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朝时……)
太监“陛下,安公主求见!”
秦淮“让他进来吧。”
太监“是!”
太监“宣,安公主进殿!”
秦淮“安儿,今日怎么有时间来这里,是不是有什么事?”
安九黎“皇女确实有一事想禀报圣上。”
秦淮放下了手中的走着,抬了抬手,似意让安九黎说。
安九黎“寒州闹旱灾,寒州知府原岁将朝廷拨发下来的粮食全部贪污。又在寒州大肆搜刮财物,民不聊生,各食其子,请圣上还寒州还百姓一个公道。”
秦淮“真有此事?”
安九黎“这是从百姓中搜查的证据,和这些年他贪污的记录。”
他从袖中拿出一本册上,双手奉承。
秦淮“安儿,好了,先说点其它事吧?听说你不但把寒州的旱灾治好了,还把邻州--京州的洪涝也治好了。说吧,你想要什么?父皇都答应你。”
安九黎“皇女这个条件可能父皇不会答应,请父皇三思而后行。”
秦淮“帝王一言九鼎,说吧?”
安九黎“皇女不想要什么,只想让父皇赐我母后一个谥号!”
秦淮听见后,生气地拍拍自己身前的龙桌。并站起来指着安九黎吼道。
秦淮“别的都可以,别给我朕提你母后。”
安九黎将头磕在地上大喊道。
安九黎“皇女,从小到大不求父皇什么,只求父皇一个谥号。”
萧执见秦淮火冒三丈,向前说道。
萧执“圣上,刚才说帝王一言九鼎。如果现在反悔,往后要是传出去,让圣上的脸面何在?”
秦淮听后生气的甩了甩袖子,在龙椅旁来回走了几步,好像在思考什么。
秦淮“好,朕答应你。来人拿锦锻来。”
见秦淮在圣旨(绵锻)上写了什么,后又生气地甩开毛笔。
圣旨,由五彩色组成。五品及以上以三采、五彩、七彩绫织成的锦锻,地位越高,颜色越好。
秦淮“拿去吧,你要的。”
秦淮将圣旨生气地的丢在萧执面前。
萧执弯下腰地将圣旨捡了起来,轻轻拂了上面的灰尘,打开圣旨怎道。
萧执“景文三十五年,朕因念在先皇后--安落锦生前母仪天下,平整六宫。薨逝后追封为仪安皇后,赐-惠-字。安公主,接旨吧?”
萧执将圣旨叠好后,递给了安九黎。安九黎将头抬起,看着自己的父皇居高临座。她缓慢地望向周围的一切,眼前的亲人和从小生活到大的皇宫那一刻是无比的陌生。
一一句冷漠的“谢父皇”后便朝自己的父皇磕了一个头,一脸的冷漠而又绝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接过圣旨,离开了这里。
身在无情帝王家,偌大的皇宫中如鸟笼般囚禁着她。风雨中的清冷,黑夜中的寂寞她都经历过。单鸟笼中的鸟冲破牢笼的那瞬间,她看过。但她只能远远的望着。
她也曾惆怅过,然而为了一句誓言,坚守着独自的执着。
漫漫长长的人生路,写满了她的无奈。凤春宫前的竹叶不再翻飞,清高淡雅。微薄纱烟绕过翠竹中,明日是希望?还是绝望?她依旧爱笑,笑的却是帝王家的无情。
(三日后的竹颜宫……)
梦兮“公主,不好了,凤春宫出事了。”
安九黎“什么?”
安九黎慌张地甩出手中的刺绣,询问道梦兮。
梦兮“凤春宫闹鬼了,现在皇上正因这件事大发雷霆。”
安九黎“到底是怎么了?”
梦兮“刚才有一名婢女去打扫凤春宫,看见娘娘生前己枯的湘妃竹间在开花。然后刮来一阵阴风,将娘娘生前的寝殿的门给吹开了一条 缝。那……婢女……”
安九黎“后来那婢女呢?”
梦兮“那……婢女便好奇的走上前去查看,屋内散落一片白色的东西在半空中,仔细察看发现竟是冥币。然后那名婢女就看见……”
梦兮“娘娘回来了,正坐在床边的铜镜前,用玉梳整理云鬓。”
安九黎“那婢女现在身在何处?”
梦兮“她从凤春宫出来后就一直疯疯癫癫,抱着一把琵琶在戏台无休上地弹到……之后另一名婢女问她,他像是中了邪一般唱道:西星台阁,奸臣舞弊。帝王无情,灭我三族。已过十余,湘妃开花,今也要近,血债还报。”
安九黎“不好,走,快去凤春宫!”
梦兮“是!”
民间传说中曾传闻道:竹花开,血光灾,霉运来。
(到凤春宫门口后……)
安九黎到后竟发现一群婢女围在宫门外,在那讨论着什么。
她生气的走上前去斥责道。
安九黎“母后这凤春宫平时都挺冷清了,怎么一下子这么热闹?难道你们都想下去见见我母后,还是……”
婢女“殿下饶命啊!我们也只是好奇,才在宫门前讨论。”
安九黎“可以饶你们一命,但是你们必须回答我的问题”
婢女“公主想让我们回答什么,我们必定把所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安九黎“你们既然知道凤春宫闹鬼的这件事,那你们肯定知道后面,那名中了邪的婢女现在在何处?”
