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川的枪口稳稳对准灰衣人，对方却只是微微抬起折叠刀，在昏暗仓库中划出一道冷光。他没有后退，也没有进攻，像一尊雕像般伫立在门口。
沈川的手指扣在扳机上：“放下武器！”
灰衣人没有动，只有眼睛在帽檐下转动了一下。下一秒，仓库深处传来一阵金属撞击声，像是什么重物被碰倒了。
沈川猛地回头，余光瞥见货架间有影子一闪而过。就在这刹那，灰衣人猛然扑来！沈川迅速侧身闪避，同时抬脚踹向对方膝盖。灰衣人踉跄后退，刀锋擦着他肩膀划过，割破了外套的一角。
沈川怒吼一声，追上去将他扑倒在地。两人扭打在一起，尘土飞扬。
门外警笛声骤然响起，支援正在赶来。
灰衣人突然挣扎着大喊：“她不是目标！你们根本不知道……谁才是幕后的人！”
沈川一愣，手上的力道稍减。灰衣人趁机翻滚脱身，夺门而出。
沈川刚要追，手机震动起来，是宋慈溪的信息：“我找到了一份文件，可能牵扯到某位高层。”
沈川盯着屏幕，眉头紧锁，他没回，立刻拨通电话：“封锁仓库周围所有出口，调取周边监控，我要知道这个人是谁，还有——查刚才那句话的意思。”挂断后，他快步走出仓库，抬头望向天边初升的朝阳。
与此同时，宋慈溪坐在临时设立的调查室里，面前摊开一份泛黄的纸质文件，这是从秦海涛名下一家空壳公司抽屉夹层中发现的，表面看只是一份普通的投资协议，但她在比对印章时，意外发现了隐藏的水印内容。那是一段加密的文字，经过技术科还原后，显示的内容让她心头一震：“2023年3月，秦海涛与某市副市长达成秘密协议，以提供资金支持换取其在司法系统中的影响力，涉及案件包括但不限于校园杀人案、商业并购案等。”落款处，赫然是那位副市长的私人印章缩影。
宋慈溪的手指缓缓滑过那段文字，心跳如擂鼓，立刻联系沈川：“你那边情况如何？”
沈川声音低沉：“跑了一个人，留下一句话，说我们根本不知道谁才是幕后的人。”
宋慈溪沉默了几秒：“我现在怀疑，这不仅仅是秦海涛的布局，而是更高级别的权力交易。”
沈川问：“你手上那份文件能作为证据吗？”
“还需要进一步鉴定。”宋慈溪答，“但至少可以证明，秦海涛并不是孤军奋战。”
沈川低声咒骂了一句：“那就得尽快行动，否则这份证据会被彻底抹去。”
宋慈溪点头：“我已经安排人送去做笔迹和印章分析，最快今晚能出结果。”
沈川：“我会加派人手盯住秦海涛身边的人，尤其是他女儿。”
宋慈溪正要说话，秘书急匆匆推门进来：“法官，有一封匿名快递，寄给您的。”接过信封，拆开一看，里面是一张照片。照片上，是她昨晚离开法院的画面，背后隐约站着一个戴墨镜的男人。她的心猛地一沉。
沈川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怎么了？”
宋慈溪盯着照片，语气冰冷：“他们在提醒我，别走得太远。”
沈川沉默片刻：“那你打算怎么办？”
宋慈溪把照片轻轻放在桌上，目光坚定：“继续往前。”
沈川轻笑了一声：“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他们各自挂断电话，窗外的风更大了，乌云压顶，仿佛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深夜，技术科传来初步鉴定报告：文件上的印章痕迹与那位副市长的官方印章高度吻合，伪造可能性极低。
宋慈溪看着报告，手指在键盘上停顿了几秒，最终还是敲下了发送键，将这份报告转发给了专案组内部最信任的一名检察官。
就在她关闭电脑的一瞬间，办公室灯光忽然闪烁了一下。接着，整个楼层陷入黑暗。
宋慈溪迅速起身，摸出随身携带的小型战术手电，打开照明功能，扫视四周，没有人。但她的直觉告诉她，有人进来了，慢慢走向门口，手电光束扫过走廊尽头，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反光。
她走近几步，蹲下身捡起一样物品，是一枚纽扣，黑色，质地特殊，像是某种制服的一部分。
她眯起眼，脑海中浮现出那个灰衣人离开时的身影。他穿的不是普通便服，而是一种特制的战术夹克。
宋慈溪站起身，正准备返回办公室，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猛地转身，手电光束直射过去，空无一人。但背脊已经渗出一层冷汗，握紧手电，快步朝楼梯间走去，每一步都格外清晰。
直到她推开安全门，进入楼梯间，才稍稍松了口气。可就在她踏上第一级台阶时，一道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你以为找到一张纸，就能改变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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