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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真君养病的那些年(2)

宝莲灯衍生文:给岁月以文明

(脑洞开大了,寸心出没,平行世界同位体,和剧中本尊无关)

四公主沏了枫露茶出来,孙悟空和沉香坐在庭院里闲聊,杨戬也凑了会儿热闹。

孙悟空连灌数杯枫露茶,咂咂味道:茶色太过清淡,不合俺老孙的口味。杨戬抖开墨扇笑怼:一杯为品,二杯即是解渴的蠢物,三杯便是饮牛,你喝了这许多,便成了什么?孙悟空听杨戬嘲他,冷笑数声:俺老孙天生地养,哪里管得这些风月。那折子戏的台本上说,是真名士自风流,狂呼滥饮,不掩锦心秀口,闹这些虚头巴脑做甚?

这猴子自从做了人家师父,心境明彻,言语之上也精辟不少,杨戬竟然是被他怼了回去,他本是开玩笑,也不以为意,询问近段时间三界有无新鲜事情。孙悟空拍了一下大腿:近期三界最大的新鲜事,不就是东海老龙王主持举办了海天盛会么,四公主,你没有回去参加吗?四公主浅浅一笑:父王也曾寄信前来,有些事耽搁了,便未与会。

杨戬知道这海天盛会乃是四海龙族的盛筵,千年一次,天庭亦会派出代表凑热闹。四海龙族无论辈份大小、职位高低,皆可与会。此盛会意在联络友谊,增进情感,同时也可算是年轻一辈的交流大会。龙族寿命极长,修炼成仙者更是与天地同寿,很多龙族对于婚嫁不很热衷。当然也有遇到真爱早早成亲的,比如东海敖春。龙族男满3000岁,女满2500岁,若是还未婚配,老龙王便会替儿女考虑终身大事了。千年一度的盛会,正好提供契机。

孙悟空跌腿愤愤:老龙王忒也小气,怎地不请俺老孙,这盛会别的不说,葡萄美酒必定管够……沉香笑言:师父您老人家成佛了,还管不住口腹之欲?孙悟空又用“真名士自风流”怼徒弟,敢情他就记得这套台词,其余理论欠奉。杨戬和孙悟空不免又互嘲一阵,孙悟空用了些蜀中特色点心,便告辞回转峨嵋山了。

过得旬日,天气渐渐炎热,阳光增了炽烈,枝头添了蝉鸣。沉香布置的结界中凉爽如昔。这日上午,杨戬放下手头的书籍,怔了片刻。长日闲散,他忽发奇想,请四公主找了些凡间的神话本子,想看看天仙们在凡人中间的形象。其中就有“劈山记”,沉香劈山救母孝感动天的故事已经在凡间广为流传。这些话本,十本有九本描写二郎神这恶人在昆仑山下被小英雄一斧子劈下,魂飞魄散;剩下的一本倒是没劈死,苟活了三年,亲朋反目,最终还是死了,怎一个惨字了得。这倒也罢了,谁让他面目可憎了好几百年呢。更有离奇的,添油加醋描写二郎神的历史,给他编了一个老婆,有老婆倒也罢了,关键是这个老婆很不让人省心,显圣真君成了唯命是从的妻管严,连哮天犬都撵走了,两人过着没心没肺的小日子。

人间戏说 ,凡人看个乐子而已,有甚好堵心的,杨戬说服自己,慢慢整理好话本,远远撂开。安静片刻,还是气不过,忍不住问四公主:西海龙王有没有三公主?敖红不知他为何问这个:有啊,西海三公主叫做敖寸心。龙王们闲暇小聚有时会带上儿女,我们自幼便相识的。杨戬,……得,连名字都对上了。四公主见他神色有异,忍不住问:怎么了?杨戬指着话本,气成河豚,倒也颇为可爱:也不知是哪个无聊书生瞎编的,破坏我形象,别让我找到,非放哮天犬咬他不可,哼!转而想起个事儿,疑惑:你们龙族自有排行,她叫寸心,四公主你怎么叫敖红呢?四公主笑:这是我行走凡间的化名,虽然神仙不拘小节,女儿家的闺名,自然不好流传太广。她翻了几页话本子,秀眉蹙起:寸心怎么就上话本了,这编得煞有介事……再翻得几页,开始憋笑。杨戬不准她再看,从她手中抽回话本子,塞进书架最底层,里外堵上几本厚书,这才舒心了。他的目光在书架上停留片刻,似不经意间想起:那,四公主的本名叫什么呢?四公主这才发觉,自己从未和他说起过真名,倒也好笑。她性格阔朗,光风霁月,却不似寸心般跳跃欢脱,两人虽自幼相识,其实不甚相合。寸心……怎么说呢……寸心崇拜英雄,往往遥思遐想,倾慕不已。很久很久以前,她随父王西海聚会,和寸心闲聊当世风云,谈到二郎神斧劈桃山救母,震动天庭,寸心心旌摇动之际,冷不丁冒出一句,不知是他娘漂亮还是我漂亮?当时自己一口果茶差点喷出来。这发散性思维委实太过惊人……思绪飘得远了。四公主?回过神来,昔日“风云人物”白袍缓带,安静伫立,乌木窗格透入的天光,映着他微笑的侧颜。杨戬正在看她,墨黑的眼瞳带着好奇。四公主垂下眼睫,复又抬头,迎上他的目光,笑意明朗:我叫听心。

