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墨迹了许久才到了教室，教室里难得的静谧，大家都为明天的考试在“临时抱佛脚”，明天上午是考数学，除了理综外这个是最让人头疼的，很多学生都三五成群的拿着试卷互相请教，夜拦生盯着班里的同学，感觉一中也不想传说中那么糟糕，临近考试的学习氛围还怪浓郁的。
祁聚在的这个班虽然不是学校里最好的班，但是也是学校前几的班级，虽然一中没有像其他学校有那么明确的分班制度，但是学校领导考虑到班级整体情况，入学的时候按照成绩每个班都有成绩好的，每个班都有成绩差的，当然中流砥柱还是在各个班级占到了最大的百分比，以前有个别学校的管理层跟校长提过这样的安排可能会拉低整个班的水平，但是学校始终认为如果一个班全是成绩差的，连个优等生都没有，怎么可能有进步的空间，主要还是要带调动班级整体的学习氛围，教师为整个班级做有效的规划，其实在最前期施行的时候确实非常困难，但随着时间的更迭和整体教师们的努力，才有了现在一中的模样，所以这种小组教学和互帮互助的情况在一中各个班级都在施行，时间久了老师们不用做要求，学生们也会以这种形式展开复习。
夜拦生想到他在八中的时候，学习压力和学习氛围都是很生冷的，尤其他在的那个班一个班的学生程度不会差太多，大家都是你追我赶，别说互帮互助了，别人生怕你会赶超对方，一想到这里夜拦生就觉得一中很有“人情味儿”。
“看什么呢？”祁聚顺着夜拦生的目光寻去，也不知道他在盯着什么在看。
“祁聚，你们到考试的时候都这样吗？”他指了指那一个个围成圈小声讲题讨论的人头。
祁聚一脸的倨傲的笑着说：“是啊，不过我没有过。”
还没等夜拦生回应，祁聚接着说道：“你不会没见过吧？奥~我知道了，你之前那学校号称都是尖子生，所以根本用不着这样互帮互助吧。”祁聚的语气中带着些许不屑。
夜拦生看着祁聚揶揄的神情，硬邦邦的回答道：“怎么可能，只是...氛围感觉不大一样。”
“奥~这样啊。”祁聚把声调拉的长长的。
接着他从课桌里拿出一本模拟套题放在夜拦生和他之间，然后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一起学会儿习？”
夜拦生用看神经病似的眼神看了一眼祁聚，自打他来了一中后，他就没见过祁聚怎么认真学习过，更别提跟他这个本来就“过节的同桌”讨论过学习了，今天像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他突然想到了他一直疑惑的问题，然后忍不住的又问了出口：“你成绩真的那么好吗？真的没有私下偷偷学习过吗？”
夜拦生表情认真还隐约有些紧张，好像非常好奇但是还要装的平静些，所以显得有些奇怪，祁聚没忍住笑出来：“哈哈哈，你真是，你怎么这么可爱。”然后手还捏了捏他的脸颊。
夜拦生快速的往四周望了望，还好没人注意他们，他没好气的拍开他的手，“你不说算了。”
“说说说，哪能不说啊。”祁聚一下子老实了。
他语气放缓了些：“你觉的这世界上天才多吗？”
夜拦生皱了皱眉，不知道祁聚到底要说什么，但是还是如实答道：“应该不多。”
祁聚嬉皮笑脸的指着自己道：“那你觉得我长得像天才吗？”
夜拦生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他在思索应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最后一脸认真地回道：“你...你可能长得更像个渣男。”
“我靠，你竟然说我像渣男。”祁聚忍不住动手挠夜拦生痒痒。
夜拦生连忙往一边躲，一边躲一边小声说：“别闹，一会儿让人看到了。”
好巧不巧这时候孙白正好回头，正好看到祁聚的手在夜拦生的肚子上，他眨巴着眼睛好奇的问道：“聚哥，你们干嘛呢？”
夜拦生赶紧整理一下坐好，祁聚这才悻悻的的把手赶紧收回去，表情不大自然，然后硬邦邦的说道：“咳...没什么，就他衣服拉链坏了，我帮他修修。”
孙白眼中的疑惑更深了，他看了看夜拦生的拉链明明好好拉着的，随后他转过身去小声问张政峰：“同桌，你觉不觉得祁聚和拦生同学怪怪的？”
张政峰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心想不容易啊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夜拦生瞪了祁聚一眼，用只有两个人听见的音量问道：“他会不会知道了？”
祁聚以同样的音量回道：“知道就知道，我又不怕别人知道。”他看到夜拦生的脸色不大好又补充道：“放心吧，他没那个脑子。”
祁聚一边说一边在课桌下面把手悄悄探过去握住夜拦生的手，夜拦生本想挣脱，但看到祁聚一脸讨好的模样，心一下软了，祁聚的眼睛很好看，平时冷脸的时候单纯觉得长得帅，但凡带上点笑意，眼睛微弯，眼球黑亮，配上那张刀削的脸型，不仅性感还带有些许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风情，夜拦生时长觉得那种带着侵略性的眼神很勾人，也时常因为这种眼神让人脸烫。
祁聚轻轻捏着夜拦生的掌心，另一只手拿过笔和稿纸，他笑着说道：“来，我们也来做题。”
祁聚也不嫌这样的姿势有多别扭，就那样握着不想松手，后来夜拦生实在觉得别扭，而且弄得他都没心思做题了，好几次他想把手抽回来，祁聚就把他的手握得更紧，最后他终于忍不住道：“你摸够没有，松开。”
