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安?!你怎么在这?怎么梧桐你也……”
“紫依?!怎么你也在?!怎么还有栖云?!”
众人看着一脸诧异的奕秋很是无语,紫依更是没好气的说道:“咋的,我还想问你你来干什么?”
“啊……我……”
奕秋挠挠头似乎在为自己找些适合的借口:“我……我只是散散步而已~”
很是敷衍的借口。
面对紫依鄙夷的眼神奕秋气得指着她反问道:“真是的!别老是点我啊!你先说说你是干什么的?!”
紫依摊开手说出了完美的理由:“当然是执行公务啦~”
“执行什么公务?!”
“无可奉告~”
奕秋被怼的哑口无言于是他看向栖云眼神里充满了戏谑:“那么我们亲爱的副秘书长栖云先生来这里有何贵干呢?”
面对奕秋的质疑栖云倒显得不慌不忙,他淡然自若的说:“我这是准备出去收集邪障样本而已。”
“你……”
面对众人拙劣的演技梧桐实在是忍无可忍径直走过来直截了当的戳穿他们。
“你们不都是来接应倾心术者的吗?!这有什么可隐瞒的!”
浅安连忙捂住他的嘴巴提醒道:“喂!别当众说出来啊!”
众人面面相觑气氛很是尴尬,浅安望着心虚的众人这才放下手不可置信的问道:“你们的任务都是这个嘛?”
奕秋点点头剩下的二人也点头附和,浅安深知这里不是谈话的时候于是他站起身对大家说:“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一起吧,正好浮鲸台出口有许多,我们分别出发吧。”
这时紫依忍不住吐槽任务的不合理处:“真奇怪,一个人接应不就好了吗?干嘛要这么多人?还是分别通知的……”
栖云似乎猜到了原因,他对紫依说:“因为接应倾心术者的任务至关重要,她的重要性我们都知道,更何况我们内部也不见得有多干净……”
“啧,又是尸徒……”
路上奕秋见浅安和梧桐的关系不错,于是他问道:“浅安,这小子没惹你生气吧?”
浅安还未开口梧桐就抢先说道:“我可是很有素养的!我才没惹祸!”
“嗯嗯,没错,挺好的。”
浅安无心追究只是一心想着任务,奕秋见状也不再说些什么。
当大家来到浮鲸台后一进门就险些被人群冲散,栖云东张西望这才找到一处可容身的角落,于是他连忙招呼剩余的同伴:“各位!跟我来!”
剩下的人听后于是尽量跟着栖云远离人潮,好不容易来到歇脚的地方紫依顿时泄了气瘫倒在地:“我的天……人怎么这么多啊!我都要快被挤成蛇干了。”
栖云忍痛拔掉折断的羽毛,他抬起头对紫依说:“快站起来,坐地上不脏吗?”
“管这么多干嘛?还有,你不觉得少人了吗?”
“啊?”
栖云转过头观察四周这才发现这里除了自己和紫依其他人全都不见了,他不由得捏住羽毛徒劳的大喊道:“浅安!梧桐!奕秋!人呢?!你们在哪?!”
栖云徒劳的呼喊很快隐入人海,如同石子丢在奔腾的海浪中,本就波涛汹涌有谁还在意石子激起的水花?结果就只能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坏了,实在不行就只能我们——”
“你们在这啊!”
话语未落梧桐牵着人姗姗来迟,他捂住胸口对栖云吐槽自己的不易:“累死我了,为了把浅安带过来可没把我手拉断~”
紫依一脸无语的问梧桐:“你确定你拉的人就是浅安吗?”
“诶?”
梧桐回过头一看本该在自己身边的浅安竟然是早已神志不清的奕秋。
“呃……我头好疼啊……”
奕秋无力的瘫倒在梧桐的身上,他试图推开奕秋可还是被压在身上难以脱身:“呃!醒醒啊!告诉我浅安去哪了?!”
