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程府前的车队已整装待发。林悦身着劲装,腰间佩着程家特有的鎏金短刃,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十辆满载官盐的马车整齐排列,车辕上插着的程字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程家主母站在台阶上,将一块刻着程家纹章的腰牌递给林悦:“此去京城,务必小心。王侍郎势力盘根错节,沿途驿站、关卡都可能暗藏杀机。”
林悦郑重接过腰牌,翻身上马。车队缓缓驶出城门,朝着官道疾驰而去。正午时分,车队行至一处山谷。两侧山峰陡峭,中间道路狭窄,正是设伏的绝佳之地。林悦心中警铃大作,示意车队停下。就在这时,山顶突然传来一阵破空声,数十支箭矢如雨般射下。
“结盾!”林悦大喝一声,程家护院们迅速将马车围成一圈,举起盾牌抵挡箭矢。混乱中,二十余名黑衣人从两侧山坡跃下,手中弯刀泛着森冷的寒光。为首的黑衣人面罩上绣着金线勾勒的虎头,正是王家豢养的死士标记。
“交出盐引,饶你们不死!”虎头黑衣人挥舞着弯刀冲了上来。林悦冷笑一声,手中短刃出鞘,与对方战在一处。刀光剑影中,她瞥见一名黑衣人正悄悄接近装着盐引的马车,立刻虚晃一招,转身掷出三枚透骨钉。黑衣人惨叫一声,倒在血泊之中。
混战正酣时,远处突然传来马蹄声。林悦心中一喜,莫非是接应的援兵到了?待看清来人服饰,她的心瞬间沉了下去——竟是身着巡检司官服的一队人马。为首的千总冷笑一声:“私运官盐,人赃俱获,都给我拿下!”
林悦心中明白,这是王侍郎买通了沿途关卡。她大声说道:“我等持有户部签发的盐引,乃是合法运盐!”千总却不理会,一挥手,士兵们便要上前扣人。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又一阵马蹄声传来,一支身着玄甲的骑兵飞驰而来。为首之人掀开面甲,竟是凌不疑。
“都住手!”凌不疑亮出一块金色腰牌,“我乃钦命巡盐御史,奉陛下旨意彻查盐政贪腐。尔等纵容盐枭,该当何罪?”千总脸色骤变,结结巴巴道:“卑、卑职不知大人在此......”话未说完,便被凌不疑的侍卫一剑封喉。
黑衣人见势不妙,纷纷想要逃走。凌不疑一声令下,玄甲骑兵迅速包围山谷,将黑衣人尽数歼灭。林悦走到凌不疑面前,正要开口,却见他脸色苍白,伸手扶住马车才勉强站稳。原来昨夜他独自追踪黑衣人,被埋伏的高手所伤,为了接应林悦,强撑着伤势赶来。
夜幕降临,车队在一座废弃的驿站休整。林悦守在凌不疑房外,心中思绪万千。此次遇伏虽然有惊无险,但王侍郎的手段之狠辣,远超她的想象。更令她不安的是,巡检司竟然也被收买,这意味着京城之中,不知还有多少人是王侍郎的眼线。
深夜,一阵细微的脚步声惊醒了林悦。她悄悄跟在后面,却见一名程家护院鬼鬼祟祟地朝着马厩走去。林悦心中生疑,暗中观察。只见那护院从怀中掏出一只竹筒,点燃后抛向天空。片刻后,远处传来三声鸟叫作为回应。
林悦立刻意识到,这是有人要给王侍郎通风报信。她飞身而出,短刃抵住护院咽喉:“说,你受何人指使?”护院脸色惨白,刚说出“王公子”三个字,突然口吐黑血,气绝身亡。林悦俯身查看,发现他口中藏有毒药,显然是早有准备。
望着夜空中尚未消散的烟火,林悦明白,真正的危机才刚刚开始。京城近在咫尺,王侍郎必然会想尽办法阻拦车队进城。而她手中的证据,不仅关乎程家安危,更牵扯到朝堂的腥风血雨。这场暗战,容不得她有半点疏忽。
次日清晨,车队继续上路。林悦与凌不疑并辔而行,两人目光坚定地望着前方。京城城墙的轮廓已经隐约可见,城门上方的匾额在阳光下泛着金光。但他们都知道,城门之后,不知有多少阴谋诡计在等着他们。一场关乎生死、正义与邪恶的较量,即将在这天子脚下的都城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