数日之后,杨府来了两位客人。北海龙王的小儿子敖润,字润玉。三界皆知,北海九太子文武双全,玉树临风,更有实绩可考。百年之前,北海冰洋极地,有远古魔妖冲破封印,集结为患,敖润率领北冰洋水师伏魔,未曾向天庭借一兵一卒,毕其功于一役,声名大震,玉帝颁旨嘉奖。近些年司法天神出缺,天庭司法部事务冗沉,玉帝有心再提拔一个干将,敖润也在考量之列。还有一位,西海三公主敖寸心,两人并非同来,前脚后脚。管事报进来的时候,杨戬惊异了,心想这是什么玄学?敖润倒也罢了,四海最强战将,有过一面之缘;西海三公主……哦,是来找四公主叙旧的?敖红也有些无措。这天蜀中地仙遇到些麻烦,玉鼎和沉香出门帮助解决;吴夲和无玄出诊去了,讲好天黑会回。管事说敖润带来了东海龙王的亲笔书信,要面交给四公主。原来都是找四公主的,想是他们四海内部的事情,杨戬向四公主示意,目光落回书籍上面。

敖红来到客厅,敖润和寸心已经在喝茶,见着四公主,各拘礼致意。三人幼时相识,世事变迁,白云苍狗,数百年来各有事务,却不曾相聚过。敖润取出信件递给四公主。敖红微觉奇怪,送信可以差使虾兵,或者让龙八带来,父王为何让北海太子送来,寸心又是为何而来?四公主想起寸心的脾气,莫非她是跟随着这北海小太子而来的?敖润少年英雄,四海龙族公主倾慕者甚多。敖红隐约听说过,近些年西海三公主的一颗芳心全系于润玉太子,日夜思慕。四公主生性明朗,这些八卦素来左耳进右耳出。看今日情境,未必空穴来风。

润玉的素白衫子仙气飘渺,谦和温润,眉目也精致,举手投足,彬彬有礼。寸心仍是旧时心性,和四公主寒暄几句,便用手支着下颌,只顾盯着润玉看,逗他说话,毫不掩饰眼神之中满满的倾慕。润玉容色清浅,只是礼貌地回应着。

四公主展信,读完之后,却是呆住了。

敖广在信中说,四公主早已界婚配之年,今年又错过了海天盛会,父王母后做主,联姻北海。知道女儿个性,故遣润玉亲自来接,女儿和润玉幼时相熟,如今见了此等英雄人品,想必不会推却云云……这?敖红心慌站起,却把手边的杯子碰翻了。润玉见她读完了信,坦然微笑,施法为她清理桌上泼翻的茶水。四公主心乱如麻,父王怎么可以不经协商便替她作主?敖春在干嘛,他为何没有……其实龙八知晓姐姐心事,约略向父王母后透露过,敖广不以为然。杨戬此人,心性深沉狡诈,曾害得女儿魂飞魄散,为此他上天庭打官司,却铩羽而归,如此凶徒,怎堪与女儿为配?润玉四海新秀,实力不亚于杨戬,堂堂东海公主,自然需配良缘。

寸心是半道遇上润玉的,尚且不知此事。见四公主脸色奇异,好奇地问怎么了。敖红勉强笑着,构想措词,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绝。思来想去,豪爽心性发作,我敖听心真心爱慕杨戬,大家都是神仙,何必如凡人般扭捏,又不是什么丢人之事,有何不能说的?早说早了事,所思所想合盘托出。

润玉眼底漾起失望之色,寸心却是惊呆了。虽然四公主表示心悦杨戬不会答应婚事,但看着自己捧在心头之人被当面拒婚,俊容微微失色,气不打一处来。立时便摔了茶杯:听心!你……你怎可如此对待润玉太子?杨戬他算是什么东西, 我听说他倒行逆施,天庭不容,司法天神的职位都丢了,就凭他,也值得你堂堂东海四公主倒贴的?润玉太子多么完美,才貌武功,哪样不比杨戬好。将来他可是要受到天庭重用的,说不定会接任司法天神,你竟然……

尖锐的女音在耳边炸响,这番响动,想必内庭都听见了。寸心的心情她理解,迷妹眼中的偶像,自然样样都是极好的,与自己哥哥相比,其他男子微如尘泥。但是造谣兼自我催眠就非常可笑了。四公主气极反笑:三姐姐倾慕润玉太子,四海皆知,不如请你父王做主,许配姻缘,将来润玉太子当上司法天神,夫唱妇随,岂不称心如意?寸心叫得更响:我当然倾慕润玉哥哥,唯因真心倾慕,见不得哥哥受人羞辱,听心,你今天必须向润玉哥哥道歉!

失望退去的同时,润玉隐去眼底的复杂。东海为四海之首,和东海联姻自然是最优选择。身姿挺拔如松,润玉拦住寸心,表示四公主心悦他人,润玉不会勉强;但联姻之事由东海和北海两位龙王当面定妥,现在只希望可以面见前司法天神,把事情说清楚——傲气横生,他竟是当面挑战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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