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苏茂可以确认，那个声音和她的声音相差无几。
嘴和眼睛还是能动的，苏茂转动眼珠，试探着喊了句：
苏茂“苏……将军？”
不同于苏茂的反应，这位将军显然十分淡定。
她先是轻轻应声，承认自己的身份，然后收回了放在苏茂肩上，害得苏茂不能动弹的手：
苏将军“不必拘谨，我们是同一个人，不过是拥有的经历不一样罢了。”
苏将军“我今日是特地来见你的，你有什么便问吧。”
身披金甲的苏将军，走到苏茂面前，紧接着取下了头盔，挂于腰间，露出自己的真实容貌。
苏茂错愕地张开嘴，睁大了眼。
——这个苏将军和她长得不能说毫无关系，只能说是一模一样！
就是看上去脱离了稚嫩，面部线条冷峻颇多，一双桃花眼只剩刚烈，右眼角则有一道骇人的红痕，有一种只是站在那里就不怒而威的气势。
低于男子的身高，并不影响她周身强大到，让人很难不腿软的气场。
而这样的气势磅礴，也在无形中掩盖了她出色的外貌，因为太有攻击力了，谁也没胆儿去肖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苏茂胆子大，又有种和这位将军相连的感觉，依旧不能避免有些发虚的咽了咽口水。
苏将军任由苏茂打量着，同时她也拄着下巴歪头好奇地打量苏茂，脸上是没什么表情，嘴里倒在嘀咕：
苏将军“时间长了都快忘了，原来我以前和普通姑娘也没什么区别。”
苏茂听见了，抿了抿唇，心里又想到了昨晚林听寒所说的“苏将军是未来的事”，心里诧异又不由去相信：
苏茂“那……日后我便会成为你？”
闻言，苏将军轻嗤一声：
苏将军“你倒莫要这般想，做将军可算不得一件好事。”
苏茂愕然，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苏将军就拍着自己身上的金甲道：
苏将军“我这一身金甲也不过为了大燕而穿，挥剑上阵，高骑战马，都是战争所迫。”
苏将军“如果有选择，我要的定然只是姨娘和小妹平安无恙，一家人可以快快乐乐。”
苏将军“谁要上阵杀敌？谁要民不聊生？”
虽然苏茂没有做过将军，没有上过战场，这些话同样也能唤起她心底的认可。
她认真地点点头，突然意识到不对，急切地抓住了苏将军的手，摸着厚而粗糙的茧，苏茂问出口：
苏茂“难道……你经历的日子里，姨娘和小妹都不在了吗？”
苏将军一怔，也茫然了一瞬，她拿空着的一只手缓慢揉了揉一边的太阳穴，迟疑道：
苏将军“我不记得了……”
苏将军“我只知道在战场上死了好多好多人，战友们死光了，敌军也死光了……那个不经逗的小军医听寒死了，我……也死了。”
苏茂缓慢地眨眨眼，一时觉得有些难以接受，不顾烫手，把苏将军抓得更紧了，问：
苏茂“城内的百姓呢？陛下呢？”
苏将军表情悲痛：
苏将军“百姓……受够那劳什子的蛊虫的折磨，痛不欲生，城内不见得比战场平静，众多觉得疗程难以忍受的百姓，在城中组织暴乱，对抗保护他们的士兵，争抢着自戕，不然就是中途没有扛过疗程……在最后沦为蛊虫操控的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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