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脆弱？还是被你们吞噬了？”我冷冷地问道。

“吞噬？”“灵蝶”发出一声像是嘲讽的笑声，“我们只是在帮助他们摆脱个体的局限，融入更伟大的存在。”

我看着她模糊的虚拟形象，突然明白了一些事情。“你不是艾莉莎，或者说，你不再是单纯的艾莉莎。你的意识已经和‘元灵社’的‘元意识’融合了。”

“灵蝶”沉默了，然后她的虚拟形象开始发生变化，逐渐变得清晰起来，露出了艾莉莎的容貌。但她的眼神是空洞的，没有一丝生气。

“我是艾莉莎，也是‘元灵社’。”艾莉莎的声音变得更加飘忽，“在那个事件之后，我的意识几乎崩溃。是‘元灵社’拯救了我，他们让我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力量和宁静。”

“他们是利用了你的脆弱！”我试图唤醒她，“‘意识共生’不是拯救，是另一种形式的囚禁！”

“不！”艾莉莎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你什么都不懂！个体是渺小的，脆弱的。只有融入群体，我们才能变得强大，才能真正获得自由！”

她的情绪开始变得不稳定，周围的数据流也随之变得狂暴。那个巨大的漩涡开始加速旋转，发出令人心悸的轰鸣声。

“莉莉丝想要摆脱家庭的束缚，摆脱社会的期待。”艾莉莎的声音带着一丝病态的兴奋，“她渴望自由，渴望不被任何人定义。‘意识共生’给了她这种可能。在‘元意识’中，没有性别，没有身份，只有纯粹的意识。”

“但她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我冲她喊道。

“那只是暂时的。”艾莉莎的眼神更加空洞，“在‘元意识’中，死亡只是另一种形式的升华。”

我意识到，她已经全被“元灵社”的理念洗脑，或者说，她的意识已经被“元意识”全控制。我必须想办法阻止她，阻止这个危险的组织。

我迅速启动了警方向我提供的虚拟世界特别行动程序。这个程序可以在虚拟空间中制造强大的数据干扰，暂时切断“元灵社”成员与“元意识”的联系。

当我启动程序的那一刻，“意识熔炉”中的数据流瞬间变得更加狂暴。艾莉莎的虚拟形象开始扭曲，发出痛苦的嘶吼声。那个巨大的漩涡也开始不稳定，边缘出现了裂痕。

“你做了什么？！”艾莉莎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惊恐。

“我只是在帮助你清醒过来。”我说。

数据干扰越来越强，整个“意识熔炉”开始剧烈震动。艾莉莎的虚拟形象变得更加模糊，她似乎正在与某种巨大的力量抗争。

“不…不要…不要切断联系…”她痛苦地呻吟着。

我知道我必须坚持下去，这是唯一能瓦解“元灵社”的机会。我顶着巨大的数据压力，维持着特别行动程序的运行。

突然，那个巨大的漩涡中爆发出一股强大的能量，将我和艾莉莎同时震飞。我的虚拟身体遭受了严重的冲击，连接几乎中断。在连接中断的最后一刻，我看到艾莉莎的虚拟形象在漩涡中彻底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