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博看不见自己胸膛的剑……意味着王一博不是鬼怪新娘,可是……怎么可能呢?明明能够看见亡灵……肖战心里奇怪却也没有表现出来,顺势坐在王一博旁边。
王一博呈现一个大字型躺上去,“战哥……这里是你的室外桃源嘛?”
“……算是吧,你以前不是来过嘛?”肖战撑着脑袋看着脚边玩儿累了的狐狸
“那时候太小了……”王一博翻了个身趴着“还记得以前哥常给我读小王子的故事,这里的麦田和小狐狸简直就是从书里复制出来的!”
肖战爽朗的笑了笑“别看这边才日落了,其实已经很晚了……我们回去吧。”
“我不,哥,我还想听小王子的故事。”王一博赖在地上不起来。
肖战用神力拖起他颇为无奈,“好了,多大人了,还这样……明天我们搬去你表哥那儿的房子里住,这边太不方便了。”
“那使者怎么办?”王一博靠着神力悬在半空中坐了起来,“总不能把他一个人丢这儿吧。他看起来不是很聪明的样子……”
肖战不答反问,“怎么,我还以为你不喜欢他呢。”
王一博缓缓跟在肖战身后,“是不喜欢来着,可是,这样总不好。”
“一起带过去吧,不过他可能不会同意。”肖战推开凭空出现的门,回到了家里。
王一博就像是个气球被肖战拽着,两人路过饭厅就看见那人在吃蔬菜沙拉。肖战瞥见桌子上还剩下一个信封。
“鬼怪还有其他遗漏者,晚上好。”使者看着他们打了声招呼。
“哥,回房吧,我今天和小狐狸玩儿累死了,还得听小王子的故事。”王一博打着哈欠,虽说习惯了就不怕了,但看着这个曾经自己宣告过死亡的人,他心底还是怵的慌。
“出了汗,先洗澡去。”肖战轻轻把王一博放下来“我还有事和使者聊。”
“有人有大把时间谈情说爱,还有人工作忙的要死也交不起房租。”使者念着还戳了蔬菜沙拉一下
目送王一博乖乖去洗漱,肖战才往餐桌走去,“我们明天要搬离这里了……”
“房子是我的了?!”使者抢白。
肖战有些无语,“并不是,我和一博的意思是问问你要不要搬?和我们一起。”
“其他遗漏者会让我和你们一起走?”使者面无表情的表示了自己不相信。
“怎么不可能,我家小朋友善良可爱的很。”肖战双手抱胸倚在一边,怎么看怎么帅气。
使者终于给了个白眼“我这边工作还多,就不去打扰你们了。”
“听好了,他不是鬼怪新娘……以后就别在他面前提这个了,免得他多心。”肖战嘱咐着使者。
使者放下餐具,“不是?为什么不是,他能看见亡灵,能看见我们使者,能跟着你的神力走。”
“不知道,反正不是他。”肖战莫名的有些烦躁。
使者觉得有些奇怪,也没问什么,只是把桌上的信封递过去,“其他遗漏者的,明天下午两点……车祸。”
“谢了。”肖战收下信封,夹在指尖给它烧了个精光。
“就算烧了也会发生的。”使者吃完沙拉又补了句,“既然不是鬼怪新娘,就放那小孩走吧。不然这种事情只会更多的。”
“我能护住他。”肖战回了句
使者一边洗碗一边问“他是你活着的时候在意的人吗?”
肖战点头称是,“非常在意的人。”
“好吧。”使者点头放好碗之后消失在原地“我去休息了。”
肖战长长的叹了口气,王一博却从楼梯转角出来了,不知道他听了多少去,“我看战哥那么久没上来我就下来了。”
肖战走上楼梯,“好啦好啦,就来了。”
王一博是爱听肖战讲故事,总觉得有股力量从心间蔓延到四肢百骸,很舒适很安心。就像他听到的对话,兴许上一辈子也是被战哥珍惜的人吧,如果不是被珍惜那一定是很重要的人了。想着想着就缓缓入梦。
梦里,肖战披着一身火红的嫁衣,自己站在城楼上,耳边是挥不去的哭声交杂在一起闹得他心绪不宁。
他想逃开,于是跌跌撞撞跑到了一栋建筑里去,行人都向他行礼,他难受的推开了门……
在一个书案上找出了肖战的折子。三折的折子被行楷小字占的满满当当。还没来得及看内容,王一搏就已经被泪模糊了眼眶。
烽火乱世狼烟不止,江山四分,诸雄割据一方,待势而起。
先王在世时,内兴水利,疏通百江千渠,百姓得以安居乐业归顺先王,但先王疏于兵家之事。幸得地利庇佑,无碍至今。
然,北国强势久矣,暗修矛屯粮于江北。臣知国无力与之抗衡,故臣愿孤身前往北国,以谋定我国十年北安。
臣去也,自当长叩北殿南望,一叩,王上爱民如子暗修戈强兵,壮我南国。二叩,王上开张圣听莫信偏言偏见,海清河宴。三叩,臣远去难侍于殿前,若有人以性命危之,王上明思莫牵怀挂念,臣当自裁于敌前。
若不幸,未能至北,王上应韬光养晦,以大局为重。届时,肖家比当倾尽全力支持,家主财库对牌已附于小匣中。
若臣有幸,无恙至北,必当设法引起北国内乱,必要时臣设法使北无君无主。若王上听闻臣折梅于北,可起兵北上,一统南北。
昨日臣得一水利良才献于王上,以解当下水患,此人名为胡匀,详细王上均可考问此人。
以上。
王一搏看见这里粗略往后一瞥基本是些政事交代,心里一凉,忙又唤来内侍问“今天,丞相随着折子一起递上来的小匣子呢?”
“按例,丞相递的除了折子外都放到王上的寝宫书案上了。”内侍上前回答
“好,我先去寝宫一趟。”王一搏又撇下内侍去了寝宫。
寝宫的书案上确实有个木制的小匣子,王一搏冲过去拿起匣子便哭。这小匣子他记得是他十五岁时新得一个小玩意,刚开始觉得稀奇拿给肖战看过,没几天就玩儿腻了,本以为被自己丢了,没想到一直在肖战那儿。只要关于他的肖战都存的很好。
王一搏怀着期待打开匣子,只有肖家的财库对牌钥匙静静的躺在那儿,没有他期待的信,没有一封肖战留给王一搏的信,没有濰之留给于怀的信。或许是有的,王一博把对牌钥匙死死按在胸口,想到了肖战临走前的诗句,遣臣一身安社稷,不知何处用将军……他得有多恨,恨得不再用个人立场同他说话。肖战绝笔,哈哈哈哈哈——王一搏笑出泪来,前一夜你给我说的那些掏心的话,如今又走的干脆,这算什么呢?你是以什么身份说出那番话的呢,太子太傅?南国丞相?亦或者肖战?
王一博只觉得心痛极了,画面一转又觉得肖战近在眼前,只是说着恨他,厌恶他,让他别来找他。最后他竟然在梦里喷出一口血出来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