夜拦生才不管夜拦生的抗议，只觉得能占点便宜是点，祁聚看着夜拦生那憋屈的小表情，就像猫爪挠他的心一样，一下一下，痒痒的。
直到突然他们身旁突然出现了个人，学委何南抱着一摞试卷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的，俩人太沉浸在拉扯的氛围里，竟然连什么时候过来的都不知道。
祁聚把身子往前靠了靠用身体掩住了底下俩人的动作，然后悄无声息的松开了手，他有点恼怒的问道：“你又来干嘛？”
何南吓得卷子差点散落在地上，他重新往上抱了抱，紧张道：“我，我...我来问夜同学道...题......”他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因为他看到祁聚全程都用那种审视的目光盯着他，而且脸色越来越难看，有些可怕。
夜拦生循着他的目光就看到祁聚那一张臭脸，他适时咳嗽了一声，然后轻声说道：“那个，你的题呢。”
“啊？”
“不是讲题吗？”夜拦生问道。
“奥...奥，这个。”何南被祁聚的眼神吓得不轻，他还在想最近到底哪里得罪这尊大神了。
夜拦生接过试卷认真的审了片刻题，然后才跟何南开始一边讲一边写，在此过程何南如坐针毡，他无法忽视祁聚好像要吃了他似的那种眼神。夜拦生讲的时候时不时要停顿下来跟何南交流，祁聚也往夜拦生旁边靠了靠，眉头越蹙越深。
初夏的天气，夜拦生突然感觉周身有一股寒气逼近，他一回头就看到祁聚近在咫尺不大高兴的脸，祁聚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和何南，夜拦生有些尴尬的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怎么了？”
祁聚一脸的不爽，哼着气说道:“我也有题不会，你给我讲讲。”那语气就好像小孩子要糖似的。
夜拦生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说了句：“那，你等我给他讲完。”
祁聚剜了何南一眼，何南顿时身子一震，他几乎立刻说道：“那个，夜同学，要不你先给学霸讲吧。”
夜拦生没理会祁聚，然后温和的说道：“没事，还差一点，讲完吧。”
就这样在祁聚全程那种要吃人的眼神注视中，何南战战兢兢的听完，然后拿着夜拦生写的过程赶紧离开了。
何南一走，夜拦生才回过头随意的说道：“你要讲哪道题？”
“什么？”
“不是讲题吗？”夜拦生一脸的不解，也没多说什么。
“奥，这道。”祁聚在套题打开的那一野胡乱指了一道。
夜拦生看了一眼祁聚指的那道题，眉头拧了拧，那是一道关于集合运算的选择题，夜拦生又问了一遍：“你确定是这道题吗？”
祁聚连看都没看就回道：“是啊，你讲你的。”
夜拦生真就在稿纸上写了起来，他时不时看一眼祁聚，虽然祁聚让他讲题，但眼睛一点没看卷子，他心中不禁有点恼，但是依旧语调平仄的给他讲起来了：“这道题考察的是集合交集，先看题目已知集合A={x|-4≤x≤4，x∈Z}，B={x|-1≤x≤4}，问A∩B=多少，首先集合A表示所有整数x，其中-4≤x≤4，集合B表示所有实数x，其中...”
“你以前谈过恋爱吗？”祁聚冷不丁问了句，脸色看起来依旧不大好。
夜拦生被他这没头没脑的问题打断了思路，心中的怒火往上窜了窜，但是没发作，他同样皱着眉问道：“你问这干什么？”
祁聚一脸的不高兴，有意无意的说道：“就随便问问，你接着讲吧。”
“好，我们刚才说到集合B表示所有实数x，其中-1≤x≤4。因此...”
“那你以前交的男朋友还是女朋友？”祁聚心不在焉的再次打断。
这次夜拦生彻底恼了，他放下笔，神色严肃地问道：“有完没完，你到底想问什么？”
祁聚被夜拦生的愤怒吓得回过些神，他一脸的委屈，然后讪讪地开口：“你以前交的男朋友女朋友？”
夜拦生尽量压制住心中的怒火，用听起来较为平静的语气说道：“我没谈过恋爱。”
“那你之前喜欢男的女的？”
夜拦生叹了口气认真道：“我以前没喜欢过人，你是第一个有好感的人。”
祁聚的脸色这才好了些，他又接着问道：“那你是喜欢我这样的吧，别人那样的你是不是......”
没等祁聚说完，夜拦生就打断了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祁聚咬了咬嘴唇，看起来有点可怜，他小声道：“你能不能不要跟别人走那么近。”
夜拦生这才意识到祁聚为什么这么反常，原来是……吃醋了，他心中的怒火莫名的一下子消了大半。
他清了清嗓说道：“原来有人是吃醋了。”
祁聚撇撇嘴，不置可否。
他凑近用有些撒娇的语气说道：“行不行啊。”
夜拦生哭笑不得，他温和的回道：“我们只是讲题。”
“讲题也不行，他老找你，我心里不舒坦。”祁聚眉毛都快拧成麻花了，生气的模样像个小孩子。
“差不多行了啊。”夜拦生实在是没想到祁聚吃起醋来这么磨人，他也有些臊得慌。
祁聚不说话，只是拉着脸把嘴巴故意撅高，好像在昭示着他的不满。
夜拦生无奈的哄道：“我尽量。”说完夜拦生觉得怪怪的，两个人明明还不是那种关系，怎么现在这相处像是情侣一般……
祁聚这才把脸色稍微放缓，然后捏着夜拦生的下巴斩钉截铁地说道：“不许尽量，是必须。”
夜拦生轻哼了一声，心想管的够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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