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浪还残存着依稀的理智,身上一股接着一股的热意,冲击着他为数不多的理智。
旁边的女体散发着一种淡淡的馨香,只是轻微挪动了一下,发出了一声呓语,娇柔得不可思议,却让断浪的耳朵嗡嗡嗡的响动着,心脏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敲击。
旁边枕着的人的鬓发已经凌乱湿透,氤氲着雾气的眼眸迷离娇艳,下意识的就让人忽略了她脸上纵横的疤痕。
“好热……”云月儿扯了扯衣领,却对上了一双灼热漆黑的眼睛。
“好香……”他说。
他像是一只小狗在云月儿这里嗅来嗅去,拱来拱去的,然后无师自通的学会了吃嘴巴。
他只觉得面前的人身上凉凉的,干渴的身体好像也久旱逢了甘霖,无穷止的索取着她唇舌当中的蜜汁,心脏持续的轰鸣着声音,一下比一下有力。
此时此刻的他满脑子只有这一双烟波浩渺的双眸,含着春水一般的双眸。
神魂颠倒了一般满是旖旎。
明明是被药力冲击着理智,还是下意识的顺着她手微弱的力度去用唇舌来讨好她,汩汩的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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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月儿微微绷紧,有些失焦的抓住了他的头发,催促了他几声,“你快点!”
年轻的男女在简陋的地方不知天地为何物。
那一本功夫已经悄然运转,一身香汗淋漓,而断浪食髓知味,像是被深处的什么东西勾着了,蓦然睁大了眼睛鏖战着,兴奋得浑身发抖。
药性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解了,但还是难分难舍。
……
就连做梦的时候都是那一双晕红了的雾气缭绕的双眸,还有她似有似无划过的指尖。
鼻息之间的香味还在,他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看见了一塌糊涂的床,以及床上消失不见的人,神情阴晴不定,最后脸色漆黑。
心里想着什么,可他动作又截然相反,扭动就用鼻子去嗅闻还残存在床上的味道。
这里的余温早就消失了。
越想自己现在做的这个动作,断浪反而越是恼怒,他及时止损着让自己别在去闻了,听到外面的些微声响,他还是马上套上了衣服冲了出去。
冲到了发出声响的地方,一下子就拧了眉头,一下子就重重的抓着她的手,看她那一双湿漉漉的眼睛里柔弱无措的样子,他烦躁道,“不用你劈柴!”
随即也像是发泄一样,拿着地上的斧头三两下就把柴火砍完了。
然后就埋头把柴火摞到了角落,也不理她,也不说什么。
云月儿就这样站在这里看着他砍柴,她摸摸肚子,有点饿了,现在还没有到可以辟谷的时候。
“你要干什么?”将柴火码好之后,他直起身体转身就这样看着她。
她穿着一身粗布裙,鸦黑的头发被布包起来,脸颊用布蒙起来,那些伤疤也渐渐的蔓延到脖子上,他是知道的。
只有一双清凌凌的眼睛很灵动,藏着小星星似的。
断浪看着她,就想起了那一身盈着的香味,还有她柔软且甜蜜的红唇,泪盈于睫的湿润双眸……
他不自在的撇过头去,耳尖却稍微红了。
见她摸了摸肚子,也像是有些气性似的抱着柴火进了灶房点起来,不明白自己在生气什么。
随意煮了些粥,走出来的时候,她人又不见了。
断浪差点没有把手里的碗给摔了,阴沉着脸拿着粥到处找人。
却看见了在不远处那些人拦住了她,全部堵在她前面,撕开了蒙在她脸颊上的布。
“怎么样?这是不是给你找了个如意郎君?昨天的滋味怎么样?”
“你们真配,一个丑奴,一个下贱的马奴哈哈。”
“昨天也是你们成亲了,看见那边贴着的喜字了吗?”
“马奴生下来的也是马奴哈哈。”
他们肆意的嘲弄着她,她的身影在他们的目光当中这么单薄,断浪的额心不断的跳动着,青筋暴起,愤怒也化作了火焰在身体当中随意乱窜。
目光瞥见了一旁的斧头,他提起了斧头,沉步走了过去。
这些人也就是嘴上得行,但是斧头落下去的时候,不过也就是几个斧头的事情。
可断浪却感觉无比的畅快,他的脚死死的踩着其中一个人的脸,直到看见那个人的脸颊变形,他冷笑了一声,“很多嘴?那你就该死!”
然后从地上捡起她包脸的布巾,这个人还没有完全死透,手还固执的一颤一颤的扯着那布巾。
他蹲下了身,将那布巾一点一点的扯回来,眼神也一点一点的沉黑下去,“该死的东西迟早也是会死的。”
他说着渐渐的站起了身,脚轻抬,放在了这个人的胸腔之上,然后用了暗劲踩了下去。
这个人的胸腔顿时就像是瘪了气的猪尿泡,空了下去,眼睛圆睁着。
拿着布巾,断浪转头,就看见她蹲在地上,双手捧着的石头染着血,而躺在不远处的人的脑袋已经被砸得稀烂。
她的手上和衣袖上也被染上了血渍,正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白皙的手和黏腻的殷红交织,纯然中带着残忍的血色,有一种刺透人心的美。
断浪忽然间就又觉得心情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