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不理性

“如果是这样，那你也……也太瞧不起人了。呜呜呜呜……”

汤小米说到这里，哭得非常厉害。毕殿有些内疚，有些不知所措，只能把她紧紧搂住。

“你总在说，我是崇拜你，是不理性的。是年龄差导致的美化。你到底在说什么啊。你说得，根本就，一点都不对，呜呜呜。”

“我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傻女孩。看到一个人，很优秀、很光鲜、能力强，就脑子一热地爱上。身在公司，优秀的有光环的男性，难道会稀缺吗？在同龄的男生、高几级的学长、博士生助教、年轻的讲师中……都不鲜见吧。”

“你怎么会这样想我，觉得我喜欢的是你浮在表面的那一层？学业、事业、能力之类的？毕殿，你不知道吗，你太好了，太好了，以至于上面说的那些，都无关紧要，不值一提。”

“你是我见过最温柔、最耐心、最细心，又最善于沟通的人。你给了我最大的情绪价值。毕殿，你的温柔，我每每想起，都会沉沦其中。”

“我温柔吗？”毕殿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我狠狠揍你，让你哭个不停，没有十次也有八次了吧。”

“……那也温柔的。”汤小米抿着嘴。

“你是不是脑子被打坏了。”担忧。

“我脑子好得很！你别瞎打岔了！”汤小米气愤地挥开了毕殿试图摸她脑门的手。

“毕殿，你真的太好了，呜呜。你的好是无时不刻、伴随你举手投足的每个瞬间的。即使是你打我的时候，我也能，也能看到你心中的温柔。你打我不是为了发泄、不是为了压迫。我可能会，哭个不停，呜呜呜，可是那更多只是因为……太疼了。或者……觉得毕殿训得太严厉，说话好凶。”

“但是……我从来都没有因此感到被伤害，没有因此失去安全感。相反，我每每感受到毕殿对我的关切与在乎。你总会明明白白地与我沟通，耐心地和我说好多好多的话，一件一件解决我心里所有的小情绪，让我即使挨过了打，也不会悲伤、难过、委屈，让我的内心平和、宁静。你从来都不是在用暴力镇压我，我虽然会哭，可我心里一点也不怪你。毕殿，我对你的管教，心悦诚服。”

“而且，毕殿，我能感受到你的温柔。那不是你表达出来的，而是你的心，是你内心不经意的自然流露。你总是那么的敏锐、细心，还善于共情，你能捕捉我所有细微的情绪变动。我能感觉到你有时的疼惜、心软，我知道你舍不得打我。”

“我舍不得？”毕殿不赞同地挑眉。

“毕殿你别说话，我知道你不会承认，因为这好像，有损你的威严似的。但我，我其实都感觉得到。”

“我通宵赶论文那天，被抓到，毕殿当时狠狠打我，好疼啊呜呜，我都求饶了，还一直打，我好伤心，觉得毕殿不心疼我，不在乎我。那天，你好耐心好耐心地跟我说了好多，说你只想给我一点教训，不想让我心里感到难过。我当时真的好感动的，毕殿，你说的那些话，那么真实，那么诚恳。你虽然严厉，但也无尽温柔。”

“还有那次，毕殿拿尺子打我，我特别的委屈。然后毕殿就，没有再打我，跟我说了好一会儿话，说了好多我小时候的坏话，说完我好难过。觉得我这么糟糕，肯定没办法追到毕殿了。”

“我当时有点……自暴自弃，觉得毕殿用尺子狠狠打我，我也认了。可是当时，你只继续打了我三下就停手了，我有在心里数着，一共才十五下。其实……虽然看着吓人，但还没有之前毕殿打我的几十下巴掌疼。但是你就是很心疼我，虽然你没有说，可我就是知道，你生怕会伤到我。然后你说要打我手心，我猜，手心打成什么样，眼睛都能看到，你会觉得更加放心。但你也只打了五下，就去给我热饭。我知道毕殿心软了，呜呜。”

“我那天吃饭的时候，就好想哭。我喝着酸奶，里面还有毕殿切的草莓，呜呜，我感觉毕殿好体贴好温柔，对我真的太好了。可我却，这么不乖，让你失望。我只想能，好好表现，让毕殿看到我的好，我好想和这样的你在一起啊。”

“而且，而且你从来都，很认真地对我。从小到大，你都是这样。毕殿，你不知道，我多么喜欢你认真的样子。你从来不应付了事，你总是做到极致，哪怕是，哪怕只是一个大一新生的论文，你当时已经……那么累那么困了，还是沉下心指导我的论文，提出中肯的建议。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就算，就算我追不到你，能够被毕殿这样的人，这样专心的对待，我也感到十分满足了。”

“毕殿，我看到了你的心啊。每次你打我、训我的时候，我都……看到了你身上，那闪光的品质，让我更加无法摆脱对你的喜欢。这样讲，好像听上去我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似的……可是我说的是真的，你真的，教会了我很多很多东西，虽然……是以惩罚的方式。我看到了你的自律、专注、责任感和真诚，你的冷静自持、你的社交准则、你的自我道德要求、你对我们这段感情的认真……当你惩罚我时，你就是那根标尺，你分条析理的训教，是一面镜子，让我看到了你闪耀的内心，看到了我所欣赏的你的精神品质。”

“而且，毕殿你……对我真的很好。你嘴上不太说，但你的细心体贴都体现在行动上。我来的第一天早上，虽然……被你打了一顿，可回家后，我发现你买了我喜欢的酸奶，马桶边，还有一个小垃圾桶，而且那天……你还给我买了一朵小红花。毕殿，你完全没有把我说话当作可笑的事抛在脑后。这些我都看到了，我都记得呢，我喜欢你所有所有温暖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