婢女“回公主,那名婢女已经晕倒了。”
安九黎“到底怎么回事?”
婢女“在……那名婢女中了邪后,就一直在东雁戏台那里抱着一把琵琶弹。另一名女上前问她,结果中了邪的那名婢女丢下了琵琶,用手死死地……掐住了另一名婢女的脖子。后众人将两名强行分开,中了邪的那名婢女发疯……似的嚷嚷。没多久便口吐白沫,身体抽搐地晕倒了。”
安九黎“他在晕倒之前嚷嚷什么?”
婢女“这……”
安九黎“快说!”
婢女“好似是:原岁,你害我三族,今本宫要你血溅皇城,己慰亡灵。”
这时身旁的另一名婢女,突然跪在地上求饶道。
婢女“还求公主饶我们一命!”
萧执“还不快滚!”
他的声音像洪雷一样从远方传来,充满了愤怒和不满。
“是,是……”几名宫女见情况不对,赶紧逃离。安九黎这时也没有太多兴趣去惩罚那几名婢女。而是抬头寻着声音的源头看去,看见的不是其他人,他熟悉的面貌--萧执。
安九黎“这几日太傅刚回朝,怎么有空来我母后生前所居的--凤春宫。今我母后冤魂己回,难道说萧太傅不怕。”
萧执“臣,一生杀过的人太多了,手上的贪官亡命早已经数不清,为何要怕。”
安九黎“想必萧太傅今日是有备而来,难道萧太后不曾听说我母后是含冤而亡。今是家事,望太傅不要擦手。”
萧执“既是家事,臣从不插。但是冤案,臣不得不插。”
一阵阴风吹过,将凤春宫的宫门吹开了一条缝。安九黎见状命梦兮将门全部打开。映入眼帘的是满天飞舞的冥币,白绫挂房檐。阴风吹过的地面,刮得地上散落的冥币如白蝶般飞舞满天飞舞。
安九黎“梦兮,去寝宫门前上三柱香,在把母后生前爱吃的素食给端出来。云华,你去把黄柏纸(冥币)给烧了,等烧完了后才进去。”
梦兮“公主真要去啊?”
梦兮唯唯诺诺的询问道。
安九黎“不然呢?快走,别磨叽了。”
“吱……”寝室宫的门被一阵阴风推向半边,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嘶鸣,似乎在述说什么秘密。
“帝王无情,灭我三族……”
那位身穿凤袍的女子,手持一方精致琵琶,端坐寝宫中的凤位上弹拨着琴弦,声音优美,如凤鸣九天,令人陶醉。
在寝殿内,如同宫中传闻一般,漫天飞舞着数不尽的冥币,散发出令人心惊胆战的氛围。凤位上的女子手指纤细,指甲早已超出寻常人,她的脸色苍白如雪,双目无神,仿佛已将自身与外界的纷扰隔绝开来。
安落锦听见门前有声音,便放下了手中的琵琶。朝安九黎的方向飞了过去,死死的将安九黎掐住脖子,按在门上。但很奇怪的是,他的脚从未沾地,手上的指甲比平常人长,脸色苍白,全身冰凉,瞳目无神,其他的与平常人一样。
云华“公主……”
云华他在一旁心急的叫着。
安九黎“别过来,快走!”
梦兮“娘娘,公主是您的皇嗣啊……求你放的公主?”
梦兮朝安落锦跪下拼命哀求道。
安九黎“母后……是我……母后……”
她没有意识,血红色笼罩着她的眼睛。她撇了撇头,什么也没说。
就在安九黎即将被掐断气的时候,拼命的喊出来最后的一句话。
安九黎“我是……九黎……”
他听见后似乎有了意识,想起了什么。将安九黎甩了到了地上。
她们见安九黎被甩了出去后,连忙上前去将她扶起。
然后便消失不见了。
云华“公主,您没事吧?”
安九黎“无防!”
又在一旁自言自语道。
安九黎“也对,七月半,地府城门开;魂归俗世,游归家。”
刚出凤春宫,本是晴空万里的天,突然阴暗昏沉,乌云密布。
那是七月半,是一年四季中最热的一季。
可天空中正在下雪,白雪皑皑,覆盖了整个皇城。而皇城内只要种有竹子的地方都会开竹花,成群结队的乌鸦在凤春宫殿外空中上绕飞。
皇宫本就清冷一场雪下来更显得凄凉。
七月白雪,谁没有对自己的亲人在心中暗立誓言?几多艰难,誓言依旧清晰。那云鬓乌发以及凛列西北中随风飘落的枯叶,如同她一样,不知何处才是她的归处。
秦淮“萧太傅,凤春宫今日为何有如此多的乌鸦飞于空中衰叫,还有这七月飞雪……”
秦淮急匆匆地赶到凤春宫宫门前询问道。
话未说完,隐约传来一阵歌声。
“七月飞雪,湘妃开花,宫天飞鸦,地府还魂;西星台阁,奸臣舞闭,帝王无情……”
突然一阵阴风袭来,寒风凛冽,如刀般刺痛,刮在众人的脸上。伴随阴风吹过,空中的歌声也卓然清楚。
萧执“仪安皇后回来了,是带着冤案与血仇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