心腹,办事效率极高,敖丙前脚刚走,巨灵神后脚就顶一脑袋大包回来了,表情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别摆出一副恶心人的样子!到底出什么事了?”

巨灵神的实力哪吒再清楚不过,能把他打成这幅模样的,凡间的小妖可不多见,十有八九是杨婵下的手,这小丫头打起来从不知道留手;

“三圣母私配凡人,并诞下一子,属下赶到华山时,司法天神已经和三圣母打起来了,属下犹豫着不知该帮谁,想着还是先劝和再说,结果实力不济,被……被司法天神踹飞后,脑袋撞到石壁上了……”

巨灵神越说越委屈,他只是好心的劝个架,谁料遭了这无妄之灾,下次出门还是看看老黄历的好;

只是对于巨灵神说的这些话,哪吒根本没听进去几个字,第一句话就让他呆在了原地,那一瞬间感觉元神都要气散了!

下一瞬,上好的黄花梨木桌应声而碎,哪吒暴怒的吼声差点震碎巨灵神的脑袋:“这死丫头是活腻了吗?还是这几年日子过得太好,忘本了吗!”

“元帅……”

“杨戬刚坐稳司法天神的位子!她非要在这关键的时候添堵吗!当年是她自己觉得待在娲皇宫无趣,我和女娲娘娘怜她年幼,替她寻了个华山三圣母的闲职任她玩闹,她现在给我玩成了第二个瑶姬!好本事!真实好本事啊!”

“元帅息怒……”巨灵神小心翼翼护着自己悲惨的脑袋,生怕哪吒连他也拍碎了……

“息怒?不用息怒!爷我心平气和的很!”哪吒气的双手叉腰,嘴角止不住的颤抖着,“你——你现在去把除了杨戬和梅山兄弟这些知情者以外,所有有威胁的人全部秘密处理了!此事绝不能外泄!但有遗漏,提头来见!”

巨灵神纠结着做了个割喉的动作,疑惑到:“……元帅,和三圣母交好的东海四公主还有华盖星君也是知情者,也要处理掉吗?”

“我是让处理掉有威胁之人的记忆!不是让你杀人!猪脑子吗!”

哪吒没好气的踹了巨灵神一脚,这是他第一次觉得这个心腹爱将不怎么顺眼。

“元帅,您别气!属下这就去!”巨灵神哪里还敢再待着?没准一会儿又得挨一脚,忙恭手一礼,抱着脑袋就跑远了。

感受到哪吒滔天的怒气,火逸也抖了抖有些发颤的身子,默默往角落里缩了缩,自家哥哥发这么大的火真的罕见,但每次遇到这种情况,所有凑近的人都会遭殃,他可不想触这个霉头,小命要紧!

“嘭——”

重重的踹门声连带着整座真君神殿都抖了三抖,扬起的灰尘散去后,正默默清理自己伤口的梅山兄弟定睛一看,瞬间瞪大了眼睛,逃命似的飞奔了出去,热心肠的老六还不忘拉走正在发呆的哮天犬,也算是保住了某条狗命……

“哪吒……我……我不是故意伤到巨灵神的,我当时正在气头上,下手没个轻重,你替我向他道声歉,或者等我伤好之后我亲自……”

杨戬神色落寞,眼中是近乎绝望的痛苦,看到哪吒后却硬生生的想要扯出一抹笑,奈何有心无力……

“闭嘴!”哪吒阔步上前夺走杨戬手中的纱布,温热的指尖轻划过手臂上尺长的伤口,借着按揉的动作让伤药更好的发挥功效。

“玉帝和王母知道杨婵的事情吗?”

“……暂时……暂时应该还不知道。”杨戬哽咽着,气息混乱;

“我已经让巨灵神去处理那些知情人了,梅山兄弟跟了你这么多年,可以信任吗?”

“可以信任,他们不会乱说的。”杨戬缓缓点了点头,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后患可处理掉了?”哪吒不慌不忙的缠着纱布,似往常聊天一般;

杨戬沉默片刻,摇头到:“我当着婵儿的面杀了一对年龄相仿的父子,对那孩子我下不了手……我真的下不了手……”

“因为你的心不够狠!”哪吒缠纱布的动作顿了顿,轻叹了口气,“你们舅甥二人的心都不够狠……”

“什么?”后面那句话的声音太小,以至于沉浸在痛苦中的杨戬并未听清楚;

“没什么,你刚刚坐稳司法天神之位,杨婵的事情一旦暴露,对你无异是灭顶之灾!我会想办法让这件事能瞒多久瞒多久,你要做的就是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明白吗?”

杨婵身为华山三圣母,每年都要到天庭述职,但哪吒统帅三军,山神也直属哪吒统领,只要哪吒以外出差遣为由,完全可以让杨婵消失的合情合理。

“可这种事情瞒得过一时,瞒不过一世,我已经将婵儿软禁在了华山地牢,那里是帝俊天帝曾经关押火神祝融的地方,如今属娲皇宫管辖,即便日后东窗事发,玉帝和王母想要动婵儿,也得顾及娲皇宫的面子。”杨戬虽在气头上,但好歹脑子没有彻底崩溃;

哪吒赞同的点了点头:“杨婵在女娲娘娘身边随侍过一段时间,娘娘对她也颇为喜欢,即便日后事情暴露了,女娲娘娘至少也能保全其性命。”

“这正是我所希望的。”杨戬揉了揉疲惫的眉眼,本以为与王母娘娘虚与委蛇一段时间,打听到母亲的行踪即可功成身退,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

“听说你前两日带回了八公主?算着日子,她的夫君应该已经寿终正寝了吧?”