栖云茫然的望着人群对此他无能为力,只能默默祈祷着浅安不要被挤死。
然而此时的浅安虽然还活着但看样子也快死了,他深陷人潮只能被动的随波逐流。
“我有点头晕……不行,得赶紧找到梧桐他们……尤其是梧桐,他还这么小万一被踩到了怎么办……这位先生,你抓的是我的尾巴,不是手提包……”
经过漫无目的的游走浅安这才寻得一隅空旷地带,好不容易获得活动空间浅安甚至没来得及休息就连忙抬头看向地图思考接下来的行动。
“我居然到北门附近了?!我记得我们是从南门进来的……东、西两门离我这里还是太远了……”
但很快浅安就想到了对策:“要不我自己去北门看看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东、西门应该离栖云他们不太远,他们应该会优先去那里,希望他们的安排不要跟我冲突了……”
在想好对策之后浅安就准备出发,临行前浅安回头看向身后的人群心想道:“临近腊八很多人都趁着这个时间回家团聚,即便整个世界都被邪障摧残的破碎不堪但心中与家人相聚的心愿也不会如此轻易的被改变。”
面对陌生人欢聚一堂的喜悦之声浅安只能低着头快速的从他们身边走过,他几经回头望着别人欣喜的表情心中也不免萌生一丝憧憬。
他不做停留正准备离开时余光一瞥两道人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当他看清其中一人的样貌时浅安整个人都不禁感到虎躯一震。
浅安连忙溜进一处角落防止被二人发现,同时她们的对话也被他听了个一清二楚。
一位年纪稍大的女性对一位年龄相仿的女人说:“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对方笑着说:“呵呵,这是命中注定的,你难道不欢迎我来接你吗?”
“哪有啊,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话虽如此但对方还是有点担忧的问道:“那么……过了这么久有走出来了吗?”
女人挂在嘴边的笑容忽的怔住,但下一秒就恢复了先前的笑容:“我总得学会接受吧……”
对方语重心长的牵起她的手说:“海桃啊,如果心里难受的话我们就来我们家住吧,你一个人怀着身孕身边又没有人很不方便吧?”
海桃谢绝了她的好意:“不了,我现在只想回家陪陪唐彦,起码得孩子出生后见一见父亲吧。”
见她态度坚决对方也只好作罢:“行吧,你打小就是个倔脾气,我也不奢求你能听我话了。”
“呵呵,怎么会呢。”
见二人渐行渐远浅安听完她们的对话心中只感到一阵内疚:“没想到他的孩子都快出生了……都是因为我,害他失去了父亲,如果我要是再快一点的话……事情或许会有所改变……”
“可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脸面想这些呢?一味的给自己找借口那我跟杀人凶手又有什么区别呢?”
想到这里浅安就忍不住的将脸埋进胸口处如同深陷名为“内疚”的泥潭中难以自拔。
“小兄弟,你还好吗?”
浅安抬起头看向面前的人,只见对方逆着光站在面前,那高大的身躯挡住了大部分的灯光,令人难以看清他的面孔。
“你是谁?”
面对警惕的浅安他只是看着那哭红的眼睛诚恳的说道:“我只是看着你很伤心,身为老师的我可不会坐视不理。”
“老师都这么爱管闲事吗?”
他默不作声只是温柔的牵起浅安走向厕所温柔的安慰他:“去洗手间洗把脸吧,要是让熟人看到狼狈的一面可不太好啊。”
浅安也没有抗拒他的好意,于是那个男人带着他走进了无人使用的洗手间内,直到水龙头打开后传出的流水声之外便再无任何动静……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这才有人走了出来,只不过只有一个人走出洗手间,正是之前的好心人。
他早已没有先前平易近人的笑容,浑身都是血迹,没人知道他在里面干了什么。
他面色冷峻对身上的血迹熟视无睹,路过的人都被这骇人的场景吓了一跳。
“这位先生,你怎么……”
他无视路人的视线径直走向了无法回头的坦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