“我瞒过了玉帝和王母,瞒过了天庭众仙神,可我知道,终究还是瞒不过你。”杨戬深深地吐出一口气,目光灼灼的盯着哪吒:“灵哥哥,你总是一眼就能将我看透……”

“……什么时候发现的?”哪吒只微微挑动了一下眉毛,丝毫没有身份暴露的慌张感;

“曾经就有过瞬间的怀疑,直到那一天,我想要查看你伤势的那天,你恨铁不成钢的口吻让我确信你已经恢复了前世的记忆,毕竟,哪吒从小就爱跟着我,他对我依赖更多。”

“那还好,暴露的不算早。”哪吒一副了然的模样,动作轻缓的缠完最后一圈纱布;

“为什么不告诉我?”

“没有为什么。”哪吒无奈耸耸肩,“在师父将我送入阿娘腹中之时,灵珠子就已经成为了哪吒,并且永远都只会是哪吒!”

杨戬怔怔的望着哪吒,苦笑到:“曾经有段时间我一直在害怕,既害怕你不会回来,又害怕你回来之后哪吒会消失,你临走时告诉我至多百年我们一定会再见,两三年后,见到小哪吒的第一面我是欣喜的,可随着我和哪吒的感情越来越深,我又怕我会忘记你……”

“我就说你是个心思重的,玉鼎师伯还总是否认,哪吒是我的转世,又不是我夺舍的肉身,灵珠子和哪吒的记忆顶多是融合,断不会出现一方彻底消失。”哪吒无奈的摇了摇头,若非担忧杨戬的伤势,他真想撬开这家伙的脑子仔细瞧瞧!

“灵哥哥……”

“少占便宜!”哪吒没好气的推开杨戬凑上前的脑袋,“你还是唤我哪吒吧,这一世你年岁比我长,你喊我哥哥我怕折寿!”

“灵……”话刚出口,见哪吒面色不悦,杨戬忙改口到:“哪吒,你总能在我最狼狈无助的时候出现,算上婵儿这件事,我欠你的恩情怕是永远也还不完了……”

“你的命是我救的,好好珍惜你这条命,就是对我最大的的报恩了。”

“我会的。”杨戬郑重的点了点头,“哪吒,你和婵儿是我心中最重要的存在,我一定会竭尽所能保护好你们的。”

哪吒轻叹了口气:“杨戬,放宽心,我也曾教导过杨婵三年,她在我心里与妹妹无异,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她再走上瑶姬长公主的老路。”

杨婵之事终究还是让杨戬乱了分寸,朝堂之上一连出了几个差错,好在有哪吒帮忙兜底,倒是没发生太大的问题。

在此期间,哪吒去了趟华山水牢,但看着杨婵面如死灰、生无所念的模样,终究没忍心露面,虽然哪吒仍然有些恼怒杨婵的所作所为,可杨婵在哪吒心中一直都是天真活泼、古灵精怪的小姑娘,两相比较,直叫人痛心不已;

“袁洪,照顾好杨婵的起居,吃穿用度一切如常,她素来喜净,你和老六抽空回趟灌江口,将她的换洗衣物都带来,另外,再去买些话本子与她解闷。”

“三爷,属下这就去办。”袁洪点了点头,自封神之战结束,他们兄弟七人就跟着杨戬办事了,对杨戬兄妹的感情自然是极深的,说句僭越的话,他们七人也早就将杨婵当做自家的亲妹子了,如何能不疼惜呢?

回了天庭之后,哪吒便以追寻魔族踪迹为由,向玉帝上书,以杨婵为首的五岳山神被派遣到永幽禁地,协同妖族来使调查魔族后续阴谋,也算是为杨戬之后的筹谋争取了一些时间。

“哥哥,我做的好吗?”

“不错,小东西还是有点用的,没白吃我这么多粮食。”

小麒麟摇着尾巴,脑袋抵在哪吒怀里蹭来蹭去的邀功到;

妖族的协同文书是火逸去办的,小家伙在妖族地位极高,短短两个时辰就拿来了印有妖帝大印的协查函,为此,哪吒特意奖励了他五十只烤鸡。

“我才不止这点用处呢!我可是高贵的血麒麟!我的鲜血可解百毒!最厉害的是我的眉尖血,不止可以化解世间所有剧毒,而且还能提升修为,一滴血可长万年修为哦!”

“……这话你还对何人说过?!”

小麒麟骄傲的扬起小脑袋,本想向哪吒炫耀自己的能力,然而哪吒的脸色越来越黑……

“没……没了……”小麒麟僵硬的摇了摇脑袋,“除了哥哥,我不会对旁人说这些隐秘的。”

“那就好。”哪吒明显松了口气,他真担心单纯的小家伙到处向人炫耀他的能力,这样一来,他的处境就极其危险了。

“哥哥放心,小逸长脑子的!”火逸颇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哪吒挑了挑眉,嫌弃到:“是吗?没看出来!”

“哥哥又欺负我!”小麒麟在哪吒腿上蹦了一下,气呼呼的转身用屁股对着哪吒。

“气性真大。”哪吒笑着揪了揪小家伙的耳朵,手感不错。

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火逸身为三界唯一幸存的一只血麒麟,一旦被人知晓他的能力,定是要引起一场血雨腥风的,哪吒永远也不会让自己的弟弟陷入这样的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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